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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一鳴接著說了下去:“進了宮以後,畫兒應該也不會吃什麼苦,就是吃虧也不是吃什麼大虧,頂多被其他府的郡主,貴女們謀算,讓畫兒在太后或者皇上面前出個什麼風頭,然後讓畫兒順利得封公主,當然也就是由畫兒遠嫁了。只是此處結果,唉——,不是畫兒所願啊,裳兒也不舍的畫兒遠嫁”

於鈞繼續點頭:“再接著說”於鈞知道趙一鳴並沒有把話說完

趙一鳴只得接著說下去:“依着畫兒的心計、手段,那些郡主,貴女應該謀算不到她,她自保是足足有餘的;可是她不遠嫁就只能再回到康王府中,那她的苦日子也就真到了;而這卻是我們最不願看到的”

紅裳聽到這裡也是一臉的憂色,她看向於鈞:“只要畫兒進了宮便是死局,還能有什麼法子可想?哥哥,你不是在寬我的心吧?”

於鈞瞪了一眼紅裳:“哥哥說有法子自然是有法子,居然不相信哥哥”

畫兒進了宮以後,就像一鳴所說,依着她的手段、心計定不會被人所謀算的;然後我再設法去相托朋友,讓畫兒被宮中的某個貴人賜婚,一切問題不就迎刃而解?“

紅裳和趙一鳴獃獃的看着於鈞,兩個人都沒有開口說話:宮中貴人賜婚?

於鈞不滿的作勢虛踢了趙一鳴一腳:“你們這是做什麼?不相信我?“

趙一鳴摸了摸下巴:“兄長,你說你可以託人讓宮裡的貴人給畫兒賜婚?“

紅裳走過去仔細看了看於鈞:“哥哥,你近日不是累壞了吧?宮裡的貴人,那是我們能攀得上的嘛?“

於鈞伸手拍了趙一鳴和紅裳一人一下:“我們是攀不上,但是魏將軍可以攀的上啊;當然了,還要多多的花費一些銀子才可以。”

紅裳和趙一鳴剛剛也不是不相信於鈞的話,只是感覺有些太過震驚,太過匪夷所思了;聽到於鈞的解釋後,紅裳兩個人釋然了:以魏將軍的權勢還是有這個可能的。

但是,趙一鳴立刻又升起了疑問,他奇怪的道:“魏將軍可是孤家寡人一個,又是一個五大三粗的男人,什麼時候他認識了宮裡的貴人?”

於鈞白了趙一鳴一眼:“魏將軍是孤家寡人,可是人家夫人可不是孤家寡人。”

趙一鳴和紅裳連連點頭,心也完全放下了:不管畫兒會不會被康王府帶走,他們都不用擔心了。

於鈞看向紅裳:“不過,裳兒你要知道,宮裡賜婚後,畫兒可能會以郡主的身份嫁人;到時,她可就不是你的丫頭,而成了身份比你更尊貴的皇家人。”

紅裳不在意的擺擺手:“只要畫兒不會吃苦就好,至於身份我從來不在意,我相信畫兒她們也不在意的;再說了,我身邊的丫頭到了年紀,哪個不得放出去?我還能留人家一輩子不成,留到最後就怕會留成仇的。”

於鈞笑了起來:“我只是怕你捨不得,你能想得開就好。”其實,於鈞想讓畫兒進宮後賜婚,這樣妹妹他們也算有個郡主做靠山了——至少各大王侯不會再明目張胆的欺到門上來。

不過,老問題又來了,給畫兒賜婚,讓她嫁給誰好呢?紅裳這個時候,只有一個想法:不能把畫兒嫁給一個紈絝子弟。

紅裳把心中所想說了出來,於鈞的臉苦了起來:“你不感覺你想要的太多了,裳兒?能保下畫兒來就不錯了,還恢復了她的貴女身份,又不會被康王府的人再欺辱她;你還要讓我做媒婆,給畫兒找個好男人,就是太難為人了。”

紅裳不聽於鈞的,只管纏着於鈞不放。

於鈞依然搖頭道:“裳兒,你把事情想得太過簡單了;畫兒就算封為郡主,平民百姓當然把郡主想得天大,可是世家大族或是幾代為官的人家,都不會願意迎娶畫兒這種身份的郡主為媳。”

“為什麼?畫兒都是郡主了,還有人瞧不起她?”紅裳不明白。

趙一鳴一嘆,輕輕搖頭:“世家大族講得是門第,而門第卻不是一個人得勢便能成為高門大戶的;而且世家貴族們結親,妻室絕對都是門當戶對之家,明白了嘛,裳兒?畫兒得封郡主以後,娶她為妻世家貴族們當然不會願意,但是也沒有哪個望族敢把朝廷封得郡主納為妾的,所以......“

紅裳愣了:原來不是封了郡主就會改變人們的對一個女孩子的看法,原來上一世看得電視劇都是騙人的!

世家貴族,居然如此強橫霸道。

趙府想要強盛,看來路還很長啊:躋身於世家大族之列,並非易事。

紅裳呆了一會兒道:“那就不找世家貴族唄;寒門出身的仕子,只要人好、有些本事能養家糊口就可以。”

趙一鳴和於鈞都搖了搖頭:“那樣的人,世家大族都會以族中女兒為媒加以籠絡的,同樣不可能找得到。”

紅裳傻眼了:古代,在她來了近兩年後,依然對它不是很了解;封建制度,原來不只是她看到的那些,還有更為殘酷的一面。

紅裳沉默了良久:“那給畫兒賜婚,會賜個什麼樣的男子給畫兒為婿?”

於鈞想了想:“世家旁支並且不受重視的子弟,或是小官什麼的;反正不是世家大族籠絡的年輕才俊就對了。”

紅裳的心又沉了下去:做了郡主以後,有這麼一位郡馬,畫兒也不會開心的吧?可是,不如此,還有什麼法子能救畫兒呢?

趙一鳴看紅裳難過,他看了看一眼於鈞,心中就是一動:舅兄不是一個食古不化的人,而且對於畫兒也一向印象不錯,原本畫兒是配不上舅兄的——她寧死不為妾嘛;但是如果賜婚的話,那畫兒就是郡主了,雖然舅兄的官職低了些,但以舅兄的人品來說,完全配的上郡主兩個字。

趙一鳴想到這裡,悄悄的扯了扯紅裳的衣袖,然後掃了一眼於鈞。

紅裳看看哥哥於鈞,又看看趙一鳴的古怪眼色,便知道了她的心思:她想了想畫兒,再看看哥哥,心下也是一亮:這兩個人真不錯呢!不過,也要看他們兩個人有沒有那個意思了,強扭的瓜不甜啊。

紅裳和趙一鳴目光有異的看着於鈞,於鈞立刻便發覺了,他只是一轉念便知道紅裳二人在打什麼主意了,他大喝道:“不許你們打我的主意!裳兒,你不讓你夫君納畫兒,就豁得出你哥哥去?真是女生外相,看我以後還疼不疼你了,哼!”

紅裳和趙一鳴對視一眼後,便笑了:“我們可是什麼也沒有說,既然哥哥說了出來,那不知道哥哥是不是對畫兒有意呢?哥哥你現在也是孤家寡人,這樣下去總不是個事兒,妹妹哪裡能放心呢,我也是為哥哥你一心着想呢。”

於鈞狠狠的瞪了一眼紅裳:“少給你哥哥我來這一套,我的事情不用你們操心,絕對不要想把主意打到我的身上來!”

紅裳看哥哥對畫兒沒有意思,便也就放棄了,她唉聲嘆氣:“算了,算了;哥哥你不同意就不同意唄,吹鬍子瞪眼的做什麼?難道畫兒只能聽天由命了嘛?”

趙一鳴和於鈞都沒有回答紅裳的話:不是所有的事情都能盡如人意的

紅裳靜默了一會兒,出去對畫兒把於鈞的法子說了:“你認為哪個法子好”

畫兒對“郡主”兩個字不動心是假的:如果她可以做郡主,那她母親的名分就等於定下了——康王妃那裡承認也罷,不承認也罷,她的母親都會是康王府的側妃!

而她也能以郡主的身份站到康王妃面前去,不用再跪拜,而且她還有資格在康王妃面前有座位!只要想想康王妃看到她成了郡主以後的臉色,她做什麼犧牲也值得了

畫兒看了看紅裳,又有了猶豫:可是她不舍的太太,捨不得侍書幾個人;而且郡主一事都是太太給想的法子,她如此貪慕權勢也對不起太太待她的一片心啊

一面是母親的名分和宿仇一面是紅裳的恩情、還有畫兒難捨的一群小姐妹們,畫兒感覺十分的難於難捨;想了良久之後,畫兒最終跪下哭道:”畫兒對不起太太了,畫兒要貪富貴了“

紅裳扶起了畫兒來:”這不算是什麼貪富貴,其實哪一條路都不好走;賜婚,唉,我和兄長,夫君商議了很久,都沒有法子可為你尋一個不錯的良人;只怕你以後的日子並不會好過多少“

畫兒搖着頭又一次拜服在地上,把她母親和她在康王府的舊事,以及後來她的母親因思念康王爺成疾去世,臨死前還想着她的排位有一天可以被請回康王府內的事情都對紅裳說了一遍”母親的想法與舉止,畫兒不贊同;可是她生我養我,養育之恩畫兒不得不報;現在太太和老爺、舅老爺想到法子救畫兒,還讓畫兒有機會可以替母親爭一個名分,畫兒便不能只考慮自己,一定要為母親圓了心愿才成;至於畫兒所嫁何人,那都無所謂了,太太不必替畫兒憂心“

紅裳聽完畫兒的過往後長長一嘆,什麼也沒有說扶起了她來:原本紅裳想勸畫兒的,這麼做很不值得,可是話到嘴邊卻沒有說出來——古人重孝,她不能阻止畫兒,也阻止不了畫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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