杜絹沒見過那位阿姨,下了一大跳,掙脫,躲在杜宏身後。
桂芳見倆人驚恐、疑惑的神情,意識到了自己的魯莽,忙說:
“宏兒,是媽媽。”
杜宏:
“媽媽,你怎麼在這裡,那個日記本是您放下的吧,是不是假期來的這裡”
“哦,是。媽媽想你,想看見你,看見你好好的,媽媽就放心了,所以來這打工來了。”
“她不是白雪,是我妹妹,哦,也就是白雪的親妹妹,長得一模一樣,連我開始也沒認出來,也這樣叫的。”
“哦。媽媽就是聽見你剛見她時叫白雪,媽媽老了,糊塗了。還以為真是白雪呢。媽媽可能也是太想念你們了,認錯了。”
杜宏看見媽媽明顯蒼老了,皺紋多了,人也瘦了,幾年沒見,變化挺大。回想在s市醫院裡媽媽悉心照顧自己的情景,不禁雙眼濕潤,母子倆擁抱在一起。半響說:
“您一個人來的嗎”
“是啊。你爸爸留在西安了。”
“爸爸,也來了。誰說我還在西安。”忽然一個男人的洪亮的聲音響在身後,倆人回頭一看,是白鵬。一同來的還有,鄧楠爸爸、媽媽和吳芳爸爸。
“啊,你也來了,你們是相跟上,來這的?”桂芳問。
“是。”眾人一見面,相互寒暄、問好。
“白雪。”白鵬看見絹,也是這樣叫了一聲。
“你們怎麼來了,你們都認錯了。她是杜絹。快回宿舍說話吧。”杜宏。
眾人回到宿舍。白鵬望着絹,說:
“啊呀,簡直一模一樣。看見她就像看見了白雪。”
“看來人人,都是對白雪念念不忘。要不,以後就叫絹叫成白雪吧,就當是絹的小名。”吳芳爸爸提議。
“也好。就當是白雪,直接叫白雪好了。不知絹同意嗎?”桂芳也說。
“只要你們都覺得這樣好,我沒意見。全當是我的小名。”
“我想認絹為閨女,我們老兩口寂寞的。”桂芳說。
“好。那也得簡單舉行一個儀式,今天咱們中午到外面吃飯去吧。咱們邊吃飯,邊說話。我做東。”鄧楠爸爸說,“連歐陽律師請上。”
眾人到了校外的一家飯店裡,杜宏給芳芳打電話,告訴了具體地址。芳芳也爽快,答應了。一會,芳芳過來。相互介紹了一下,認識了一下。坐定。
一會兒飯菜上來了。眾人一邊吃飯,一邊說話。於是話入正題。白鵬說:
“我在S市委時,吳芳爸爸吳遷,鄧楠爸爸鄧主任,我們同在一個市委。我退休了以後,吳芳爸爸擔任了我原來的職務,副市長了。我們是老同志了。不出事也好,我們都相安無事。這回,鄧楠涉訴,鄧主任不放心,特意邀請我和吳市長專門為此事來了北京。”
鄧主任:
“早聞歐陽律師在京城是金牌律師,說實話,來之前,我一個人想,事到如今,看能不能通融一下,減輕鄧楠的罪責。在來的路上,我們三個人交換了看法,最後一致認為還是依法辦事好,我們也都是執法人員,不能為了私利,徇私枉法。一兩天鄧楠就被判徒刑,服刑去了。我們今天來,也不虛此行,還能送送他。”
歐陽芳芳說:
“現在是法治社會。我們每個人要遵紀守法,我非常敬仰你們。人人都不能知法犯法,以身試法。再說了,此案已有定論了。不要枉費心機了。”
鄧楠媽媽,眼睛濕潤:
“唉,楠楠這個孩子,從小嬌生慣養,任性好強。要說害,也是我們為大人的害了他了。”
吳市長:
“事到如今,我也不知該說什麼好。凡事都有利有弊。楠楠還小呢,接受幾年教育,也許從某種意義上說,還是好事呢。”
鄧主任:
“我聽你們這樣一說,想開了。楠楠這種性格遲早要栽跟頭的。勞教幾年,改改那種脾氣,也是好事情。”
歐陽芳芳:
“明天就是服刑開始之日,允許家屬看望。”
“好了。這件事情就這樣吧。下面還有一個議程。白市長和桂芳不是想收養杜絹為女兒嗎。請白市長表態。”鄧主任提議。
“看見絹就像看見我的女兒白雪。我們夫婦兩個願意認杜絹為女兒。並且就叫杜絹為白雪。”白鵬說。
杜絹有點羞澀,表態:
“如果這樣稱呼我,你們心裡舒服,會忘掉過去,忘掉悲痛。我願意。”
眾人掌聲響起。
“那白市長,是不是表示一下呢。不能驢頂牛,光靠嘴吧。”鄧主任顯得很開朗。還像完全忘記了自己孩子的不幸。
“好。”白鵬掏出一個紅包,遞給白雪。
“白雪”接過:
“謝謝爸爸媽媽。”
“好。”眾人一片歡呼。
“下面還有一個議程,請白市長和杜宏不計前嫌,請杜宏叫爸爸媽媽。我把兩位領導請來,總的有所為吧。哈哈。”鄧主任又提議。
白鵬拿出杜家的祖傳寶物,一條銀魚,對杜宏說:
“兒子,你是好樣的,你自強不息,勤奮好學,上進圖強,像爸爸的兒子。爸爸以前委屈你了。今天不管你是否叫我一聲爸爸,爸爸決定把杜家的祖傳寶物,無償地物歸原主,你拿上回家先繳給你那個爸爸,這樣一來,一對銀雙魚就團圓了。以前爸爸拿着這東西,要挾你,是爸爸不對,今天爸爸對着這麼多人的面,向你道歉。爸爸還記得你曾說過的一句話,‘不要把孩子當孩子看’,後來,爸爸終於想明白了,你說得對。”
杜宏站起,鄭重鞠躬,接過銀魚魚:
“爸爸,您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了,我還能說什麼。爸爸、媽媽,以前是我不懂事,太倔強了,請不要計較。”
“好,請坐。到底還是骨血親呢。”眾人歡呼。
“既然認了親生爸爸媽媽,爸爸還有話對你說。這位吳市長,就是吳芳的爸爸。在來的路上,和我說起吳芳的事情。我也是深有感觸。想對宏兒說說,不知宏兒意下如何”
“請爸爸直言。”
“吳芳,你也知道,是你同學。現在事業有成,公司做得越來越強大,人長得漂亮,有目共睹,百里挑一。只是,她老大不小了,人給介紹了無數個男友,她始終不開口。她心裡一直有你宏兒。宏兒,爸爸想聽你的意見。”
杜宏看見吳市長。吳市長,正含笑看他,對他微微點點頭。
“這個······。”杜宏,還以為說什麼呢,原來是說這事。
“咋啦,你不願意嗎。對着這麼多人的面,不給爸爸賞臉嗎”白鵬一臉驚訝,有些不太高興。眾人也是驚訝不已。在眾人眼裡,這是踏破鐵鞋無覓處的美事,----美女、權勢、金錢、地位無一不有了。
芳芳這時,嗓子好像不舒服,使勁清了清嗓子。
杜宏不由把目光轉移在她臉上,看見她滿眼的醋意,臉色緋紅。芳芳看見杜宏看她,狠狠白了他一眼。隨後,一陣噁心襲來,她趕緊跑在衛生間。
杜宏驚愕、關切,等芳芳從衛生間出來。迎上前,低聲問:
“你怎麼了,是哪裡不舒服嗎?”
“有了,十有八九有了。”芳芳把嘴就在杜宏耳邊,神秘兮兮地說。
“有什麼了”
“傻冒,你說我還能有什麼了。你長這麼大了,咋一點都不懂女人?”
“啊,不是吧”杜宏醍醐灌頂,恍然大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