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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舞被紅裳看得心頭一驚,沒有再敢看第眼急急轉了頭來,她心中閃過一個念頭:小太太不想再容忍自己了!她立時又氣得想掐自己:她什麼時候容忍自己了,她現在只是想趕盡殺絕了!對,她就是要趕盡殺絕了。

鳳舞隨後又氣自己被紅裳嚇到了:她有什麼好怕的?自己可是趙府的長女,有哪個人能拿自己怎麼樣?鳳舞似乎是為了給自己打氣,抬頭看向了畫兒:看敢拿自己怎麼樣?

鳳舞想大鬧一場,把事情完全攪亂它,讓事惜鬧得一塌糊塗,最後能不了了之:起碼也可以讓自己的錯化小一些。

只要畫兒開口,鳳舞就咬住住畫兒話中的不敬發作起來————這個極容易,沒有說什麼不敬的話,但是語氣也一樣可以說她對自己不敬,語氣不行還有神色呢這些都不好讓人分辯的。

鳳舞便直直的叮着畫兒,就等她開口了:不管畫兒說什麼,她是打定主意要找個借口上去打畫兒的,事情當然是鬧得越大越不可交越好。

但是畫兒卻沒有開口,她甚至沒有看向夙舞,溫柔的給鳳靈整理起了衣服,而魚兒在一旁也沒有開口說話:好像剛剛她們兩個丫頭什麼也沒有查問過一樣。

鳳舞沒有想到兩個丫頭如此**詐,正想隨便找個什麼理由借題發揮呢,暖閣外來人了。

畫兒和魚兒相對一笑:時間真是剛剛好啊。

來的人是金氏。

她在路上已經問過了送信的小丫頭,知道了大概的情形:當她聽到鳳靈把紅裳撞下了台階時,金氏只感覺眼前一陣金星閃爍,她差點兒沒有暈過去!天地良心啊,她金氏雖然在得知嫂嫂有身孕時,心裡也不舒服,甚至存了不良的念頭:想看嫂嫂如何被那幾個妾室害得流產可是後來她真沒有了這個想法,並且還隱約的提醒過嫂嫂,要她多注意一些飲食,多注意妾室們的動靜兒。金氏眼冒金星是因為女兒:她的靈兒啊!嫂嫂這次如果有個萬一,她的小靈兒怕是會被老太爺送到山上長住,直到嫁人前是不會再被接下來了一一她可只有這麼一個女兒!

而且,現在金氏和紅裳多多少少有了那麼一點兒感惜,所以真得不想訌裳因此有危險:不只是因為她的女兒。金氏下了車子三步並作二步就奔進了院子,看也沒有看向西廂的女兒:雖然她很想跑過去抱一抱鳳靈,現在女兒想來已經嚇壞了,她的女兒一定是被人陷害了!金氏沒有想過害紅裳,而鳳靈這些日子同紅裳非常要好,所以鳳靈一定不會害紅裳,可是她卻害了:這只能有一種解釋了。

金氏直接奔到了暖閣,她看到一位老大夫正在給紅裳請脈,想了想她沒避開,直接行到了床前:“嫂嫂,你、你現在感覺怎麼樣?”

紅裳睜開眼睛:“弟妹,我沒有大礙,你先去看看靈兒那孩子想來已經嚇壞了。”

金氏聽到後眼圈一紅:“嫂嫂!你還顧得上這個,先顧自己吧,靈兒這個丫頭,看我打**了她......”

紅裳喝止了金氏,她是真有些生氣:“弟妹,你也不是糊塗人,我不管會怎麼樣,都同靈兒無關的,你是真得看不明白,還是怎麼的?孩子已經嚇壞了,你可千萬莫要再高聲兒了。”金氏臉上一紅,眼中的眼也掉了下來:她明白是她明白,而嫂嫂明白是嫂嫂明白,明白還能一絲不怪,這也極為難得了怎麼說,也是自家女兒把嫂嫂推倒的。金氏哽咽着答應了一聲兒:“嫂嫂向來是明白人,我倒不擔心嫂嫂會誤會了靈兒和我但是”{君子堂}

紅裳閉上了眼睛:“沒有但是,你只管去把靈兒哄好我是顧不上她,可是心裡是真的不放心而且另外幾位姑娘也嚇壞了,也要有人安撫一下才成,就有勞弟妹了。”金氏口裡答應着,但卻沒有走開:嫂嫂倒底如何她要問個清楚才能安,,如果嫂嫂現今正危險,她如何能只顧自家女兒,扔嫂嫂一個人在這裡一一侍書她們是丫頭,同她是不一樣的。金氏轉身對着大夫行了半禮:“老先生,我嫂嫂......”

老大夫正是宵兒的祖父,他輕輕搖了搖頭:“重重摔了這麼一下,想沒有事情是不可能的眼下已經動了胎氣,如果不好好調養幾**,還真不好說吧唉,有身子的人,怎麼能這麼不小心呢”金氏的臉色變得更白了:她就知道不可能一點兒事兒都沒有的。她看向方老先生:“老先生,求求您為我們趙家保住這根苗兒,我們趙府上上下下全都對您感激不盡”金氏說得極為誠懇。

金氏還*再說,方老先生打斷了她的話:“夫人自管放心,雖然動了胎氣,不過小老兒還是有幾分把握的。”

金氏這才放下了心來,想看着方老先生開方子,可是卻被紅裳硬趕到了西廂去看鳳靈等人。

方老先生看左右無旁人了,才輕輕一嘆:“太太,多虧您身子強健,才能逃過這一難啊雖然這一次您是什麼事兒也沒有,可是這種意外卻極難說的,您還是要小′在意些才是。”

紅裳輕輕點了點頭:“我省地,方老先生放心就是。說起耒,我能什麼事兒也沒有,多虧了宵兒呢可是宵兒卻因我受了傷,唉!倒是我沒有照顧好她一一”

方老先生雖然看到孫女兒受傷也心痛,可還是打斷了紅裳的話:他們一家人都是紅裳救的,只要紅裳能好好的,孫女兒這點子傷受得也算值。

雖然話是這樣說,可是方老先生還是親自看過了宵兒的傷,又把過了脈才真得放下了心來。他並沒有急着要走:沒有他,一會兒的戲不好往下唱啊。

金氏到了西廂抱了抱鳳靈,只伏耳說了一句:“大伯母知道不是你,我也知道一切有你大伯母和我為你做主,你不用怕。”其它的什麼安慰話也沒有說,她還有事情要做呢嫂嫂十分對得起她與女兒,所以她也要嫂嫂多少做點兒什麼才好。

鳳靈怯怯的貼着母親的耳朵問:“大伯母不怪我?”

金氏重重點頭:“不是你的錯,為什麼要怪你?你好好在這裡坐着,母親要為你大伯母做點兒事情。”

金氏又安撫了鳳舞,鳳歌姐妹、鳳韻,這才轉身出了西廂。

鳳舞的臉色變得更難堪:有了金氏,她再想撒潑已經來不及了。長輩面前她如果敢撒潑,只能是錯上加錯,罪上加罪了。她有些恨恨的看着金氏的背影爾:為什麼要來得這麼及時!

金氏出去卻沒有問丫頭婆子們的話:畫兒和魚兒自然把事情同金氏說了。

金氏心下一凜,她萬萬沒有想到動手的人居然是趙府的姑娘!她原以為是大房的妾室呢。金氏沒有看向西廂,只是輕聲道:“此事兒我雖然能處置,不過最好是由

金氏現在是非掌痛恨鳳舞,可是此事不只是她二房的事惜,她的嫂嫂現在還躺在床上:所以,她不能只顧自己出氣啊————如果不是顧慮紅裳,她早上前甩兩個耳光到鳳舞的臉上,然後再喝問她為什麼要害自己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