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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蘇府大舉殺入靈藥一行,這是要跟我薛府相爭啊,此事該如何應對?”

薛大總管滿是皺褶的老臉,儘是哀嘆之色。他在薛府幹了大半輩子,算得上是老人了,自然對薛府的底子是知根知底。

看似傳承萬年的龐然大物,但是府內數千名薛氏主脈、分支後裔的開銷巨大,收入卻是有限,經常是入不敷出,底子很虛。

薛府在靈藥這一行當的優勢是很大,獨霸了七成份額。

天闕城內唯一的一座大型丹藥閣,便是薛家的產業,壟斷了金丹級以上的靈藥。

其餘中小型丹藥閣是其他世家開的,主營築基級靈藥,避開薛家鋒芒。一些小靈藥鋪子則是城內散修們開的,都是賣些低級鍊氣級的藥材。

可誰知道這位蘇老祖氣勢洶洶的殺入靈藥行當,直接開了一座大型丹藥閣,葫蘆里賣的是什麼葯?

蘇府只要從這一行當挖走一塊肥肉,哪怕是只佔了天闕城靈藥銷量的一成,都會讓薛家感到無比肉痛。

薛府收入少了,就必須砍主脈、分支的薛氏子孫們的開銷,減誰的都會引來家族內的紛爭,肯定鬧的一片雞飛狗跳,讓外人看笑話。

所以,絕對不能讓任何一個世家殺入丹藥行當,來瓜分薛府霸佔的這塊肥肉了。

“你找我幹嘛,我哪有什麼主意啊!你趕緊去找我爹商量辦法啊!”

薛鐵也急了。

平日里,有薛雲山老祖坐鎮薛府,根本沒人敢招惹薛府。大事有薛雲山老祖頂着,小事有薛大總管鞠躬效力。他這嫡子只需吃喝玩樂,剩下幾個能夠傳承薛家的後代就夠了。

反正以他的金丹境五百歲壽命,估摸都會死在薛老祖的前面,這輩子有老爹、老娘罩着就足夠了。

要是他能結嬰,那絕對是祖墳冒青煙,稀世罕見之事。

他薛鐵就是薛府傳說中數代勵精圖治之後,才偶爾出一位的敗家子。好在,他是一根嫡系獨苗,而且還有一個在聖靈州家世顯赫的悍母罩着,薛家誰也動不了他的地位。

薛老祖畏懼悍妻在聖靈州的家世顯赫,雖有妻室那邊幾個隨嫁過來的侍女小妾,卻不敢生出其他子孫來跟薛鐵這嫡子爭寵。

“可是,老祖在閉關,準備衝擊元嬰中期,吩咐了不得打攪。公子可否親自去找老祖問問?”

薛大總管苦道。

他要是敢去找薛老祖,早就去了,也不必來向薛鐵這位天闕城頭號紈絝子弟請示了。

薛鐵呆了一下,這才想起他爹最近在閉關,已經有些日子不見露面了。也難怪這一個多月,他惹下了一場大禍,卻不見薛雲山來訓斥。

他也不敢去找薛老祖商量對策,怕他爹罵他是個廢物,這點小事也處理不好。

但蘇老祖那邊新丹藥閣即將開業,也不能去迎戰。否則薛家的丹藥受到衝擊,削減開支的話怕是要減到他的頭上,他的好日子快到頭了。

...

薛鐵很快有了主意。

去找lǐxī!

他自己沒主意,但是lǐxī卻是奇謀百出,肯定知道如何應對。

薛鐵很快趕到李府。

李府的管家苦苦攔着他,說lǐxī重病在身,不見任何外客。

“李老弟,可在?老哥來看你了,有大事找你商量。”

薛鐵也不理會管家苦攔,直接衝進李府,大聲嚷嚷着,很快闖到了lǐxī的卧室,看到正躺在病床上的lǐxī。

lǐxī整個人病怏怏的,臉色蒼白無比,一副有氣出沒氣進的摸樣。

“李老弟這是怎麼了,似乎病得很重?”

薛鐵不由唏噓,心有戚戚,拍着胸脯道:“沒事!我薛府有大把的靈藥,缺什麼儘管說。”

“心病!無葯可醫。薛兄來找我貴幹?”

lǐxī眼神黯淡,有氣無力。

“李老弟,蘇老祖又開始搶生意了!他這次動作兇猛,直接開了一座大型的丹藥閣,這是跟我們天闕城各大世家搶生意啊!沒有你出主意不行啊。”

薛鐵連忙直接道。

lǐxī翻了一個白眼,經驗豐富十足道:“不!這絕對又是蘇老祖挖的一個大坑,我不跳。薛兄,我快不行了,我的身心遭到了嚴重的打擊和摧殘,你還是另找別人謀劃此事吧。”

之前他調動李府的大批靈木炭庫存,全力打壓蘇氏貨鋪,結果卻被蘇老祖聯手鄭靈蘊給擺了一道,導致李府少掙了幾百萬塊靈石。其它世家和大商戶的損失加起來,恐怕有上千萬塊靈石。

這個巨大的陰影,讓他已經沒有了在生意上和蘇老祖一戰的信心。

不過,說到靈藥靈丹這一行,lǐxī還是奇怪,問道:“薛兄,這丹藥一行,你們薛府可是得天獨厚,獨佔天闕城六七成的份額。蘇老祖敢開丹藥閣和你們薛府搶生意,這是以卵擊石。你完全可以憑藉實力贏啊,慌什麼?”

這靈藥,可不比其它貨物。

高階靈藥材的價格非常昂貴。

因為稀缺,幾乎從來不打價格戰。

那些三階以上的極品靈藥,拿着大筆靈石都未必搶得到,別說降價了。像“元嬰機緣”一樣的天材地寶,市面上根本看不到,想買都沒有門路。根本不會有人賣!

所以想要靠着價格戰之類的辦法來搶生意,是行不通的。

陰謀詭計什麼的,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也不起作用。

天闕城的李、王、顏、鄒、柏等五大世家早就眼紅靈藥靈丹這一塊,但是耗費數百年、上千年之久,拚命挖牆角,也沒能從薛府的口中搶下多少肥肉來。

任他蘇老祖有三頭六臂,計謀無數,也無法憑空變出靈藥來吧!

“這次倒是一個機會,贏了的話,是打擊蘇府、打擊蘇老祖囂張氣焰的一個大好機會。就算敗了,那也是薛家的損失最大,薛鐵倒大霉,對我李家沒什麼損失。不管結果如何,蘇家倒霉,或是薛家倒霉,我都穩賺不賠。”

lǐxī暗自尋思。

突然,他顯然意識到其中有利可圖,立刻精神抖擻的一骨碌從病榻上翻身起來。

薛鐵頓時瞪大了眼睛,吃驚,“李老弟,你沒病?”

“我能有什麼病!上次打壓蘇氏貨鋪,連累了其它世家損失重大,我這也是不得已裝病,躲那些麻煩而已。”

lǐxī輕哼一聲。

蘇氏貨鋪開張的時候,他一力主張狂拋靈木炭,導致薛府和各個世家、眾多大商人,跟着他一起拋售靈木炭,令靈木炭之類價格暴跌八成。

眾世家都是損失巨大,他們不敢去找蘇老祖的麻煩,只深恨lǐxī這個帶頭的世家金丹子弟。

李青峰老祖外出找元嬰機緣去了,這個消息並未外傳。但萬一像薛鐵這樣的愣頭青找上門來討個說法,那就麻煩大了。

他當然要裝病,避一避風頭。

不過現在,還是正事要緊,這病不裝也罷,振奮起精神去一趟薛府,助薛鐵一臂之力,利用薛家去斗一斗蘇老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