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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頭的話音未落,秦銘便感到一陣陰風突然從他的身後襲來,他心中大驚,趕忙朝着一側橫跨出一步,讓身體緊貼在牆壁上,以確保不會遭到偷襲。

他這邊剛剛穩住身子,從安子黎的房間里就衝出了一隻無頭的屍體來。

那屍體的脖子就像是剛剛才被利器砍掉一樣,此時竟還在往外濺着血。

“我的脖子好痛啊……”

人頭再度含糊不清的叫嚷起來,秦銘看了它一眼,隨後又用餘光瞥了一眼正靜止在門前的無頭屍體。

隨後,他從儲物戒里取出一張加持符,直接貼在了額頭上,顯然是想要逃走。

不過就在這時候,那無面人卻猛地將手上拎着的人頭沖他丟了過來。速度堪比離膛的子彈,快的讓他根本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

“啊——!”

伴隨着秦銘的一聲慘叫,那顆人頭已然狠狠的撞在了他的胸口上。

遭這一撞,不僅是撞斷了秦銘的肋骨,更是令他感到血氣翻湧,忍不住噴出一口血來。

過程中,那人頭卻依然不肯罷休,還想要一口咬碎他的心臟。

“找死!”

秦銘憤怒的抓住那顆人頭,體內的暗屬性靈力,也開始源源不斷的匯聚而來,使他的雙臂變得越來越粗壯,上面布滿了黑色的紋路。

眼看那人頭被秦銘控制住,先前愣在門前的屍體,也揮動着發綠的爪子,朝着他撲了過來。

不僅如此,就連那個穿着白衣的無面人,也開始有了動作。

“噗!”

一把將那人頭完全捏爆,秦銘的目光頓時被鮮血染紅,體內本就活躍的暗屬性靈力,更像是火山噴發一樣,不受控制的升騰出來,在他的頭頂形成了一個模糊不清的影子。

那影子剛冒出來,就直接將那具無頭的屍體包裹了進去。

看着已經來到近前的無面人,秦銘眼中的血色頓時變得更加濃郁,嘴裡發出如同野獸般的咆哮,僅用了一拳便將對方打飛了出去。

“殺殺殺殺!!!”

“殺殺殺殺!!!”

內心中的殺意狂起,耳邊也好似響起了肅殺之音。

秦銘舔了舔嘴角的血污,除了腥咸外更還有一種如葯般的苦澀。

他看向正緩緩爬起來的無面人,隨後則一改之前的被動,主動沖了過去。只是那無面人卻不再敢如之前那般硬來,身上的白衣突然脫落,繼而竟變作一個血人,接着又化為了一片血水,鑽入了地下。

“這股該死的意志是怎麼回事!

到底是什麼東西在影響我!”

秦銘沒有去追那無面人,而是頭痛欲裂的捂着腦袋,覺得在他身體里,還存在着另外一種意志。

從儲物戒里取出兩瓶恢復藥水,他直接捏碎瓶蓋,將兩瓶藥水一併喝了下去。

隨着藥水的進入,體內那種妄圖支配他繼續殺戮的意志,才算是得以平息,連帶着那種似要炸開的頭疼,也有了一些緩解。

可還沒等他喘口氣,一股強烈的死亡危機,便瞬間籠罩了他。

接着,他便感到心臟一痛,猶如被什麼東西穿過了一樣。

知道自己被偷襲了,所以他更來不及多想,猛地回身一轉,繼而從他的手掌中,鑽出了一條散發著烈焰氣息的火龍。

那原本在他身後偷襲他的血人,還沒等再度鑽回地面,便遭到了“火龍”的吞噬。

至於先前被他暗屬性籠罩的那具無頭屍體,此時也已經被吞噬一空。

秦銘捂着胸口,再勉強站立一會兒後,便腳下一陣踉蹌的坐在了地上。

他抬起手來看了一眼,上面滿是鮮紅的血液,待他將胸前的衣服撕開,才發現胸口處竟被留下了一條足有十厘米的長口。

體內和意識,都在極快的消逝着,秦銘咬着牙強忍着劇痛,從儲物戒里取出一瓶治療藥水,本以為藥水能夠救命,然而當他喝下去後,卻發覺心臟的傷勢並沒有得到任何緩解。

就只有身上的那些輕微的外傷,得到了治癒。

“是我傷的太嚴重嗎……”

治療藥劑雖然能夠治療外傷不假,但是對於致命傷卻並沒有什麼辦法。

四散在房間里的暗屬性靈力,以及尚未完全消耗的火屬性靈力,都在此時重新回到了秦銘的體內。但是靈力的回歸卻並未讓他心中的恐慌得以消除。

因為他覺得自己就快死了。

他不甘心自己就這樣死在這兒,於是想要用通訊器給易少東打個電話,讓易少東派人來救自己。

但還沒等他撥過去,耳中便傳來了安子黎的驚呼:

“你受傷了?”

安子黎快步來到秦銘的身旁,待拿開秦銘捂在胸口的手後,她才發現秦銘的心臟竟然被刺穿了。

秦銘一直在劇烈的咳嗽,這會兒已經是說不出話了,人之所以還清醒完全是靠那份強烈的求生欲支撐着。

“我會救你的秦銘,你一定不會有事的。相信我。”

秦銘神志不清的點了點頭,視線中的安子黎也在這時變得越來越模糊。

他覺得安子黎的臉好像出現了什麼變化。

就像是那次他在出租車上看到的那樣。

但就和上次一樣,這一次他依舊沒有看清楚……

不知道過去多久,秦銘突然從噩夢中驚醒,喊叫着從床上坐了起來,臉上滿是豆大的冷汗。

他不但夢到自己被鬼祟開膛破肚,還夢到連自己身上的肉都被一塊一塊的切了下來。

“秦銘?”

安子黎的聲音這時候在他的身旁響起,他有些迷茫的看過去,發現安子黎就坐在床邊,儘管人看上去有些疲憊,但是目光中卻閃爍着激動。

看到安子黎,秦銘才恍然想起來方才發生的事情,繼而忙看向了自己的胸口,結果發現他的傷勢竟然痊癒了。

“你……”

秦銘震驚的看着安子黎,想要問些什麼,但是答案卻就在他的心中,因為無疑是對方救了他。

“謝謝你救了我。”

秦銘感激的對安子黎說了一句,但安子黎卻不在意的笑了笑:

“沒什麼,不過你要是真想感謝我,就改天請我吃頓火鍋好了。”

“呃……好……”

秦銘除了懵逼的點頭,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只好將這份恩情牢牢的記在心中。

因為說起來,這已經是安子黎第二次救下他的命了。

上一次,則是在那片山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