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們薛家的所有舅老爺們自趙一鳴的妻室去世後,可夫家捎過隻言片語,所以紅裳聽到“原來的舅老爺”給老太太寫了信來才會奇怪。就是再奇怪,紅裳也不便回身回去:她畢竟說過要去廚房的,她現在就這樣回去可不太好,所以她還是決定先去廚房好了;就算是迴轉了上房,老太太的娘家事兒,也未必會當著她這個兒媳說。

不過,‘原來的舅老爺’的信上寫了什麼,紅裳怎麼也要弄個清楚明白:沒有事兒最好,如果萬一事涉趙一鳴或是自己,也好有個對策紅裳現在還真是怕了她們薛家,有個風吹草動她總是很小心在意的。

想知道原委,不必迴轉也自法子。紅裳一面走一面輕輕看一眼畫兒,畫兒點點頭便笑道:“太太,我正好要學那絡子的花樣子,現今太太不忙,可放婢子去尋姐妹問問那絡子的打法?”

紅裳一笑:“罷了,去吧,只是不要玩瘋了。”

畫兒輕輕一福便轉了回去了她去找老太太屋中的丫頭學打絡子去了正好就坐在花廳門外,要聽屋裡的人在說什麼,那可真是再方便沒有。

紅裳便帶着人了大廚房:自家‘哥哥’的信,她卻沒有立時打開看她猜信中的意思也是人已經到京了,明日要來府中看望自己之類的話。

紅裳在大廚房旁的小廳坐了,聽僕婦們稟明晚上的菜式。紅裳一面聽着,一面輕笑輕頭,沒有過多誇獎她們,但也沒有責罰他們:左不過是席家宴罷了。

紅裳打發房的僕婦們去做事兒,便取出了信來後。信中所寫與她猜想的一樣,並無什麼不同。

紅裳然心中有些不安,不過早已經知道哥哥要來了,所以現在事到臨頭倒沒有什麼太大的不安眼下是伸頭縮頭都是一刀,害已經是不管事兒,所以不但不能害,而且要沉穩鎮靜才能過此一關。

紅略一尋思,又使了小丫頭吩咐廚房的人備明日中午的家宴:哥哥來了一定會用午飯的,怕是會被老太爺留在府中住下吧?想到這裡,紅裳輕輕一嘆:此事兒她做不得主,只能行一步看一步了。住下就住下吧,好在外宅的客房並不似內院,再加哥哥有公務在身來沒有太多的時間留在府中。

紅裳思索了一會兒哥哥地事情。便丟了:明日就來了。這個時候想得太多不如養好精神應對了該想得早已經想到了。

紅裳眉頭皺起想地卻是:是現在就回上房。還是在這裡略歇一歇:她又感覺到有些累了。可是晚上還要應酬薛家父女。回房絕對早不了。

紅裳正自猶豫時。畫兒急急地奔了進來。看到紅裳笑道:“我已經讓大廚房不必備家宴了。薛家地人一時就要走了那老太爺在趕到表娘地院子去了。”

紅裳聽到後只略一想。便猜到了那一位“舅老爺”地信:“剛剛還好好地。是不是因為薛家‘舅老爺’地信?”

畫兒點頭:“薛家老太爺和老太太根本沒有去那邊兒看他們地兒子。此事被他們兒子地一封信給道破了。老太太地臉掛不住當場便放了下來。老太爺倒還好。並沒有惱怒。可是薛家地老太爺也坐不住了。也不答老太太地話。起來說家中有事兒要早早趕回去。便急急去了表姑娘地院子。”

紅裳聽得也有些好笑:薛家這都做得什麼事兒?既然安心騙人就不要如此容易被人拆穿了吧?不是他丟不丟人地事兒。而是也讓趙家地人下不來台啊想假裝什麼也不知道都假裝不下去了。

紅裳輕笑道:“那位‘舅老爺’倒底有什麼事兒寫信給我們老太太而泄了他們家老爺子的底兒?”

畫兒輕笑:“太太,那信兒不說還好,一說把廳里廳外的丫頭們都樂得不輕,可是又不好笑不出來,都憋得難受呢!那舅老爺在信上說他在那邊兒病了花了很多的銀子好容易有了起色,可是身邊的銀錢已經沒有了想給家中寫信,可是前些日子剛給他的父母報了平安想一下子說了實話驚到了他的父母,讓他們擔心萬一被父母知道了非要去南邊兒看他不可路那麼遠,,萬一在路上累到或是病了,都是他做兒子的不孝,所以才給他的姑母大人寫信求救,先給他幾百兩銀子救救急,等他過了年節回來時一併奉上云云。”

紅裳聽得一愣一愣的:“就這樣說的?這借口也太”

畫兒撇嘴:“本來就是。”

紅裳還有些不太相信:“薛家老太爺的腦子雖然說不上多好使來,可是他的那個女兒,心

巧的很,怎麼可能會生出如此胡鬧的兒子來?”

侍書嗤之以鼻:“老天爺是有眼睛的,像他們薛家的人,沒有一個積善行德之人,能有什麼好報?如果讓他薛家有個精明能幹的兒子,就真是老天無眼了。”

雖然這樣的話怎麼都像是氣話兒,說出來並不能讓人信服,不過想一想好似還真有那麼一點道理:畢竟紅裳穿都穿了,你說世上無神仙,紅裳自己也不能相信。

不過,有另外的道理可以說得更能讓人信服些吧?紅裳看了看侍書,又看了一眼深以為然正在點頭的畫兒,她話到嘴邊兒什麼也沒有說出來:古人對於神佛的敬畏與信服,不是她一個二十一世紀的人能比的。

既然晚宴不用準備了,紅裳想了想便決定回上房了:打個轉便可以回房好好歇一會兒了,倒也算是薛家的人做了一點兒好事兒。

只是不知道薛太爺下次會不會有臉皮再來趙府:他們當初留姑娘在趙府的意圖,現在等於已經拆穿了,雖然親事兒定了下來,但是臉上也不好看吧?

想了想,紅裳失笑:自己真人憂天了,人家薛家的事情何用自己擔心?按薛家老太爺的脾性,這些子麵皮厚度應該還是有的。

老太太和太爺在屋裡坐着都默作聲兒的吃茶,現在除了吃茶也沒有其它事情可做媳婦怎麼還不回來?回來也有人能說說話岔開,不必如此尷尬啊。

老太是又氣又惱,她現在不好說什麼,也不知道應該說什麼了;而老太爺是早已經料到了薛家當初的目的,不過他現在最好是什麼也不說,說什麼都是拂了老太太的臉。

紅還沒有到呢,上房裡卻又熱鬧了起來:趙家的二老爺帶着一大家子人到了!老太太一下子忘了自家表弟的事兒,一疊聲兒的讓人快快去迎;而老太爺看老太太的興頭,他的眉頭卻微微皺了皺。

雖然小兒子回府,老太爺也是喜歡的,過看到老太太的樣子,想起前幾年的事情,老太爺心中卻不如趙一鳴回來是歡喜了小兒子,就是毀在了老太太的寵溺中啊;但此時再說這些又有何用?

老太爺長長嘆了一口氣:只希望老二日後多少懂事些,那自己給他安排的路可保他一生衣食無憂了。

紅裳被人在路上攔下後,直接奔了二門兒,她在心中感嘆:自己不過是累了,想睡上小會兒怎麼就這麼難;真是一個事兒接着一個事兒,今兒一天就沒有讓她消停一會兒:有事兒就有事兒吧,為什麼不能一天一件,偏要趕到一起呢?

紅裳抬頭看了一眼老天:老天不會扔她到這裡來歷練的吧?隨即紅裳哭笑了一下,扔掉了這無稽的念頭。抱怨歸抱怨,可是她卻不得不去迎一迎:老太太和老太爺就是再想兒子,也不可能迎上去的,而趙一鳴又不在府上,只能她去迎了。

紅裳還沒有趕到二門上,只是遠遠得看到二門罷了,對面便不緊不慢的行來了幾輛車子,車子的周圍簇擁着一大群的丫頭婆子:有趙府的人,也有不是的。

紅裳等車子接近了後,她叫了停,扶了侍書的手自車子上下來。

紅裳早就看到趙安娘子正陪在打頭的車子旁邊,看到紅裳的畫子停下來後,便同車子旁邊的一個大丫頭說話。那大丫頭聽了後看了一眼已經站在車子旁的紅裳,才對車子里說了幾句話。

這當口,趙家娘子及趙府里的丫頭娘子們已經對着紅裳拜了下去:“大太太安。”二老爺回來了,紅裳這個太太自然升級變成了:大太太;雖然二夫人只是夫人,還不能稱一聲兒太太。

紅裳還沒有同趙府的二夫人打照面,卻已經對自己的弟媳印像有了極大的折扣:趙安娘子同那個大丫頭說的話,自己在這邊兒立着都聽得清清楚,趙家的二夫人在車子里沒有聽到?偏要等自己的大丫頭開口重新再說一遍嗎?這算什麼意思?一見面先擺足了架子嘛。

紅裳一面想着,一面輕輕抬手:“罷了,起來吧。這車子里就是二老爺和老太太了吧?”她臉上的笑意也就淡了許多:趙家老二想面子上過去,她當然配合著,如果想給她難看,她也不會任打任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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