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掛斷了張澤的電話,王怡又心驚膽戰的盯着貓眼看了半天,這才挪動着有些打顫的雙腿,躲進了卧室里。

張澤是她的發小,當然也可以稱之為男閨蜜,屬於鐵哥們的那種。

小時候他們兩家緊挨着,從小學到高中兩個人都是在同一所學校,同一個班級上的,儘管大學沒有繼續在一起,但卻都在一座城市裡。

家裡很多人以前都希望他們兩個人能好,為了能撮合他們,無論是她家還是張澤家裡,都可謂是手段盡出,奈何他們兩個就只想做兄弟,不想做夫妻。

因為在她看來,他們兩個從屁事不懂的時候就在一起瞎混,她第一次知道男女不一樣,還是看了被她媽媽按在家裡大缸里洗澡的張澤,才知道原來張澤身上比她多長了個東西。

當然了,如果回想起來,張澤也是第一個占她便宜的男生,她記得最清楚,也是張澤對她做的最無恥的一件事,就是他們一起去河邊游泳的時候,張澤扒掉了她的小.褲.衩。

幾歲的事情,因為過的太久她已經記不清了,只是單純的記得這件事。所以對於這樣一個,彼此從小就“知根知底”的人,她真心是很難萌發出什麼男女那種愛意。

不過這麼多年他們倒都有保持聯繫,前兩年比較頻繁,自從她有了男朋友,他們的聊天周期就變成了以半年,甚至是一年為單位了。

用張澤的話說,但凡是個老爺們,就都會在意自己的女人擁有男閨蜜這種事。並且在張澤看來,男閨蜜這個角色就是備胎的代名詞,而他自認又高又帥,是絕對不允許自己放低姿態的。

她起初還不理解,但是後來交了男朋友,發現對方確實是像張澤說的那樣,挺反感她和張澤什麼都說的,於是吵了幾回假,她便也主動和張澤保持起了距離。

可每次只要他和自己的男朋友吵架,或是分手,亦或是有了新歡,家裡出什麼事,她還是會不由自主的找張澤說一說。

如果她說的是壞事,張澤會安慰安慰,甚至出出力,但如果她說的是好事,張澤則會毫不遲疑的讓她滾蛋。

因為張澤就只是在大學的時候處了個對象,之後工作這幾年,他一直都是單身的狀態。每次她問起,張澤總會說她比他媽還磨嘰,簡直是皇上不急太監急。

手機死死的攥在手裡,王怡現在能指望的也就只剩下張澤了,倒不是說她就只有張澤這一個朋友,而是其他的都是女性,再者關係也還不到一個電話,就能讓人家過來的地步。

或者說有事找張澤,已經成為了她生活習慣里的一部分。

手機“嗡嗡”的突然震動起來,王怡見是張澤打來的,於是忙接聽道:

“你到哪了張澤?你過來了沒有?”

“剛坐上車,正往你住的地方走呢。不過你什麼時候搬到那兒去了?你那個達令呢?今天不在家嗎?”

得知張澤正在路上,王怡心裏面才平復了一些,只是聽張澤提起她那個噁心的前男友時,心就像是被刀子狠狠割開一樣,瞬間痛的她哭了起來:

“那個渣男已經滾了!我前幾天才搬進來的。”

“你這次倒是出息了,被人踹了這麼大的事情,都不和我彙報了。不過也在情理之中,就你這種整天蠻不講理,任性刁蠻,長得還不咋樣的人,不渣你渣誰。

不哭不哭,習慣就好。”

“張澤!你是不是人。”

“我不是人還是鬼啊,這不是在安慰你嗎,媽.的.八百年不找我一回,每次找我都是因為失戀。

你敢不敢因為點兒別的事?”

“這次不是,我是太害怕了……”

王怡在電話里將剛才家裡發生的事情,對張澤又說了一遍,張澤聽後也不再調侃她,忙叮囑她不要鎖好門窗,無論外面有什麼動靜都不要出去,真要是覺得不妙就立刻報警,他很快就會趕到。

張澤那邊掛斷了電話,王怡從床上下來,又將卧室門也給反鎖上了。

屋子裡靜悄悄的,一點兒聲音都沒有,她的頭髮因為還沒有來得及吹,現在還有濕漉漉的,有水不斷從上面流下來。

王怡弄了弄她的頭髮,將貼在臉上的頭髮揚到了耳後,想要出去拿個毛巾進來將頭髮包起來,可是她猶豫再三終究是沒敢出去。

時間突然變得異常的緩慢,明明只過去了幾分鐘,可是王怡覺得就像是過了一年那麼久。

她想要再給張澤打電話催他快點兒,可是又突然覺得自己的這個想法很過分,畢竟張澤能夠不問原因的就趕過來,已經是非常夠意思了,她要是連點兒耐心都沒有,未免也顯得自己太不是東西。

眾所周知,轉移注意力是讓時間“加速”的最佳方式,更是能夠最大限度的阻止她胡思亂想,於是她便打開了聊天軟件,刷起了朋友圈。

朋友圈裡都是朋友們發的一些小視頻,以往的圖文風格也隨着近幾個月來,短視頻的爆火而逐漸被取代。

然而刷着刷着,她卻突然刷到了自己昨天晚上發的一段小視頻。

不過關於這段小視頻的事情,她眼下就像是失憶了一樣,完全失去了印象。於是好奇之下,她便點開了這條視頻。

“各位小夥伴們,今天我要非常嚴肅的宣布一件大事,那就是我剪短髮了。儘管,丑的一批。”

王怡難以置信的睜大了眼睛,因為視頻里的她就坐在理髮店的椅子上,至於她的頭髮則勉強蓋過耳朵。

“我昨天剪了短髮?”

王怡不由喃喃起來,接着她便恍然回想起了這件事,視頻確確實實是她發的,她也的確剪了短髮,因為她想要從頭改變,不想再做一個依靠男人的女孩,而是下定決心要做個女漢子,女強人,這才在昨晚下班的時候,一狠心將留了好多年的長髮給剪了。

只是如果她昨天就已經剪了長發的話,那麼現在濕漉漉貼在她脖子上的長髮……又是誰的?

想到這兒,王怡頓時冷的打了個寒顫,只覺得自己的腦袋在這一瞬間變得更重了,就彷彿在那長長的髮根下,還連接着另外一顆並不屬於她的腦袋一樣!

恐慌世界

恐慌世界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