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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管她怎麼嘔,出的都是口水,那吃進肚子里的熱水卻怎麼也吐不出來了……

嘔到面紅耳赤,最後連力氣都沒了,阿四隻能扶着牆,恨恨的說道,“好個惡毒的女人,古人誠不欺我,果然是唯有小人和女子難養也……嘔,嘔~!”說著,又繼續乾嘔了起來。

而守在屋外的黃麻,看向廚房的方向,見這麼久了,那令人討厭的小廝還沒出來,便不由掩起了嘴,輕笑起來,似乎想到了什麼令她十分愉快的畫面。

而屋內,沈心然和李鳴鉞,卻又是另外一番景象。

“李公子派人去查我?”沈心然不悅道,“就算公子知道了我是在這裡約了楊府的千金,又能說明什麼?”

“眾人皆知,我和楊府的千金是好閨蜜,好朋友,他們家賣米,我跟在他身邊,去長長見識,幫幫忙,也是很正常的,不知李公子此刻到這裡,又說出這句話是何意思?”

李鳴鉞挑了挑眉,“的確,沈姑娘跟楊家的千金是好朋友,跟過去看看,長長見識,確實沒毛病,可你這話騙得了別人,卻騙不過我,我還讓人查了,你們放米的倉庫,都是楊府的人出錢租的,都是楊府的管家,出面去談的,的確是天衣無縫,我是沈姑娘,你怕是忘了,買米的人,進城是需要驗貨的吧。”

沈心然眉頭皺了起來,是他疏忽了,當時只想着用最快的辦法,讓自己的心腹手下去辦這件事,卻沒想到有一天,會遇到像李鳴鉞這樣的人,查了一環之後發現沒問題,又接着層層往下查,真是令人棘手。

蕭逸臣辦事,沈心然自然是很放心的,縱使把這麼多米運進城,不容易,但是他總有辦法,弄進來,無論是分批還是以什麼名頭,這點沈心然不用擔心,而且也不會查到他頭上。

但是蕭逸臣的身份是沈心然最擔憂的,李鳴鉞縱使查不到蕭逸臣跟他有什麼聯繫,但是若再順着這條線索查下去,查出蕭逸臣根本不是蕭家的罪奴兒,是蕭家唯一剩下的嫡子的時候,他可不敢想象這種陰險狡詐的人,在得到了這個把柄之後,會拿來做什麼?

他是真的越來越好奇了,像這麼陰險狡詐的人,是怎麼被他的繼母陷害的,又是怎麼被親生父親送去開礦,死在途中的。

像這麼陰險狡詐的人,走一步算三步的人,不能長命百歲,真是愧對他的狡詐算計呢!

李鳴鉞似乎看出了沈心然的不悅,笑了笑道,“沈姑娘放心,我說這些東西,並沒有其他的意思,只是想要跟你合作而已。”

“合作?”似乎聽到了世上最好笑的笑話一般,沈心然輕笑一聲道,“公子家大業大,還是國公府的大公子背後靠着老國公爺,和當今的皇貴妃,還需要找我合作,你未免也太看得起我了吧,我不過是個寄人籬下的表小姐,一無所有,除了這個店鋪,跟您合作過外,我還有什麼東西值得您惦記着呢?”

“何況,”沈心然冷笑一聲,“何況我已經跟楊大將軍一家合作了,一世不煩二主,這道理,我相信李大公子也是明白的吧,你若是想打着大米的主意,那你就拿出誠意來買,如若不然多的是人,要和我合作,而且,你不要想着威逼利誘,我自然是怕你的,可是楊大將軍,卻不怕你,所以做決定之前還是先請李公子三思而後行。”

李鳴鉞沒有在意沈心然語氣里的夾槍帶棒,依舊自如的回道,“你當然有理由和我合作,因為……”

思慮片刻,李鳴鉞終於打算拋出乾貨,“你已經被太子盯上了。”

“什麼?!太子盯上我?”

李鳴鉞搖搖頭,又點點頭,“準確來說不是盯上你,而是盯上你和楊家合作的這批米糧。”

沈心然冷笑一聲,“他盯上了又怎麼樣?我剛才都已經說了,有楊家做後盾,縱使他是太子,也不敢胡來……”

“哦是嗎?看來你並不太了解太子這人……”

聽了李鳴鉞這話,沈心然沉默了,誰說她不了解太子?當初平寧侯府要從他的身上,取得,沈氏醫經,就是為了奉給太子的。

可以說,平寧侯府就是太子最為忠誠的走狗和爪牙,沈心然又怎麼可能不知道太子的為人呢?

為了取得好名聲,又想要得到沈氏醫經,不惜謀劃長久,讓自己的屬下,以一門婚約,慢慢謀取沈氏醫經,這樣的人,豈是好對付的!

太子本人其實也就算了,雖然城府深,但他身邊一個叫做方中的謀士,才是真正的詭計多端,不可小覷。

如此一想,沈心然倒是有些擔憂了。

李鳴鉞就知道,跟沈心然這種聰明人談合作,就要直來直往,少說那些虛頭巴腦的話。

如今不就是這樣嗎?開門見山,拋出自己收穫最大的信息,只要對方心動,他就不怕合作不成。

果不其然,在聽了這消息後,沈心然先是震驚,然後深深皺起了眉頭,最後想了許久,說了一句話,“好,我可以跟你合作,但不是現在……除非……”

“除非什麼?”

“除非你的話應驗。”

“行,其實也用不了多久,不是今天,就是明天,沈姑娘你自個小心些,我先把阿四放在你這裡,如果真的遇到了問題,才能及時通知我。”

沈心然這回沒有反駁,而是點了點頭,算是應承了下來。

見此,李鳴鉞也是很乾脆的先行離開。

“少爺,阿四到底做錯了什麼,您罵我打我罰我就是了,請您千萬不要拋下我啊~~少爺!!!”徒留阿四一人在長街古道上凄厲哀嚎。

果然,今日珠珠來的晚了,是事出有因的。

一來到,珠珠就以十分歉意的語氣對他說道,“沈姐姐,我們一起合作賣米的事情,恐怕不成了。”

沈心然眉頭挑了挑,只聽珠珠繼續道,“我爹今日才剛去上朝,立馬就讓人回來傳信,讓我們三兄妹不要再去城門口搭棚子賣米了,私兵……那些私兵也……”

珠珠咬了咬牙,還是把他爹傳回來的話告訴了沈心然,“我爹說,那些私兵也不能派給我們兄妹三人了……沈姐姐,對不起,我爹不想這樣的,實在是朝堂上那些御史台的言官欺人太甚了,不就是嫉妒我爹,眼紅我爹晉陞的太快嗎?居然聯合起來上奏摺,說我爹縱容子女,趁着兵荒馬亂,賺災民的錢。”

珠珠紅了紅眼珠子,“我爹哪是這樣的人?更加可惡的是,那些所謂的朝廷命官,一個勁的嚷嚷着,要讓皇上收了我們的這些米糧,免費充國庫,我就不相信這些朝廷命官自己府里沒有多餘的糧食,自己的糧食不願意拿出來,還想打我們楊府的主意,簡直太噁心了。”

“還好我爹沒有同意,一口咬定這事與他無關,所以我們兄妹三人是暫時不能去那邊了,沈姐姐,我勸你也先別去,沒有士兵保護很危險的,我們就暫且先把糧食收起來,放在庫房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