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可以直接斃了這個人，一了百了，然後繼續其他地方找突破口，直到把暗夜這個神秘冒出來的組織徹底消滅，可是當這個男人冒出尉遲雲霆這個名字的時候，白九九笑了。
本來可以一死就解脫，非要勾着她。
不知道這四個多月她是多麼的擔心和害怕去聽到任何一點關於這個男人的名字嗎？
她怕，寧可沒有消息，那麼至少還能夠保證那個傢伙是活着。
“我本想為了孩子出生做點積德的事情。”
可是總有人看不得她手上太乾淨。
“你是想和我交易？還是單純的要威脅我？”
再次對上的兩個人之間，有種沒人看懂的氣氛出現。
鳳一和風對視一眼，這是非要把一隻貓咪逼成猛虎，為什麼呀？
好在白九九還知道顧念一下肚子里的孩子，沒有太過激動。
“交易！”
男人不傻，能夠走到今天，自然有自己的能耐，他不想死那就必須拿出讓白九九動心的東西。
“好呀，說說你的籌碼！”
這個時候說這個真的好嗎？
老瘸子和胖子這個時候也過來了，都沒有說話，只是在一邊嚼着煙葉，誰也不敢點燃香煙，否則白九九能夠把他們收拾的後悔活着。
這真的是孕婦的情緒完全不能夠猜測。
老瘸子剛剛開始還不把白九九放在眼裡，結果被白九九收拾了幾次後再也不敢在白九九面前做她不喜歡的事情。
“我有尉遲雲霆的消息換取我一條命！”
男人如同破鑼一樣的聲音里充滿了一種叫不顧一切的瘋狂。
“你認為我信？”
白九九笑了，那個笑容只有一個感覺，好冷！
老瘸子和胖子嚼着煙絲的嘴巴都僵住，然後乖乖的去吧煙絲吐掉，喝了一口水壓壓驚。
這個大小姐要發威了。
其實兩個狡猾的傢伙從來沒有看到過白九九發飆，倒是很想看看白九九發飆會如何。
“他如今的處境遊走在墮落的邊緣，如果沒有猜錯，現在已經墮落，他不會回來了！”
那破鑼嗓子里冒出的來的話，如同地獄的惡魔，讓人感覺雞皮疙瘩冒了好幾層。
“我有辦法傳遞消息給他，只要放我走！”
男人眼中的死寂開始翻滾，那是一種瘋狂的深淵，不顧一切的要出逃。
一瞬間的失神後白九九又笑了起來。
“老瘸子，你們怎麼抓住這個傢伙的？”
這麼一個手段狠辣，毫無原則的人怎麼會被輕易的抓住？
“趕巧，他犯病了！”
怨不得。
至於犯的什麼病白九九不用問也能夠看出來。
這個男人身上的氣味也顯出他的身體出現很多問題。
“我放你走，你也活不過兩年，何必？”
這樣一個人還有什麼好去期盼的？
“殺個人！”
疼痛讓他的眼睛抽搐，可是依然咬着牙把要說的話說清楚。
“暗夜？”
男人那抽搐的眼睛終於睜大，然後咧嘴對着白九九一笑。
“不愧是大小姐。”
到底是階下囚。
“你殺不了他，而我可以。”
白九九笑容一收，然後對着老瘸子說：
“帶下去，送到那些被他折磨的崩潰的人手裡。”
老瘸子打個哆嗦，這大小姐要不要這麼狠？
那群人都瘋了，看到這個傢伙，會怎麼做？
不用動腦子想都能夠知道結果。
“你不想救你男人的消息？”
男人怎麼也沒有想到白九九會這麼乾脆的把自己弄死，連一點想法都沒有。
“我的男人自己會救自己！”
她答應過尉遲雲霆，等他回來，再不伸手。
所以她相信他，這是她唯一能夠為那個男人做的，所以她不會插手，一點都不會。
那是這個男人這輩子唯一的心結，她怎麼會不給他足夠的信任？
不管這個傢伙如何，此時的白九九都不會管。
“帶下去！”
白九九轉身出了院子，站在院子里看着那滿天空的星星如同寶石一樣閃耀。
“大小姐，其實最後那個傢伙說的沒有摻假，他真的能夠傳遞消息，他一直遊走在各個陰暗的地方活着。”
老瘸子安排人送過去就好，不用自己動手。
“老瘸子你的腿是怎麼斷的？”
老瘸子雖然叫老瘸子，倒不是說他腿瘸了，而是曾經瘸過，後來大家也就叫他老瘸子，倒是對他的名字不怎麼記得。
老瘸子靠在院牆上，掏出一根肉乾在嘴巴里嚼吧嚼吧。
不能夠嚼煙絲，只好用肉乾代替。
“被人給敲斷的！”
那不在意的語氣里有着一種深深的空洞感。
“現在你腿早好了，為什麼大家反而認為叫老瘸子更加害怕，叫馮霸王卻沒有人感到害怕？”
忙到了一會白九九也餓了，接過鳳一遞過來的一小袋果脯慢慢吃了起來。
“老瘸子夠狠夠！”
只這一句老瘸子就知道白九九的意思。
嘿嘿一笑。
“大小姐，到底還是我小看了您！”
這話說的，白九九就笑了。
“不是小看了我，是你從來沒有認為我會那麼狠而已！”
白九九自己都不認為自己可以做到這一步，但是說出來就說出來，那不遠處不斷發出的慘叫讓人瘮得慌。
“走吧，我該休息了，明天要回京都，這邊還得老瘸子繼續掌舵，我不想在看到第二個暗夜冒出來！”
此暗夜非彼暗夜！
老瘸子送白九九上車離開，才嘆口氣去看看那個連名字都沒有冒出來的男人。
那是一群孩子，一個個都應該是天真在阿爸阿媽身邊圍着天真生活的孩子，就那麼一人一塊小石頭的敲打着地上不斷翻滾的男人，一點點的把他身上的肉磨下來，然後再一點點的丟在泥土裡掩蓋。
直到天亮，這些孩子才住手，一個個瘋了的哭喊。
那種親手撕了惡人後的空虛和害怕，才喚醒他們屬於孩童的那種理智。
“給他們服了葯，然後找找家人，找不到的我們自己養着吧！”
老瘸子到底不是曾經的老瘸子了。
大小姐的心狠背後總是有讓人不得不動容的善，這種善心能夠喚醒每一個即將沉淪的靈魂。
所以他老瘸子認了，這裡他不離開了，跟那群人干一輩子，到底是老瘸子的名號好使，還是那群畜生更加厲害。
咱且走着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