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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賜婚,哪裡還需要自己動手綉嫁妝的道理,雲夜早已經找了宮裡最好的綉娘給兩人定製婚服,婚期將近,只期望雙方均做好準備便可。

這不,雲夜知道喬家一行人帶着嫁妝進京安頓下來了,找了個良辰吉日便叫人將欠下的聘禮浩浩蕩蕩的往郡君府送去。

一百八十抬聘禮,抬頭到抬尾差點要將夜親王府和郡君府給連起來,光是送聘就花了兩個多時辰,郡君府的大門喬家人都要站累了。

聽着夜親王府的官家拿着禮單,站在郡君府的大門口,每抬進一抬嫁妝便高聲叫禮,兩個多時辰下來愣是把嗓子都叫啞了。

除了花半夏幾個女眷,喬大帶着家裡的男兒,站在府門口陪了兩個時辰的笑臉,還要接受門外百姓的議論和祝賀,臉都僵了。

“嚯,這大戶人家成婚就是不一樣,可把俺們累死了”,好不容易將聘禮都接收完,喬二回到屋裡便累癱在椅子上,嘴裡還帶着不知是埋怨還是變相的炫耀的語氣說著。

“瞧你,平日里干一天活兒都沒見你累成這模樣,就站門口這兩個時辰就受不了了”,田福真是沒能出去看,但她也在院子里溜達了,瞧着那一箱箱裹着紅綢的聘禮抬進來也是高興得不得了,她哪裡見過恁氣派的場面啊。

“娘,你還別說,這可真比干一天活兒都累”,喬羽擺擺手說道,是他這兩年日子過得好了嗎?怎麼感覺這一下就累成這樣了。

“累什麼累,這嫁的是咱們家的閨女兒,你們累點也是應該的”,陳家花抱着喬依依笑着說道,貌似對收個聘禮讓家裡的男人累成這樣的場面很是滿意。

花半夏知道,其實他們非常樂忠於做這樣的事兒,自己已經放棄抵抗了,全權將自己嫁人的事兒交由他們負責。

“大嫂,咱們快看看這些聘禮中哪些是宮裡御賜的,到時候這些東西都湊到嫁妝中送過去,其他的咱們就留下”,進屋的時候喬爭就將禮單給龔依雲瞧去了,喬義才想着要合議一下這個事兒。

“對啊,咱可得把宮裡的東西挑出來”,被喬義這麼一提醒陳家花幾人也湊了過來,宮裡出來的東西怎麼能是他們隨便用的,可不行!

“唉......真是個賠錢的買賣!”看他們歇不到一會兒又動起來,陳家花還將手裡的小依依塞到花半夏懷裡讓她看着,其他人全部湊了過去,花半夏抱着喬依依忍不住搖頭嘆道。

......

手裡金鸚鵡,胸前綉鳳凰。鏡前,花半夏已是身着一襲雲錦描金勾勒血色彼岸花宛如天邊流霞的嫁衣,攔腰束以流雲紗蘇綉腰帶,恰到好處的勾勒出她玲瓏巧致的身材。

紅唇皓齒,綴着米粒兒似的南珠的喜帕緩緩落在她的頭上,將她姣好的容顏遮住,也正式的宣示,她,將要出嫁了!

她的婚妝全由夜親王府派來的人準備,陳家花她們只能站在一旁看着,雖沒看清花半夏成妝後的面容,但光看這個背影就已是非常的美麗,惹得她們感動不已。

花半夏已經是第二次嫁人了,而且嫁的還是同一個人,所以現在的她並沒有多大的感覺,只不過是以後身邊多了個人,睡覺吃飯的地方換了而已。

但陳家花幾人不知為什麼,一個個的都感動不已,隔着喜帕花半夏都能感受到她們的淚。

“半夏啊,真好,真好!”田福真幾人從沒見過這麼盛大的婚禮,而這個婚禮的新娘子又是她們家的閨女兒,一時找不到什麼好詞兒,只能一個勁兒感嘆。

“娘,二伯娘,半夏可比咱們有見識多了,咱就甭擔心了”,龔依雲見花半夏勸不動二老,她趕忙出聲緩解這氣氛。

可禮部給這場婚禮挑的時辰太早了,今兒花半夏也是半夜就爬了起來準備的,這剛準備完吉時也快到了,喜婆打破幾人的對話便要將花半夏挽出去。

“是是是,吉時可耽誤不得”,陳家花聽到可能會誤了吉時,嚇得趕緊鬆開手在前邊帶路。

好吧,這樣正式的大婚,花半夏感覺一刻都沒能停下來過,流程是一個接着一個走,每個流程都是算好了時間的,耽誤不得。

郡君府外已經是站滿了圍觀的百姓,大伙兒都想看看夜親王迎娶王妃是個什麼樣子。

喬羽作為喬家未婚兒郎的長子,自然要背着花半夏出府。今兒他一身暗紅色的長袍,微笑的站在外院等着走來的堂妹。

“二哥,辛苦你了”,花半夏聽到身邊的喜婆報了下一個流程,知道自己要被背着出門,便柔聲的先道起謝來。

“妹妹不用客氣”,喬羽眼眶微紅,直到瞧見了花半夏這般模樣,他才真正的意識到她是真的要嫁人了。

迎親的八人大轎開路,雲夜貴為王爺本該可以不必親自前來迎親,可此時的他卻依舊一襲鑲金紅袍,筆挺帥氣的身騎汗血寶馬走在最前頭。

只是匆匆一眼目送花半夏上轎,他便迫不及待的想要快點進府拜堂,讓花半夏完完全全屬於他一個人才安心。

鑼鼓喧天,鞭炮齊鳴,四周的百姓無不在伸長了脖子瞻望這一盛大的婚禮。早就聽說夜親王乃天人之姿,少有在大眾面前露臉,現在好不容易有機會,百姓們可不爭着搶着要一睹夜親王的風姿。

因為這場婚事,原本少有百姓來往的官家區域,今天街頭巷尾的擠滿了人,好些朝中大臣的府邸門前都被擠得水泄不通,府里的人一出不來,可他們又有誰敢埋怨?

直到王府門前,為了保證來賓的正常通行,宮裡不得不派遣了御林軍前來維護,在門開開出了一條通暢的路。

京城裡有頭有臉的人物來了大半,其中當然包括蘇瑾年和花半夏在訓練營認識的那群人,只是她身為新娘子不宜出面,所有接待的事情全部交由雲夜去忙活了。

“一拜天地......”,吉時已到,花半夏被喜婆牽到雲夜的身邊,將那紅綢緊攥手中,齊齊跪拜。

“二拜朝聖......”,轉身再次跪下,堂前的雲政依舊一副王者之姿,霸氣的回應,“免禮吧”。

“夫妻交拜......”,兩位新人面對面跪下,雲夜看着眼前蓋着蓋頭的女子,心中不免一陣感動,突來的鼻頭微酸,她與他互相叩首,終生白頭。

第二次嫁人了,花半夏心想,第一次嫁與他時,自己未免有些兒戲,這次就當作是彌補他,讓他有一個完整的婚禮吧。

端正的坐在房中,頭頂着重重的禮冠,花半夏一直在忍,為了剛進洞房時自己給自己的一個承諾,拼了命的在忍着不讓自己動手拆掉頭上的那些累贅。

可是計劃實施起來未免有些困難,這才坐了沒過多久花半夏已經快忍不住了,脖子僵硬着酸的要死,她已經好幾次伸手給自己放鬆一下了。

對於她的這些小動作,喜婆作為一個過來人最理解不過了,便將她的這些小動作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蓋頭下面,花半夏除了看到自己的腳什麼都看不到,她也不知道自己這樣撐了多久,終於將雲夜等來。也許是放空了自己太久,直到雲夜將所有人都遣了出去之後她才回過神來。

那金色的喜秤緩緩地進入花半夏的視野,像是慢動作一般輕輕碰上那紅蓋頭,雲夜的手似乎有些顫抖,即將要見到蓋頭下的她他當真是無比的緊張與激動。

“快點吧,我快撐不住了”,而花半夏卻總是那麼的煞風景,看到喜秤的動作這麼慢,她哪裡能熬得住性子,不合時宜的出聲催促着。

聽到這話,雲夜無奈的扯了扯嘴角,好吧,他確實不該奢望和她能有什麼溫情的畫面,她能堅持到現在不自己掀了蓋頭已經很不錯了。

花半夏總算是重見天日了,看到雲夜她說的第一句話便是,“快點幫我把頭上的東西弄掉,快累死我了!”

雲夜放下手裡的喜秤,自然的伸手和她一起拆她頭上的東西,“王妃,今晚好歹也是咱們的新婚之夜,你就不能配合配合?”他當然沒有責怪她的意思,這只不過是兩人之間相處的樣子。

“我還沒有配合?為了成全你一個完整的儀式我可是頂着這些東西到現在,你別沒有良心了”,花半夏回懟道。

“好好好,王妃辛苦了”,雲夜說不過她,也不想在新婚之夜和她多說這些無用的話。

拆了好一會兒兩人才將花半夏頭上的東西清理清楚,堆在梳妝台上。

“我家王妃,真美!”雲夜痴痴地看着花半夏,眼中滿是柔情,除了情不自禁上前擁着她親吻,他一時間想不到還該有什麼反應。

可花半夏卻沒讓他得逞,藕臂一伸便將他推開,“行了,今兒的禮就行到這裡吧,反正咱們都是第二次成婚了,老夫老妻了”。

花半夏一直以來都有個夢想,也不算是夢想,頂多是想嘗試一下,那就是在新婚夜數錢數到手抽筋!

“王妃,春宵一刻值千金,咱們還沒洞房花燭呢,怎麼能隨隨便便斷了禮?”雲夜可不幹了,他今晚推了許多酒就是為了保持清醒,回來與她纏.綿,怎麼能說斷就斷?

“新婚夜洞房花燭你之前不是已經感受過了嗎?這次就算了吧”,花半夏起身在屋子裡轉悠,可卻沒看到別人送的禮在哪兒啊。

“咱們收的禮金呢?我想看看,這才是新婚夜該做的”,她看着雲夜問道。

雲夜聽到她關心禮金多過關心自己,心裡委屈得不得了,兩眼汪汪的看着她有些不滿,像是在控訴她對自己的不重視。

瞧他委屈的樣子,花半夏不禁一笑,小跑着到他跟前,坐在他大腿上摟着他的脖子給他輕輕一吻,“這樣行了吧!”

雲夜奸計得逞,哪裡能這麼輕易滿足,大掌將她細腰摟住,讓兩人更加貼近,“不夠!”

一聲霸道低沉的話語之後,雲夜不顧她的掙扎,強硬的將她撲倒壓在身下,開始他的洞房花燭夜。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