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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平真大概也是知道這事兒,幾乎跟寧夏同時撿了掉在附近的小妖類,也是卯兔猢猻。

寧夏側頭看了眼,發現那隻跟她手上這隻一樣,額頭上的眼睛也是一樣的構造,只是林平真手上那隻的眼睛更大,邊緣的紅色絮狀組織也更猙獰。

這隻卯兔猢猻死狀可怖猙獰,額頭上被同化的眼睛有皸裂的痕迹,當時溢出的血液乾涸成團結在皮毛上,看得出它在臨死時經受了不小的力量衝擊。也足以推斷出與之置換力量核心的血冠蛇力量強大。

隨手幹掉三隻,有兩隻都是血冠蛇的眼線,還有一隻另一半身體不知所蹤看不出……感受到來自於四面八方近乎密密麻麻的注視和窺探,寧夏兩人都不禁有些毛骨悚然。

他們不會是被血冠蛇群給盯上了罷?!

幾乎是同時,寧夏當即抽出重寰劍,劍柄尾部弔掛的小石子子隨着她的動作晃蕩,打得寧夏手部生疼。但附着其上灼熱的傳導能量讓她一下慌亂的心不禁定了些下來。

先別慌,現在什麼事都沒發生,頂多苗頭而已,若他們忍不住自己嚇自己,可能將自己嚇死都不到天亮。趁現在先冷靜下來再說,畢竟再混亂的場合也都需要那麼幾刻冷靜思考的時間。

而且便是有險即到,撲面而來,那也不一定即死和必死的結局。單單只是小黑屋便能保證她立於不死之地,不說她還有行火陣石厚土陣玄水陣等也算曆經實踐的殺器。

寧夏撈出玄水陣,本來打算開大的, 仿照上次在試煉場對付沙棘鳥的方法。雖然不比上次又幾位元嬰增幅相助, 力量肯定有所不及,但就玄水陣核心供能的基礎力量, 橫掃當下各種小型妖物不是問題。

最最重要的是她並不是真的想要對付那些小妖獸,而是想要用水“開路”,弄清楚他們眼下被困囿的地方到底是個怎麼樣的真實狀況。

若是迷陣,虛幻終歸抵不住真實存在的一切, 陣內力量流動和建基的地形情況必露端倪。若此陣力量磁場不比玄水陣, 兩陣相碰,弱者核心必然會受到衝擊,失去大部分核心力量的困陣也會很快暴露出來,顯出生門。

她想得很好, 不料還是未能徹底體會什麼叫做“天有不測風雲, 人有朝夕禍福”,有時想好跟預計這種東西跟實際相差還是比較大的。

她上次在秘境中用這個陣盤在貪狼鐧門人的配合下在沙棘鳥大本營大殺四方,算得上是她的一次智取的案例。

但後來太多事情了, 她也沒空檢修這個玄水陣盤,出來後一直都是養傷養傷開會開會,事情一大堆,她根本來不及查看。

然後這次拿出來,她悲催地發現陣盤貌似壞了……額,核心損壞超過八成了,用倒能勉強用,但有很大風險啊, 難保用着用着可能會炸陣啊。炸死敵人也就算了, 問題他們若盤在上邊極大可能也會被波及。

她不想成為第一個被自己炸死的修真界笑話,只得訕訕收回去了。

寧夏正想再翻翻撈出其他陣來用, 方才在幫她望風的林平真按下她的手:“別動!”

“行清心訣調息調入第四層寂林……靜——”林平真的話似是有力量一樣, 不由自主跟隨着他的指令。

清心訣是五華派獨家內門心法,與所有的功法都不會衝突, 是每個五華派人都要學習的基礎。尤其在初期階段用作穩定心境和氣息, 立見成效。

不過此法大多用作基礎階段輔助功法修行, 或有時祛除濁氣清心用的, 所以往往都只能陪同修士走過一小段路。

寧夏還年輕,雖然經歷頗多, 但也容易浮躁,所以清心訣對她而言十分有用, 一共十層,她現已練到五層了。第四層寂林自然十分熟悉,林平真一叫,她立馬便隨言運轉起來。

第四層寂林取意於“萬寂林間”,模擬化身林間脈搏,融入森林萬物,無處不在。

寧夏其實心不夠靜,要平白進入第四層談何容易?但此時再不能也為了生存迅速完成這個指令,她不能成為林平真的拖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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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靜璇心下長長出了口氣, 這一步走得當真是無比艱難。

她雖有傳承,他人以為的尋常五行廢靈根事實上也是萬年難得一見的混沌五靈根, 有着眾人都難以想象地遠大前程。然只有她自己知道她這每一步走得有多艱難。

前世的夢魘時刻纏繞於心間,叫她即便是早已擺脫了那樣的處境也還是會常常惶恐,擔心自己再度步入後塵, 也使得她對於修鍊提升自己更為緊迫。

王靜璇甚至自己都沒有發現,她的野心早已不止於此。或許曾經的她只想着,若能報仇, 改變那個可悲的命運就好了。然後在見識了真正的修真大道後,她又開始不甘,為什麼這世上總不得公平,為什麼她就總是要受人欺辱,成為這世上不平之路的墊腳石?

也是這時她才算是真真正正滋生了野心,想要掌握自己的命運,凌駕於眾人之上......不,或許是更高的位置。

隨着她進入修真界愈久,經歷的奇事愈,她隱隱覺得自己似乎有些不同,似乎受着命運眷顧。她是不同的, 王靜璇從未有過這樣一刻像這樣的清醒。

而圍繞在她身邊的那些奇遇和人,不, 或者該說因為天眷聚在她身邊的人又扮演着什麼樣的角色?

王靜璇睜開眼睛,眼眸閃過一抹黯色, 神色奇異,不過很快便恢復到平日的冷淡。

“醒了?感覺如何?”溫厚的男聲自耳邊響起, 忽然間地,然王靜璇卻一副尋常的神情,不見一絲異態。

王靜璇身邊並無人影,只微風拂過,膝旁翠綠的小草飄搖,卻顯出一種勃勃生機,恰如它身邊的這個人。聽到這麼道似是從未知國度飄來的聲音,王靜璇也不慌,羽睫微垂,顯現一種純然無辜的弧度。

當然,說好的人卻不這麼想,經歷了之前的事情他刻知道,這個女人遠比看起來要堅韌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