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主任笑着搖頭，嘆氣：“老爺子最喜歡的，是你姑姑，卿卿。”

“以前老爺子想的事兒多，壓力也大，脾氣自然也是水漲船高。”黎主任笑了一下，“可是不管有什麼煩心事兒，只要你姑姑在，瞬間就能逗得老爺子哈哈大笑。還有你二爺爺雲中。”

黎主任有些悵然，“你二爺爺雲中，跟你姑姑的關係最好。你姑姑出生的時候，你二爺爺也就十來歲，對這個小侄女喜歡的不行。你姑姑兩歲的時候，你奶奶過世了，老爺子那時候正在關鍵時期，忙得整月整年都不見人……”

黎主任嘆了口氣：“那時候你爸媽還沒結婚，你爸也忙，沒時間照顧妹妹，就全靠你二爺爺雲中了。”

“你二爺爺當初才十二三歲，男孩，這個時候正是沒耐性的時候，可他愣是把小侄女照顧得很好。”

“後來你爸媽結婚了，你二爺爺也要去部隊了，照顧妹妹的任務就落在了你爸媽身上。你爸媽身為你姑姑的兄嫂，照顧小妹妹也是應該的，可還是那句話，他們太忙。”

黎主任無奈地說，“從小在叔叔的照顧下長大，後來又被轉交給兄嫂照顧，可你姑姑的性格卻一點兒都沒變壞，熱情開朗。”

“你二爺爺雲中每次假期都必定回家，他一回來，你姑姑就高興的很，因為你二爺爺會帶她去玩射擊，玩真人對抗遊戲……”

說到這兒，黎主任不由得笑了起來：“也不知道她一個女孩子，怎麼會喜歡那些遊戲。有一年，你姑姑才9歲，你二爺爺帶着她，還有一幫朋友去了神農架。即便是現在，神農架都沒開發多少，更何況是那個時候。他們這幫傢伙，也真是膽大的很，竟然在裡面玩真人野外生存對抗遊戲。”

“當時你二爺爺帶你姑姑走的時候，家裡人都不知道他帶你姑姑幹嘛去的，後來出了事兒，叫了直升機救援，差點兒沒把你爺爺和你爸爸的心臟病給嚇出來！”

季衍連忙笑了起來：“這事兒我知道，我爸一那我沒辦法的時候，就會拿我跟小姑姑比，說我要是有小姑姑一半的性格，都不是現在這樣了。”

黎主任也笑了：“有點兒道理。”

季衍無奈地靠在椅背上攤手：“那也不能怪我啊。你們看，太爺爺生了我爺爺，我爺爺的能耐就不多說了，太爺爺又老年得子，有了我二爺爺，我二爺爺的能耐當然也不用說了，對吧。然後呢，我爺爺又生了我爸和我姑姑，他們的成就雖然比不上爺爺和二爺爺，但也還算不錯的。”

季衍眨了一下眼睛，“我爸生了我……我這……咳，大家都不滿意。就好像是基因在一代一代削弱一般，我也沒辦法啊……”

黎主任瞪了季衍一眼：“胡說。”

季衍嘿嘿一笑：“怎麼叫胡說呢，這本來就是事實呀。”

頓了頓，季衍又說：“太爺爺是梟雄，爺爺和二爺爺是英雄，我爸和我姑姑算是人傑吧，我……狗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