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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真是沒辦法講道理啊,但是徐秋萱看得出來,杜玄是真的沒講假話。

“杜公子,要不,你先接着把這些樂器全部處理一下。我明天就組織戰歌隊的人準備戰曲。我準備一邊讓戰歌隊練戰曲演奏,這樣能夠儘快在戰場發揮作用。另外,我還準備培養人才練戰歌。最好是從小孩抓起,從他們裡面選拔有天賦的孩子。”徐秋萱將自己的想法向杜玄說了說。

“樂器的事情交給我,這些樂器我會儘快處理好。戰曲演奏的事情你負責去處理,至於培養人才的事情,我覺得你的意見很好。可以讓杜豐協助你去做。不過,另外還有一件事情你必須提前做好準備。上戰場不是請客吃飯。即便給你們戰歌隊配備龍鱗馬,你們也要能夠駕馭得了,所以,你們戰歌隊需要去新兵營,讓楊萬財訓練一下。戰場上,槍林箭雨,不披戰甲,純粹就是跑去送命。但是,以你們的體魄,別說龍鱗馬騎兵的重甲,就算是一般的輕甲,你們都承受不了。更別說極其艱苦的長途行軍,晝夜奔襲。”杜玄說道。

“這個杜公子無需擔心。我們這些人都曾經在難民營為了吃個飽腹,什麼勞累的農活我們都曾經干過,軍營訓練就算再苦,我們絕對不會放棄。”徐秋萱很堅定地說道。

“這樣最好。其實我還真是有些擔心你們會承受不了那種苦。我當初進行煉體的時候,就吃了不少苦頭。現在回想一下,都還記憶猶新。”

有了對地龍鼓畫龍點睛的經驗,杜玄處理起這一批樂器一下子變得得心應手。只是處理一件樂器,還是很消耗浩然正氣的,需要補充一段時間,慢慢地將消耗的浩然正氣補齊,杜玄才會進行下一件樂器的點睛過程。

幾天之後,杜玄完成了全部樂器的點睛工作。而在這幾天時間裡,徐秋萱也已經組織戰歌隊的人將幾首戰曲練習熟練。

“老八,徐秋萱有沒有帶戰歌隊的人去新兵營?”杜玄問道。

“好像沒有,這幾天,她們一直都在練習戰曲。沒來得及去新兵營。”許八治搖搖頭。

“你去催一下。她們若是連馬都騎不了,戰曲練好了也沒用。”

許八治當即將杜玄的話帶給了徐秋萱:“三公子讓你們儘快去新兵營報到。得儘快進行訓練。”

“你回去告訴你家三公子,新兵營我們會儘快過去的。絕對不會耽誤了上戰場。”徐秋萱繃著臉,似乎有些不高興。

“秋萱姐,我們不會真要去新兵營吧?我可是因為吃不起難民營那邊的苦,才到這邊來的。新兵營太苦了,我可受不了。”韓夢芙哭喪着臉向徐秋萱說道。

“這可由不得你。也由不得我。你如果不去新兵營,就不能待在戰歌隊。我們戰歌隊遲早都是要上戰場的。如果連馬都騎不了,這樣的戰歌隊有什麼用?”徐秋萱說道。

“而且。”徐秋萱繼續說道,“大家都想想現在是什麼世道。待在黑熊堡也不一定安全。如果大家都有了龍鱗馬坐騎,將來就算蠻族打過來,我們也能夠跟着黑熊堡的軍隊撤離。光是靠兩條腿,能夠跑得過蠻族的騎兵?”

“秋萱姐說得對,再苦我也要學會騎馬。”

“我也不怕苦。被蠻族抓住,豬狗不如,我可不想再經歷一次那種暗無天日的日子。在黑熊堡這裡,就算苦一點,至少還能夠像人一樣。”

戰歌隊都經歷過被蠻族擄掠的悲慘遭遇,其中不少人還經歷過一些不堪回首的事情,所以她們對於進新兵營並不排斥。

當天,徐秋萱便帶領戰歌隊進入了新兵營,接受楊萬財的訓練。

倒是楊萬財見到戰歌隊的人之後,連連搖頭:“不行不行,你們吃不了這個苦。回頭我去跟三公子說一聲。一般的漢子都承受不了新兵營的訓練,就你們?我看你們還是趁早回去。”

“就是三公子讓我們過來的。你若是敢抗命的話,我們就回去,告訴三公子是你不讓我們參加訓練。”徐秋萱說道。

楊萬財哪裡敢違抗杜玄的命令?只能無奈地說道:“既然你們要參加訓練,我也不反對。不過中間如果你們承受不了,想退出就沒那麼容易。在新兵營,除非殘了、死了,才能夠中途退出,否則以逃兵論處。杜家軍的軍規,凡逃戰者,格殺勿論!你們可想清楚了。”

韓學真與韓夢芙很想退出,但是想到退出新兵營就意味着退出戰歌隊,到時候,就要重新回難民營,每天都要去干那些他們兄妹認為很低賤的農活。

徐秋萱環顧了一下戰歌隊的每一個隊員:“各位,都想清楚了。如果不願意吃這個苦,這個時候你們可以退出。回頭會有人安排你們的去處。但是一旦留在戰歌隊,就要在這裡參加訓練。剛才你們可聽到了,中途不可退出。”

沒有一個人站出來說話。韓學真兄妹也只是猶豫了一下,還是選擇留了下來。

“行,既然你們決定好了。就正式留下來。你們每天必須在這裡完成新兵營的相應訓練,才能夠去做你們戰歌隊的事情。今天你們剛來,就做一點最簡單的訓練吧。那邊站樁,半個時辰以上。”楊萬財指着訓練場一個角落大片的木樁說道。

徐秋萱沒有想到有一天會在訓練場里接受武者的基礎訓練。開始以為站在樹樁上,應該不會有多難,但是站了沒一炷香的功夫,四肢就開始酸痛起來了。別說站半個時辰,再多一炷香的時間,也不容易堅持啊!難怪杜公子說當初他進行煉體的時候,也吃了不少苦頭。不過,既然杜公子能夠堅持得了,徐秋萱可不想認輸。咬牙堅持了下來。徐秋萱心裡不認輸,可是身體上卻已經開始認輸。一炷香過後,身體就開始發抖了,汗水像流水一般將衣服浸透。全身上下的衣服全部滴了水。

才一炷香功夫,戰歌隊便有一大半隊員堅持不了,從樁上掉落下來。

韓學真倒是還在堅持,韓夢芙沒到一炷香時間便已經掉了下來。

“我就說你們戰歌隊的人肯定堅持不了,你們還不相信,非要吃這苦頭,何必呢?打仗有我們騎兵營就行了,你們老老實實地待在黑熊堡不好么?”楊萬財笑呵呵地看着那些掉落下來的隊員。

“楊教習,我們今天是不是可以休息了?”韓夢芙走到楊萬財身邊,撒着嬌說道。她以為楊萬財會吃她這一套,憐香惜玉。

楊萬財突然臉色一沉:“剛才就已經跟你們說明白了,既然進了新兵營,就得按照新兵營的規矩。剛才掉下樁的人,重新開始。沒完成訓練的,今天晚上沒有晚飯。”

“啊!”

徐秋萱完全靠着一股毅力堅持着,到後面,她都已經感覺不到自己的身體,彷彿身體已經不存在這個世界上一樣,倒是也沒怎麼感覺到身體傳來的痛苦。徐秋萱的身體已經越過了極限,只要風一吹,就能夠將她從樁上吹下來。

“時間到!”

徐秋萱卻一點反應都沒有,一陣風吹來,徐秋萱的身體在空中晃動了一下,便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哎,你怎麼樣?”

徐秋萱依稀中只聽到有人問了一聲,便覺得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覺。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木樁的一邊。

楊萬財站在一旁,笑着向徐秋萱說道:“這種情況不算什麼,就是有些脫離。回去好好休息。”

徐秋萱一個指頭都不想動。只想一直坐在這裡就好。

“隊長,你好厲害,咱們戰歌隊,就你一個人完成了任務。”

一個女隊員走過來,將徐秋萱扶起。

“不是說沒完成,沒晚飯吃么?那你們晚飯怎麼辦?”徐秋萱問道。

“楊教習後來對我們放鬆了一些,只要我們站在樹樁的時間,加起來滿了半個時辰就行了。只有幾個偷懶的傢伙沒有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