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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科室離開的唐羅腳步匆匆直奔第一班課室,並將已經下課的教習召集起來。

“對聖靈姿態有心得的教習留下,其餘人散了吧。”

簡簡單單道明來意,課室中最終留下四位教習。

分別是擅長青龍姿態的宋高才教習、白虎姿態的金燦教習、朱鳥姿態的井柳教習還有玄武姿態的泉室教習。

遺憾的是中央黃庭麒麟聖姿並無教習領悟擅長,這也能夠理解,畢竟散修出生並在武館蹉跎的修者,確實難有統御四方的王道心性。

雖然不盡人意,但四位教習的出現也讓唐羅能從無邊繁重的課業壓力中抽身,將精力投入到研究簡化五行聖靈築基法上,也算是件大收穫了。

唐羅便將分好的教案分發給四人,邊解釋道:“從今天起你們便輔助本院教導聖靈班的弟子,這裡是五百弟子的分班資料,從明天起,你們就負責將自己對聖靈姿態的領悟傳授給這些弟子。”

接過資料的四人面面相覷,顯然是沒有想過自己居然有機會教導徐氏弟子,雖然沒有什麼準備,但放棄是肯定不會放棄的。

等不及回到住所,四人直接當著唐羅的面,開始翻閱發到手上的資料。

裡頭是唐羅將聖靈班的五百弟子根據不同相性的分班,宋高才四人迫不及待的想要看看自己究竟教授多少位徐氏弟子。

是的,徐氏弟子。

雖然唐羅一再囑咐有教無類,但教授徐氏弟子帶來的滿足感,又那裡是普通世家弟子可比的。

四人急不可耐的翻閱,不就是想看看自己究竟負責多少位徐氏弟子么。

只是在翻開資料後,卻是一家歡喜幾家愁,金燦笑得合不攏嘴,宋高才、井柳、泉室三人的臉色卻不那麼好看。

蓋因分班之後,被划到修行白虎聖姿的徐氏弟子足有兩百人,而剩下最多的青龍聖姿,卻只有三十餘人,盡六倍的差值,盡顯院長“偏心”。

“徐氏弟子同殺伐之神的相性契合,領悟白虎聖姿最是容易,三百徐氏弟子中大半都已開始修行。”

看着失落的三人,唐羅開口解釋道:“但修行五行聖靈築基法的弟子,終歸要每一種聖靈姿態都完成,所以不必計較此時的多寡,五百弟子大多都要在幾位手底下過一遭。”

聽到此番說法,宋高才三人的臉色才稍緩,點頭應諾後,轉身離去,準備交接工作,迎接明日的分班。

看着四人因為興奮而變得格外輕快的步伐,唐羅只能感嘆想得少也是種幸福。

若是幾人知道琅嬛劍主給無雙學院的時間只有五年,不知道他們還笑不笑得出來。

“終歸,還是得靠自己啊!”

略感孤獨的唐羅長嘆一句,慢悠悠朝院長室踱步。

妙微道人去了大臨、杜沙、孟椒出外招賢納士、雲秀組織商隊離開,眼下無雙城能同他談論武道的,只有申屠季輝一人。

但眼下整個經營部的授課任務都壓在對方身上,若再去討論武技,真就壓榨太過。

眼下無雙學院雖然已經有了偌大的聲名,但根基方面終究還是太薄弱了。

“還是得招人,既然一流的武道研究者招不到,那就招二流三流的自己培養,我還就不行了,天下人才難道全被世家壟斷了不成?”

……

龍洲歷1792年臘月初一

或許是因為周天星鬥倒扣臨川平原阻了地熱的緣故,今年的冬天格外寒冷。

都說瑞雪兆豐年,但雪要是大到將土地給整個封住,恐怕也沒幾個農人能夠笑得出來。

嚴寒讓龍江很多條支脈都開始結冰,停靠在赤霞山渡口的不少商船更是直接被凍住。

但這絲毫沒有減少人們來此朝聖的熱情,自從徐氏弟子在赤霞山入學的消息傳開,便有無數世家想要將孩子送入學院,即便院長已經當著眾人的面,明確說過招生時間放到明年九月,依舊有越來越多的人前來探點。

除了這些人,還有就是重新對學院恢複信心的,前來報名鑄魂課程的散修。

作為無雙城如今最重要的營收項目,經營部的狀況直接同整個城市的收入掛鉤。

在經歷兩三個月的低迷後,經營部迎來報名人數的飆升,但在十二月份,入學人數卻開始驟降。

這讓無雙城的市政廳人心惶惶,以為又出了什麼嚴重的事故。

最後還是唐羅寬慰眾人:“龍洲積累的人口紅利已經榨取的差不多了,那些已經完成積累的,不是被世家豪門吸收,就是囊中羞澀拿不出束脩的,接下來的日子很難再有經營部一日招生千人的盛況。”

“那該怎麼辦?”

“不必慌張,鑄魂課程本就不是經營部的主要經營內容,以前只是學院內的研究者不夠,這才耽擱了二類同三類的經營項目。”

唐羅笑眯眯道:“但杜沙和孟椒已經傳訊回來,他們在外走了一遭,聘請到了數位名聲不顯但有武宗資質的研究者,等他們到學院後稍加培養,便能開始進行營業!”

因為鑄魂課程弟子銳減的擔憂被幾句話抹去,市政官們又露出了笑容,匆匆離開了學院。

對於這些已將命運同無雙城捆綁一起的人來講,他們得到了想要的答案,但唐羅的工作卻遠遠沒有結束。

杜沙與孟椒初傳回的好消息並沒有解決唐羅目前的實際問題,那就是該如何簡化五行聖靈築基法。

他還是太過高看自己了,理論上的劍走偏鋒有很多方式,但應用到一群連凡境都不到的弟子身上,那就全是天方夜譚。

對於一群真處在快速生長發育期的少年來說,很多在成人看來絕好的主意,都是行不通的。

唐羅突然明白為何徐氏聖地的武道研究者會這般束手無策。

且不談這些少年本身的意志是否堅定,只說他們現在所處的年歲,就註定他們無法長時間的專註在某件枯燥的事上。

即便是真正熱愛修鍊的,也不願意進行哪些枯燥、細微的堅持一樣。

更別談少年人還嗜睡,入定吐納時意外睡去,平常不過。

一日本就只有十二個時辰,晚上已經睡去四個,白天再補一個半個,剩下用來琢磨築基的時間還有多少。

這要能把極度複雜的五行聖靈築基法修成,那才是真正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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