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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繚繚道:“箭在哪裡?!”

魏真趕忙抱了個箭囊過來,打開封條一看,裡頭果然是極普通的WWw..lā

而且不用怎麼仔細看,都能看出來箭桿帶着程度不同的弧度,而這些根本連想都不用想都不能用的!

“好好的箭怎麼會變彎?”她緊鎖眉頭道。

“這應該是用火薰彎的。”

不知什麼時候徐夫人也已經過來,她面色沉凝地拿了枝箭在手裡,說道:“民間有制竹木器具的方法,便是以火薰之使之彎。

“箭桿並不粗,用火薰一薰,再順勢扣一扣,要弄彎並不難。”

說到這裡她又移到鼻前聞了聞,說道:“箭桿上還有柴木煅燒的氣味,應該煅燒的時間還不會超過一日。”

戚繚繚也聞了下,那殘留的薰味令她再次皺了皺眉:“一日,那就是昨日到今早這段時間了!”說到這裡她立刻又看向典史:“除了鎮北王的,還有誰的也是?皇上和靖寧侯他們的呢?”

“這個不知道……”

“那還不趕緊開鎖!”戚繚繚怒道,圍場裡頭有皇帝有靖寧侯父子還有燕棠,以及吳國公父子與護國公父子,這些人哪個都不能出事!眼下有人做手腳是必然,但如果是衝著所有人來,又或者是還衝着皇帝來,那就是狩獵輸贏的事了!

“開劍庫得有皇上旨意或者兵部的文書……”

“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旨意!”戚繚繚怒而揪住他衣襟:“若皇上出點什麼事你擔待得起嗎?!”

“繚繚!”

正說著,程敏之他們全都回來了。

“來得正好!趕緊開柜子檢查!”

戚繚繚隨即鬆開典史,招呼起大夥來。

“出什麼事?”

這時候門口又來人。

戚繚繚扭頭看去,只見蕭珩挎劍立在門下,正微蹙眉望着屋裡。

她瞪一眼他,沒理會,只顧着讓程敏之跟將官們扯皮。

典史們無法,搶到蕭珩面前來把來龍去脈說了,然後道:“小的也不過是個從七品,違抗聖旨的下場委實擔當不起,然而兵部幾位大人又隨駕去了圍場,小的雖知事關重大,卻也無可奈何。還求殿下恕罪!”

蕭珩走到桌旁拿起那箭囊里的彎箭,斜眼看向戚繚繚:“燕棠的箭被換了?”

戚繚繚心裡煩躁,不想跟他周旋。

他收回目光,說道:“開櫃!”

典史震驚。

他撫撫十指說道:“抗旨的罪本王來擔。”..

將領微頓,這才又連忙去取鎖鑰了。

程敏之面面相覷,戚繚繚卻不為所動,等到柜子打開,她率先沖向靖寧侯的劍庫,沒有問題!

隨後去看戚子煜的,也沒有問題!

接着走到皇帝劍庫這邊,自蕭珩手上抽了幾枝箭出來,同樣沒有問題!

她又走到就近的徐夫人處,徐夫人面色凝重地扭看她:“外子的箭並沒有問題!”

戚繚繚問:“你們的呢?!”

“都是對的!沒事兒!”

程敏之他們呼啦啦圍過來。

燕湳要哭了:“難道只有我哥的箭不對!有人想要害我哥!”

“不!”這時候魏真走過來,面色混合著凝重與疑惑指着南面一排柜子:“確切地說是只有王爺這一隊十三個人的都有問題!除了王爺,丘指揮和侍衛賈課,以及分劃在王爺麾下的十名將領的羽箭都是彎的!”

戚繚繚驀然怔住。

她順勢走過去,只見連排柜子里十來個劍囊果然全都是彎的!

她扶着桌案的指尖有些發涼。

前世燕棠死於勝敗已分的沙場,沒有人能確切地說出他被害的疑點,她曾經也相信過那是一場意外,可是隨着時間推移,她卻越來越無法說服自己,如果那真是一場意外,那麼身為主帥的他為什麼會在最後將贏的時刻下去戰場?

然而她沒有證據,事後皇帝太子曾經連番提審他身邊的幾位將領,但是都沒能查出疑點,她也無法執意認定他就是被害。

而眼下突然又冒出么一樁……

那麼的確是有人想要害他嗎?

可這也不對,如果想害他,他即便是沒了箭,卻還有十三個人,而且周圍還有等待拖收獵物屍體的金林衛將衛,就算遇到再厲害的猛獸,憑他們十幾個人的身手,不見得抵抗不下來。而圍場里的還有皇帝和各勛貴,要保障皇帝安全,必然密布着很多侍衛,這樣情況下,又怎會讓他有機會被害?

想到這裡她冷靜下來。

只要沒有性命之虞,那倒不必太過慌張。

可此人在他們的箭上做手腳又是為了什麼呢?

成隊人的箭都有問題,而圍獵拼的是實地戰術,難道……

想到這裡她拳頭又是一攥,難不成是有人不想讓燕棠贏?

“魏真,你趕緊讓營署拿批合格的羽箭去送給你們王爺!”想到這裡她立時催促道。

這裡的箭有問題,燕棠身上的箭肯定也有問題,不管怎麼說,得先讓他換回趁手的武器才是要緊!否則就輸得太冤枉了!

魏真凝眉:“小的們早就想進去了,可是圍場一經關閉便不準讓人進入,否則一律問斬,小的們也是無可奈何!”

圍場里處處兇險,為保證皇帝安全,在結束之前,的確是不準任何人進出的。

“那為什麼出發之前不檢查?!”

“所有人的劍囊都是兵部工部核驗後放入的,這就等於是已經核驗過了,這種事上是不可能出現問題的!這樣做也是為了確保爭到先機,若是再行檢查,那就是重複差使了。”魏真也咬緊了牙關。

戚繚繚沉默下來。

燕湳還在為他哥擔憂:“這到底誰幹的?要讓二爺我出來,我非將他祖宗十八代祖墳全刨了不可!”

“現在哪裡是說這些的時候!”程敏之凝眉懟回他。又問戚繚繚:“你主意最多,你說怎麼辦?”

戚繚繚也沒有辦法,這王法約束着的事,她還能跟王法對抗不成?

可若要讓她眼睜睜看着燕棠落敗,她可不甘心!

畢竟她就是為著這個而來的,不想讓燕棠贏,這就是跟她作對啊!

想到這裡她瞅了下窗下站着的蕭珩。

蕭珩正拿了枝箭在手頭把玩。一抬眼見她看過來,隨即輕訕:“擔心燕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