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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陳老太已經把陳武叫醒了,陳老太伸長了脖子往屋裡看,見有人出來才鬆口氣。

“大夫,您一定要救救我這苦命的孫子兒,他可還沒成家呢……”

“行了,老夫自有主張。”

大夫不耐煩的打斷陳老太,陳老太噎了一下,訕訕的站在一邊不敢說話。

大夫過去,摸着陳武的腿,疼的陳武扯着嗓子直叫:“疼……疼死我了,奶救我……”

陳老太看他那樣,心疼的直掉淚,看着大夫摸來摸去的手,欲言又止。

大夫看着直叫喚的陳武有些不耐煩,皺着眉頭摸完道:“你這還是要抬進屋去,在這外面我可沒法給他接骨頭。”

陳大山陳老太面面相視,抬進去了難到了他們,大夫心裡明白,這人他只摸着就知道身上有多少的肥肉,那重量可想而知,他只道:“青子,搭把手。”

剛剛的夥計青子,被叫搭手,心裡有些不樂意,這麼胖的人,那是一般人能抬的動的。

可徐大夫都發話了,他哪敢拒絕,陳夕見機忙道:“哥哥,我給您拿燈籠吧!”

青子把燈籠交給陳夕拿着,他和徐大夫一起,加上陳大山陳老太四人,好不容易才把人抬進裡間的病床上。

人放到床上,徐大夫就開始攆人,三人只見小夥計青子屋裡屋外的跑着,一時準備這,一會來拿那。

東西準備好了,沒多久就聽屋裡陳武的大叫聲傳出來,那叫疼聲,讓人心裡發顫,陳老太急的在門口來迴轉,就差沒破門進去了。

不知過了多久,那裡間的門才打開,青子忙準備好熱水,徐大夫洗了手才道:“人暫時不能動,明天才能帶回去,我開個方子,抓了葯先熬了給他喝了,能減輕點疼痛。”

陳大山連連道謝,感謝的話用到才覺自己嘴有多笨,陳老太可顧不得這些,這會早就忙着去看陳武去了。

事情忙完徐大夫就回後院休息去了,青子對陳大山招招手道:“你跟我來。”

陳大山忙跟上,青子抓了葯,算了賬道:“三兩七,你是現在給,還是明天?”

“現在給,現在給。”

藥店掌柜不在,現在給,那就只能他代收了,陳大山有些肉疼的從懷中掏出四兩銀子,只覺這錢進了藥店就跟石頭似的,不禁用,才這麼會功夫,就用了大半。

可即使再捨不得,這錢還是要給,給了錢,青子找了多的,又把陳大山帶到後院,那裡有熬藥的小爐子和罐子,只是都這會兒了,爐子要自己點了。

還好有了上次給蘇氏熬藥的經驗,所以這爐子點的雖然有些難,卻好歹的點着了。

屋裡陳老太看着陳武腿上綁的夾板,那眼淚又啪嗒啪嗒的直掉。

“乖孫啊,疼嗎?”

陳武正疼的滿肚子火氣:“奶,你能別問廢話嗎,你試試不就知道疼不疼了。”

陳老太被陳武一陣沖,也只受着,心裡只心疼他受的罪。

屋外陳夕和小夥計青子坐在一處,她心裡直撇嘴。

青子年紀不大,也是愛玩鬧的年紀,他道:“哎,小妹妹那屋裡是你奶奶嗎?”

“是啊,怎麼了?”

“沒事,就是看她哭的挺慘的,看來挺疼你們的。”

陳老太那一聲乖孫喊的院子里的陳大山都聽到了,何況是屋裡的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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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這下陳夕不是在心裡撇嘴了,她臉上是明晃晃的不屑了。

“有些事可不能看表面,我奶那人還真不是一般的人。”

青子有些納悶了,什麼叫不是一般人?

陳夕明見他滿臉的疑惑,卻不想給他解惑,只問道:“你是在這裡學徒嗎?剛剛的徐大夫是你師父?”

青子搖搖頭道:“我哪有那個好運氣,我在這只不過做個小夥計,就這還是多少人都求不來的呢……”

“做個夥計有什麼好的……”

“你不知道……”

陳夕和青子有一句沒一句的聊着,沒多久陳大山的葯熬好了端進來,給陳武喝下了。

幾人在這醫館窩了一夜,第二天醫館一開門,昨天的徐大夫就來看了道:“可以回去了,回去後好好養着吧!”

聽說可以回去了,陳老太便問道:“大夫,我孫子的腿,以後是不是就能恢復的和以前一樣了?”

徐大夫一瞪眼:“哪能有那麼好,這腿都斷了還想跟那好腿比?不影響走路就是萬幸了。”

“這,這,我們的錢都花了,你怎麼能不給我孫子看好呢!是不是你醫術不行,若不行你早說,我們也不要你看啊……”

陳老太這話徹底惹怒了徐大夫,行醫之人,最忌諱的就是別人說他醫術不行,這陳老太還當著他的面這麼說。

徐大夫氣的臉都綠了,憋的說不出話來,青子忙過來道:“你這老婆子怎麼說話的,我們徐大夫可是這鎮上醫術最好的大夫了,你孫子那是斷腿,可不是掉根頭髮,你要覺得誰能看好他,那你就去找誰去,我們這可不管你。”

青子說著就趕人,大早上就這麼晦氣,早知道昨晚就不該開這門。

青子有些後悔的想到,陳大山趕緊道歉道:“大夫實在對不起,我娘她是急了,所以口不擇言,您別生氣,我這就帶人回去養着。”

陳老太還想說些什麼,被陳大山一聲叫喚,這時候醫館裡的人都來了,外面還等了好些個病人。

大家都像看戲似的豎著耳朵聽着,陳老太一看這麼多人,心裡就有些怵了。

而陳夕這會,趁陳大山不注意自己一個人到了外面。

她記得上次跟她爹來的時候,看到離這不遠有家賣種子的,她想快去快回,她爹肯定發現不了。

陳夕正往那走着,一大早各家店鋪開始開門了,街上的行人慢慢多了起來。

陳夕只顧着看兩邊的店鋪去了,她只記得大概的位置,卻不知具體是哪,注意着店鋪,那心思對走路就有些漫不經心了。

突然,一個不小心她被人撞了一下,整個人一屁股坐到了地上,陳夕抬頭,對方是個十六七歲的少年人,陳夕只覺這人,看着很是眼熟,好似在哪見過。

那少年撞到了人,還是個六七歲的小女娃,忙去扶她道:“對不起小妹妹,你有沒有傷着?”

陳夕爬起來,拍拍屁股上的泥土,搖搖頭道:“我沒事。”

那少年不確信道:“你肯定沒事?”

“沒事,我又不是泥做的,摔一下就散架了”

那少年人鬆口氣,又焦急這着道:“沒事就好,那我走了。”

話說完,人就要走。

陳夕無所謂,又撇了那人的模樣看了一眼,直到那人走了,看不到人影,陳夕才陡然想起,那人竟是上輩子的白三公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