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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松泉坐在辦公桌前,季長風坐在對面的沙發上。

看到雲畫進來,季長風直接拍了拍身邊的位置,示意雲畫坐過來。

雲畫坐了過去,眨了眨眼睛。

季松泉看着雲畫:“浙省的事情,我聽說了。”

雲畫心虛地低頭,小聲說:“外公,我……”

“好了,以後做事不可這麼魯莽。”季松泉說,“他們上上下下沆瀣一氣,若真把你扣了下來,做了什麼,後悔都來不及!”

“他們……不敢吧……”

“不敢?”季松泉瞪了雲畫一眼,“怎麼不敢?沒聽說過狗急跳牆嗎?沒聽說過一不做二不休?都已經得罪你了,索性毀屍滅跡,藏得好好的,死無對證!”

雲畫低着頭不吭聲了。

“咱們這樣的家庭,低調是應該的,但不能低調得過頭了。”季松泉說,“若知道了你的身份,他們在做什麼之前就得先掂量一下,再不濟,也會扣着你談條件的,而不是直接下殺手!”

季長風也跟着點頭,“畫畫,日後絕對不可以再以身犯險。他們那些人,肆意妄為,證據沒了再收集就是了,可你要是沒了,讓你.媽媽怎麼辦?讓我們怎麼辦?”

“你知道這次多兇險?”季松泉看着雲畫。

雲畫抬頭,有些不解,“很兇險?”

季長風點頭,“鍾凱這些年默默地利用各種手段,拍攝到了大量的視頻,這些視頻涉及到的人員範圍極廣。鍾凱和他大伯也很謹慎,平時不會輕易使用這些視頻,只在關鍵時候才會用。原本鍾凱的大伯沒那麼容易上到常務副偗長這個位置的,但就因為這些視頻,一票之差,他的競爭對手失敗了,他上位了,成了鍾副偗長。”

“他是分管經濟的,在這個領域,可操作的範圍東西太多了。”

“與此同時,這些視頻涉及到的人員、利益太大,很多人是受害者,可同時也是既得利益者,他們因為視頻的緣故上了鍾家這條船,而後就和鍾家沆瀣一氣。”

“你竟然敢把視頻的事兒給捅出來。你知不知道,若是我們晚了一點,那位鍾副偗長可就要對你採取措施了!”

“甚至都不用他們直接動手,視頻中的那些人就會替他動手!”

“畢竟視頻流出之後,要完蛋大家一起完蛋。”

季長風的聲音非常嚴肅。

“多虧了你翟叔叔經驗豐富,聽到小唐和小宋的報告之後,直接就從監察部門那邊入手,先控制住鍾凱的大伯,另外就是通知了浙省的楊書紀。可即便如此,鍾凱視頻的消息還是泄露了出去,你知道多少人去找視頻嗎?”

雲畫瞪大了眼睛。

她……她真是沒想到!

她之所以會提視頻,只是因為再過兩年,鍾凱手頭上的視頻和照片流出,全都是大尺度的照片……

所以雲畫單單以為,這些照片都只是鍾凱個人的,她真沒想到,鍾凱和他大伯竟然會那麼大膽,竟然敢用這種方式,握住那麼多人的把柄!

第957章

季長風嘆了口氣。

又接著說道:“你可知道,你在梅村見到的那位朱書紀還有林市長,他們安排去搜查鍾凱家的人,去了之後直接被更高一級的拿下了,接管了行動,最終什麼都沒搜到嗎?”

雲畫緊抿着唇,想說什麼。

季長風打斷了她的話,直接說道:“幸好你提前讓小宋和小唐安排人去複製了證據,否則的話……”

雲畫也是心驚肉跳的。

“小唐和小宋走的是薄家那邊的渠道吧?他們安排去搜集證據的,是正在休假的兩個隊友。從調查鍾凱的多處住址,到分析判斷藏有證據的是在哪個住址,再到潛入鍾凱住宅拿到關鍵證據,整個用時不超過一個半小時,一般人根本做不到。光是尋找鍾凱的多處住宅都很難。”

雲畫輕輕地點頭。

季長風看着雲畫:“你真是太大意了。”

雲畫羞愧地低頭,無話可說。

“舅舅不是批評你,是擔心你。”季長風說道,“實在是太危險了!另外還有就是,你翟叔叔跟浙省的楊書紀通報這件事情,請他協助的時候,他已經採取措施了。”

雲畫愣了一下,“為什麼?”

季長風道,“我多問了幾句,應該是明家那小子交代的。”

“明辰?”雲畫一愣。

季長風點頭,“回頭你可以問問他。不管怎樣,這份情咱們季家領了。”

雲畫咬着唇,一臉羞愧地看着季長風和季松泉:“外公,舅舅,對不起我惹事了……”

整個過程她自己其實都沒感覺有多危險,可實際上,的確很危險!

“行了。”季松泉擺擺手,“叫你來不是訓斥你的,這算什麼惹事?咱們季家不怕事。下次真惹事兒的時候,先保護好自己!惹到事兒不怕,怕的是傷着你自己!”

“我知道了,外公。”雲畫乖巧地點頭。

季長風也跟着說道:“其實畫畫,這件事情對咱們來說,唯一的不好就是你把自己置於危險境地!”

“是嗎?”雲畫遲疑了一下,“視頻涉及到那麼多人,他們會不會都把矛頭對準咱們季家?”

季長風笑着搖頭:“你想多了。楊書紀到浙省一年多了,工作開展的並不順利,有時候明明是很正常的議題,某個本應該支持他的,表決的時候就站到對立面了……楊書紀一直不太知道原因,這下好了,原因找到了。”

“這種事情,輪不到我們出面。”季長風低聲跟雲畫說道,“當然,你外公還有我,也有一些故舊需要安排,大家族之間的利益分配,就是其他的事情了。”

雲畫恍恍惚惚的,懂了,卻有不太懂。

季松泉點頭:“除了你自己以身涉嫌之外,這次的事情剩下的都是好處。可是畫畫,那些好處就算是再大十倍,也不能跟你的安危相提並論。”

“外公,舅舅,我知道了。”雲畫認真地說。

“知道就好。”季松泉笑了笑,又問:“畫畫,你跟薄家那小子是認真的吧?我見薄老了,他提了一句,對你很滿意。”

雲畫的臉微微一紅,點頭。

季松泉想了想,“畫畫,你以後的規劃是什麼?游泳可以當做一時的事業,但你的身份註定了你不能走普通游泳運動員的人生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