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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心然看了一眼,有些驚慌失措的季如玉,真是恨鐵不成鋼。

詩是他寫的沒錯,可關他什麼事呢?

這首詩費了他不少的工筆。

它本來就是用來別有用意的。

給他或者不給他,結果是不一樣的。

所以他選擇了前者,把這首詩轉嫁給季如玉。

才有了上面這些事情。

而把這首詩轉嫁給季如玉,可是費了不少心思的。

不僅故意把抄好的詩詞擺放在走廊上,隨意讓過往的婢女觀看,更是特意挪到院子里來表演舞蹈,而且為了讓季如玉更好的理解這首詩的內涵意義,他可謂是每跳一個動作,就要解釋一句詩的意思,邊唱邊跳,就怕躲在一旁偷看的冬喬,不能夠準確的傳達。

這可比跳舞本身要累人啊。

可就是這樣,季如玉還敢明晃晃的當著余少恭的面,說這首詩,是他當場寫的,這麼一首鴻篇巨製,誰敢說自己是當場想出來的?就算是詩仙在世,也不敢這麼吹噓吧。

好吧,就算他吹噓也算了,誰讓也沒人聽過這首詩呢,但最主要的,是他把詩的含義給講錯了,這首詩明明就是因為懷念親人,有感而發,在湖邊飲酒作樂,寫下的一首瀟洒詞句,懷念只是影子,後面對人生的感慨,情節的跌宕,層次的豐富,才是重點。

然後這個愚蠢的季如玉,眼裡就只有男人,所以一張嘴就什麼情啊,什麼愛呀,以為詩裡面,有嬋娟,有月亮,有相逢,就是談愛說情了嗎?簡直俗不可耐,愚不可及!

他真的要被這蠢婦給氣死了,也不知是他之前自言自語教學的時候沒說清楚呢,還是冬喬理解有問題,亦或者壓根沒把他說的話傳達給季如玉。

不管是哪一種情況,如今他都得出來收拾爛攤子。

畢竟她可是好費了好大一番心力,才把季如玉捧到今天的高度,剛剛雖然坐的遠,但他也能感覺到所有人對季如玉的崇拜,還有最重要的,就是侯夫人對於季如玉的態度,竟然還派了貼身的侍女去請季如玉,要給他封,今天的詩魁。

明明剛才季如玉,一曲千里共嬋娟,跳完之後,已經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而且,沈心然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知道,這首詞,在當年,上輩子的燕京有多火。

他還記得當初她嫁進侯府之後,悄悄去過余少恭書房一次,發現余少恭書房的牆上,就婊了這首詞。

而且,他還在書房最重要的位置,藏了幾本做這首作詞人的書籍。

要知道,當年,作這首詞的女人,可是個,犯了皇家禁忌的人,任何人都不得提他的名字,而他的書,還有作品,都被列為jìnshū,禁止任何人私藏。

不是說它有多美,而是他太獨特了,他身上有一種獨特的氣質和豐富的才華,足以驚艷,京城所有的男人,傳聞,只要看過她一眼的男人,永遠都忘不了她,從此不會愛上其他的女人。

到底是怎樣一個女人,竟能成為全京城所有男人的夢中"qing ren"?

其實說起來,這個女人還是頗有幾分傳奇色彩的,據說,他原本只是青樓的一個歌妓,年滿18的時候,要出閣的那天晚上,因為寧死不屈,不願意màishēn,竟然在màishēn夜那天,服了毒藥。

然而命運總會給人開玩笑,雖然服了毒,最後女孩卻沒有死,休養了半年後,當他再次出現的時候,驚艷人們的,便是他的絕世才華。

據說當時因為她服毒,給青樓的媽媽桑帶來了一定的損失,畢竟收了別人的破苞銀,卻沒能把貨送出去,青樓自然要雙倍奉還客人銀兩,按理來說,即便被救活了,日後也不會有好果子吃,然而這女孩,服了毒醒過來之後,彷彿變了一個人一樣,居然換了一種方式自救,他賣詩給上門的恩客,讓這些人,寧願花重金,聽他吟詩作對,也不願褻瀆她。

你以為她只會作詩,那就大錯特錯了,人家不僅會作詩,還會創作畫本。

在他之前,富貴人家打發時間的娛樂方式,就是聽戲,但是那些戲都已經是傳了幾千年,老掉牙的東西,翻來覆去的唱,就是換不同的人唱而已,內容根本沒有大的變動,就算是再喜歡聽戲的人也會聽厭。

然而這個女子不同,他所創作的畫本,載體千奇百怪,內容更是怪誕新奇,其中最出名的四本,《紅樓夢》《水滸傳》《三國演義》《西遊記》,更是被譽為千古奇書,一時風靡整個京城的茶樓巷尾,這樣一個奇女子,怎能不引得京城所有男子競折腰呢?

然而成也蕭何,敗也蕭何。

她的才華,在為他贏得一波一波公子兒的崇拜時候,也引發了一系列的liúxiěshìjiàn。

其中最為出名的便是三龍爭女。

在眾多愛慕子女的男子裡面,有三個人身份最為顯赫,分別是永隆帝的三兒子,四兒子以及六兒子。

皇帝的皇子本來就不多,能僥倖存活下來的,除了太子之外,也就三皇子,四皇子,六皇子以及八皇子。

然而在這次的三龍爭女事件中,三皇子,四皇子,六皇子,直接大打出手,差點引發了bàoluàn。

加之子女的四本傳世之作,雖然寫的都是民間的故事,但細細究來,實則有許多地方,都是在借這些平民百姓身邊發生的故事,來諷刺王權。

所以皇帝一怒之下,把此女的書列為jìnshū,無論哪個書店敢出售的話,都要被查封,老闆要被收監聽審。

已經繳獲的叢書,更是集中焚燒,坑埋。

而至於始作俑者的這個女子,卻在三龍爭女事件發生時,早就跟一個窮書生逃出了京城,有人說,他被皇帝秘密處決了。

由此可見,只要沈心然把這首詞,轉嫁給季如玉,由季如玉之口說唱出來,不敢說風靡整個京城吧,但至少能在群芳會上博得余少恭的關注。

沈心然之所以敢這麼肯定,實在是因為當年這個女人,太出名了,簡直就是所有京城女人的噩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