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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時間很快便到了,方原與九重天仙朝帝子,皆提前出了關,交出了自己推衍的排兵布陣之法,然後便在八荒城與仙盟長老的引領下,騰雲往十大神關之一的鎮魔神關而來!

鎮關神關,便在八荒城之南十萬里左右,與另外九大神關,一起死死的鎮住了魔淵,彷彿釘子一般,這十關的排布,明顯是有過上古高人的縝密推衍,每一個位置,皆很有講究,而鎮魔關,在這十大神關之中,也屬於非常要緊的一處,距離魔淵極近,重要性不言自明。

因着這一次的較量,並未向外聲張,所以方原與九重天皇朝太子,也皆未帶太多人過來,只是身邊幾個追隨者而已,甚至鎮魔關軍士,都不知道自己已經捲入了他們二人的較量。

他們是提前了大半夜出發,饒是如此,也飛掠了一個日夜的功夫,才趕到了八荒城左近。

這一路過來,只能見得遍地荒涼,幾乎寸草不生,土壤都成為了黑紅之色,十分的詭異,不過偶有一些地方,倒是會有驚人的靈氣衝天而起,似乎有什麼奇花異草生長,對此方原倒也不陌生,黑暗魔息所過之處,便會滋生出十分恐怖的黑暗魔物,但相應的,也會生長出許多的神株寶葯,早在越國魔息湖時,他便已經知道這種黑暗魔息的特點了……

因此,魔邊向來都是一處又兇險,但又擁有眾多資源的所在,其本身就算得上是一個寶藏,否則的話,純靠四域的資源輸送,也養活不起魔邊這龐大的仙軍與修行之人。

第四日清晨,第一縷曙光破出了地平線時,方原等人便已趕到了鎮魔關附近,只見群山之間,孤峰林立,一座浩然雄關,坐鎮中央,地跨三千里,內中保壘無數,大陣橫空,自半空之中,搭眼看去,可以看到無數支仙軍,自雄關四門之中出出入入,一身凶煞之氣。

“這麼一座雄關,比九州一些古老世家的山門還要雄壯……”

方原這般看得一眼,也是心間一凜,倒是生出了些許的豪氣。

“若得此關鎮守,在此斬妖除魔,魔礪道心熱血,倒也不愧為一件美事!”

心裡安靜的想着,只覺十分理所應當。

至於這一次的較量會不會輸,他倒沒有多作考慮。

這一次,自己本就不是為了贏下這場較量而來的,是為了一鳴驚人而來的。

“……”

“……”

“呵呵,兩位道子,這便是鎮魔神關了,咱們下去吧!”

八荒城長老笑着開口,率先引路,飛掠了下去。

方原與九重天仙朝道子,皆施展一縷清霧,遮住了自己的身形氣機,跟隨了八荒城長老下去,來到關前,那位八荒城長老便持貼叩開了關門,領着方原及一眾人進入了關口。

鎮魔關內,早有一位身材雄壯的白面玄甲神將來迎,他看到了跟隨在八荒城長老身後的方原與九重天仙朝道子二人,皆以法術遮住了面容,倒也不以為異,畢竟十大神關,每逢遇到兇險時,常會有一些奇人異士前來相助,這些人脾氣古怪,不願露面,那也是有的。

“古鐵長老,一應事務,皆已安排妥當,半個時辰後,即可出兵!”

那白面玄甲神將名喚鳳離長,乃是一位元嬰高階修士,神嬰修為,實力很是不俗,只是出身畢竟不好,據說是一位小世家出身,因此在這魔邊征戰若許年,也只是從一位小小校尉,一路積功而上,由赤甲神將,升為了金甲神將,然後便是玄甲神將,這卻等於是到了頭了,想要成為有資格身披紫甲,鎮守一方神關的十大神將之一,那已經不是他能夠上得去的。

而在這神關之中,此人的地位,卻是不可動搖,乃是原來的鎮魔關玄甲神將之首,而在方原與九重天仙朝太子趕來之前,便已經將他們的排兵陣卷通過傳送秘法交了過來,如今已經安排妥當了,方原與九重天仙朝太子,也只是等着趕到了這裡來親眼看看而已。

這些神關將士,此前三次出兵絞殺那頭夜魔,皆無功而返,反而被它吞噬了不少同僚,最後甚至害得老神將引咎卸任,心裡都恨急了它,一聽要出關絞殺這一頭夜魔,卻皆是激動異常,磨拳擦掌。

至於分成兩隊人馬,爭奪那夜魔首級之事,倒也沒有起疑,魔邊將士本來就經常相互較勁,爭奪軍功,彼引爭着拿這一顆夜魔首級的事情,在他們看來是美事。

甚至他們自己,還賭鬥了一壇烈酒,要分個高下。

“那便好,老夫會在關上看着你們,將那妖魔首級取來,祭我魔邊神將!”

古鐵長老沉聲大喝,定下了此事。

當即帶了方原與九重天太子來到了鎮魔關城樓之上,往向看去,便見得關下如今早有千餘將士分列兩旁,左首的將士,頭上系著金帶,有七員玄甲神將,騎虎跨象,各率了一百親兵,右首的將士,則是八位玄甲神將,頭頂黑巾,也是各牽坐騎,皆率一百親兵。

方原自城牆之上,向下瞧去,倒是微微皺眉。

金帶玄甲,自然是九重天帝子一方人馬,黑巾玄甲,則是自己一方,兩人各有八位大將,只是如今出兵在即,為何九重天帝子一方,卻只出來了七位神將,還有一位呢?

“玩什麼花樣?”

他看了九重天帝子一眼,微微皺眉,但也未曾問出口。

而那位九重天帝子,則也是靜靜立身於城牆之上,默不作聲,亦看不表表情。

眼見得時辰已差不多了,那位古鐵長老便向方原與九重天帝子低聲道:“兩位道子,出兵之策,是你們二人定的,這些將士,也是你們自己選的,如今他們都已演練純熟,即將出兵,待到結果出現之後,便希望你們二人可以遵守這個結果吧,休要再生事了……”

面對着這囑咐,方原與九重天帝子,都只是輕輕搖頭,也懶得多作回答。

而那古鐵長老則轉過身去,在城牆之上輕輕一拍,喝道:“吾等魔邊將士,灑熱血,動刀松,只願斬盡魔物,護我天元,今有魔物一隻,便於神關三千里外作亂,吞我同僚,斬我將士,鎮魔關內皆男兒,豈能容他猖獗,今日,便是吾等將士取其首級,平息禍亂之時!”

下方將士,等候已久,聞言皆揚聲大喝:“斬妖魔,平禍亂!”

古鐵長老面露笑容,哈哈大笑,而後用力揮手:“將士們,那就讓老夫看看你們手段吧!”

“轟!”

說著話時,周圍一道金旗,一道黑旗,同時飛上了半空。

而在下方,那兩方人馬,也立時得令,大聲呼喝,直轟隆隆向前沖了出去。

雙方人馬一動,則立時看出了區別來,金旗一方,七位玄甲神將,這一衝了出去,便是氣勢如龍,為首一人,騎着一頭雄獅,手持銀槍,奔騰如飛,後面兩人,則一持劍,一持重錘,分別跨坐着神鹿與白馬,後面則是四人,有人背長弓,有人持符篆,有人藏法寶。

觀其陣勢,正是破空七魁之陣,攻守有度,散而不亂,極為合宜。

而黑旗一方,那八位神將,卻是稍顯得別彆扭扭,勉強成了一個圓,急急向前奔去,但因着有人快,有人慢,這個圓,卻始終難以成圓,後面的人追,前面的人等,速度便一下子被耽誤了,向前沖的勢頭顯得有些慢,已漸漸被前方的金旗玄甲神將給甩下了一截子。

“咦,這是什麼鬼陣?”

方原周圍的人,都看得有些糊塗了起來。

場間眾人,無一不是當世大修,修為精深,涉獵極廣,對陣道研究不淺,這時候自然一眼便看出了金旗玄甲所施展的乃是破空七魁陣,十分適宜,可是看方原設下了陣法,卻完全有些不明白了,居然不知道他擺的乃是什麼陣,更不明白,趕路都麻煩,又如何殺敵?

當然了,場間人養氣功夫都還是有的,便是心下狐疑,也只是交頭結耳,低聲議論,倒還不至於當面問出來,可是跟了方原來的兩位老陣師卻不管,直接就嘀咕了起來。

再等了片刻,只見那金旗玄甲已經足足與黑旗玄甲拉開了百多里的距離,黑旗玄甲一方還是陣不成陣,這城牆之上,那位來此觀禮的飛流女將,也終於有些按捺不住了,轉身向著方原道:“你布置的究竟是什麼陣法,這可是事關眾將士性命,你當是在兒戲不成?”

在旁邊,九重天皇朝帝子身後,那一群老陣師裡面,也有一人狐疑道:“難道是故意消磨時間,等我們的軍士先與魔物交上了手,然後你方甲士再趕到,坐守漁翁之利?”

此言一出,周圍頓時一片嘩然,目光有些複雜的看了過來。

雖然坐守漁翁之利,是誰都希望的,可如今畢竟是兩方道子之間,堂堂正正的賭鬥,若真是用了這下作手段,那未免臉上也太難看了,堂堂聖地道子,真能丟得起這個人?

迎着這諸多議論,方原只作聽不見,也懶得解釋。

倒是兩位老陣師聽了,心下立時不滿,豈能容得旁人笑話自家師弟?

剛剛還在腹誹方原布的是什麼鬼陣的銀髮老陣師立時冷笑了一聲,道:“呵,真是一群不學無術之人,連我天樞門小師弟布的陣法都看不出來么,那分明就是一方……啊……”

一時編不出來,推了黑髮老陣師一把。

黑髮老陣師急忙接了下去,冷哼一聲,道:“那個……那個圓……對了,是大圓若缺陣!”

旁邊人皆冷眼看着這兩個只有築基修為,架子卻大到沒譜的老瘋子,都懶得搭理。

這時候,就連古鐵長老都忍不住了,向方原揖禮道:“方道子,此陣究竟……”

“這麼多人里,除了兩位師兄,都無人識得我此陣之妙么?”

方原目光掃了眾修一眼,淡淡開口道:“這就是……大圓若缺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