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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好一會兒。

“是嘛~!”

坐於轎子里,手抱琵琶的藍小蝶,才臉色蒼白的緩緩開口。

“確認無誤!”

蘇鵬海聞言一笑,“不知藍姑娘是否有意進去看一看?”

思慮一會兒。

“好~!”

轎簾掀開,藍小蝶自其中緩緩走出,站於轎子前,掃視了一下眼前的建築,先不屑的看了眼蘇鵬海,然後才邁步走進大堂。

其實,現在藍小蝶和白雲飛一般,也是受了極重的內傷,甚至她連內力都控制不住,任內力在體內亂沖,承受着巨大的痛苦,也就是說她現在就是一個普通人,根本就毫無戰力。

剛才。

在藍海萍到得大船上,方陽走後,因為藍海萍感覺對不起藍小蝶,便叫藍小蝶有什麼怨氣都沖他來,他願意一人承擔,不關白雲飛的事。

見此,藍小蝶自然是一口答應下來,既然藍海萍要贖罪,藍小蝶也不客氣,她將自己這些年來對藍海萍的怨氣,化作一道道攻擊,毫不留情的施加到藍海萍身上。

而因為愧疚,藍海萍對藍小蝶的攻擊絲毫不加抵抗,並吩咐白雲飛不得出手幫他。

在承受了藍小蝶數不清的攻擊後,就算藍海萍乃是先天宗師,也是身受重傷,瀕臨死亡。

到了這一步。

一旁,一直看着這一幕的白雲飛再也忍不住,飛身上前幫藍海萍,擋下了藍小蝶的攻擊。

見此,藍小蝶便將怨氣轉到了白雲飛身上。

白雲飛自然不會束手就擒。

隨即,兩人便展開了一場大戰,導致功力差不多的兩人,兩敗俱傷,盡皆身受重傷。

到此,白雲飛抓起藍海萍,用盡最後的力氣,躍上小白的背部,知道方陽帶馬君武前往九州府的她,便囑咐小白往九州府而來。

而就在白雲飛離去不久。

哪知。

蘇鵬海竟然來到了船上,知道藍小蝶一直在尋找騎鶴人的他,便謊稱騎鶴人在九州府,邀請藍小蝶一起前往。

其實,他之所以這樣做。

乃是他對藍小蝶,一直便有着愛慕之情,但藍小蝶對他卻不假辭色,若不是他打不過藍小蝶,他早就霸王硬上弓了,所以他來邀請藍小蝶一起前往,也是為了可以多接觸接觸,培養感情。

這蘇鵬海的話,落在剛和白雲飛打了一架,將藍海萍打的生死不知的藍小蝶耳中,自然是嗤之以鼻,若是以前,她必定直接打發了蘇鵬海。

但由於她現在身受重傷,內力不受控制,故此,便故作鎮定,想要瞞天過海,打發蘇鵬海。

可蘇鵬海也不是笨蛋,他見到船上有打鬥的痕迹,且痕迹眾多,可見這裡發生了一場激烈的大戰,而藍小蝶的武功,他也知道,能和藍小蝶打成這樣的,必定也是一個了不得的高手。

恐怕這藍小蝶經歷這一場大戰,自身也是不好受。

故此,他便出手試探藍小蝶,見此,藍小蝶拼盡最後的力氣,且在身邊丫鬟的幫助下,才算是鎮住了蘇鵬海。

讓蘇鵬海以為藍小蝶沒有什麼大事,不敢再放肆。

而為了表明自己沒事,不讓蘇鵬海起疑,繼續出手,藍小蝶便拖着重傷之軀,故作無事的跟蘇鵬海來了九州府。

才有了門口這一幕。

故作高傲的藍小蝶,不屑的瞥了眼蘇鵬海後,抱着琵琶走進大堂。

四下掃視一眼後,對就站在自己身旁的蘇鵬海道:“你說的騎雕之人在哪兒?”

摸不清藍小蝶是否受傷的蘇鵬海,聽得藍小蝶詢問。

忙一指二樓方陽所在的房間:“就在那!”

他現在打的主意,就是要用藍小蝶來對付方陽,最好他們兩個打個兩敗俱傷,這樣他就可以漁翁得利!

“知道了!你們在樓下等着。”

說完,藍小蝶緩步走上樓梯,往方陽所在房間而來。

藍小蝶也是趕鴨子上架,若是稍有猶豫,怕就會被蘇鵬海看出端倪,到時候,自己恐怕就要被蘇鵬海給……

所以,就算明知道自己現在無法動武,她還是選擇去與白雲飛關係匪淺的方陽處,就算被方陽所殺,也總比被蘇鵬海侮辱要好。

走到房門處。

藍小蝶剛抬手,準備敲門。

就聽得裡面傳來方陽的聲音:“進來吧!”

一滯。

藍小蝶伸手,輕輕推開房門,邁步走入其中。

目光在房中的五人身上掃過,見得裡面的白雲飛和藍海萍,她卻是毫無驚訝之情。

這早就在她的各種預料之中,身受重傷的兩人,不來找方陽這個先天宗師,她才會感到驚訝。

在與已經在馬君武的幫助下,好了很多的白雲飛對視一眼後,看向躺在木榻上,還是昏迷不醒的藍海萍。

看着藍海萍現在的樣子。

按道理來說,她應該是充滿了大仇得報的快感,但現實卻是完全相反,她沒有絲毫的快意,反而心中還有種說不出的傷感和惆悵。

接着,她的目光又在方陽、一陽子、馬君武三人身上掃過。

而就在藍小蝶打量方陽等人的時候。

盤腿坐於床上的白雲飛淡淡開口:“藍小蝶,你已經把你父親打成重傷,生死不知!若非方陽幫助,只怕你父親已經仙去。怎麼?你現在還要來斬草除根,非要殺了你父親不可?”

“我……”

聞言,正想反唇相譏的藍小蝶,張了張嘴,沒有說出任何話,反而是臉色一暗。

但緊接着她立馬恢復平靜,淡淡道,“本就如此,他當年拋棄妻女,使我和母親受了多少苦,我要殺他,又何須你這個外人多管!”

“你……”

聽得藍小蝶這麼說,白雲飛當即便要起身,但是一動,又感覺內力劇烈的翻騰起來,引得體內一陣劇痛。

而聽得白雲飛發出的痛哼,馬君武急忙上前,將白雲飛重新扶着坐好,低聲安慰她。

方陽見此,則是搖了搖頭,對裝着一副對藍海萍無所謂樣子的藍小蝶道:“你也不必再裝了,想必在你父親生死不知的時候,你便後悔了吧!”

“沒……”

擺擺手,打斷了想要反駁的藍小蝶,方陽繼續道:“說到底,他也是你的父親,就算他當年再怎麼對不起你們母女,那他也是為了一個‘忠’字,想必這一點,你也是了解的。故此,你對他只是恨他拋下你們母女,不管不問,但對他當年選擇白雲飛,你心裡其實是理解的,也並不認為他的‘忠’有錯的地方。

故此,當你將藍海萍打的快死的時候,其實你這些年來的怨氣便已經發泄了,且也已經原諒他了,所以,你也不必在我們面前作出一副對藍海萍無所謂的樣子。

你可以來看看他!”

說著,方陽沖木榻上的藍海萍一伸手,示意藍小蝶可以過來看看。

見此。

被方陽說到心底的藍小蝶,也不再保持這那副無所謂的樣子,而是略帶憂傷的緩步上前,站在木榻旁,靜靜看着雙目緊閉,躺在木榻上藍海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