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東閣，不許別人隨便進入，所以她和他單獨相處的機會有很多，但這時，在她的小公寓里，安音覺得和在秦宅完全不同的感覺。

是什麼感覺，她又說不出來。

有短信進來，是呂薇薇發來的：安音，你決定了要考醫大嗎？

安音：嗯，你有目標了嗎？

呂薇薇：還沒想好。

安音：別急，慢慢想，反正也要考完分數出來以後，才填自願。

呂薇薇：嗯。我只是羨慕你什麼事都能很有主見。

安音握着手機，輕咬了唇，她不是有主見，而是有想要做的事。

她過了一會兒，才回了條短信：複習吧，別想太多。

****

呂薇薇看着手機屏幕慢慢熄滅。

她的成績其實不錯，努把力，也能考上醫大。

但是……

呂薇薇抓着手機的手緊得指節發白。

你要做她的影子，你要做她的影子……

耳邊彷彿響起暮瑾言的聲音。

呂薇薇心裡一慌，把手機丟開，那聲音才漸漸消失。

有風吹過，額頭上一片濕涼，才發現出了一頭的冷汗。

她打開文具袋，拿出栽紙刀。

克服，一定要克服！

裁紙刀刺進小手臂，慢慢地劃開一道一寸左右的劃口。

鮮紅的血慢慢滲出。

呂薇薇頓時心慌，呼吸也變得不順暢，下意識地想要閉上。

心裡一個聲音在喊：“忍着，堅持，你一定要克服。”

呂薇薇強迫自己盯着順着手臂流下的血。

但不管她怎麼強迫自己，身上的力氣仍然一絲絲抽空，最終眼前一黑，從椅子上摔倒下去。

在失去意識前，看見桌上的鐘指針指向十點二十。

比昨天多支持了三分鐘……

呂薇薇醒來的時候，一個人躺在冰冷的地板上，隔壁不時傳來奶奶咳嗽的聲音。

奶奶已經出院，但下床還很吃力，所以除了必須日常自理行動，其他時間仍然卧床休養。

呂薇薇昏厥後，身份總會有一段時間的疲軟，不太想動。

她躺在地上，看向桌上鍾，十點三十五。

“薇薇，很晚了，不要再看了，早點睡吧。學習重要，身體也重要。”隔壁傳來奶奶的聲音。

“知道了。”呂薇薇用力地呼吸，從地上爬起。

如果每天能多堅持幾分鐘，漸漸的，會不會就能適應，不再暈血？

****

暮瑾言坐在一盆盆景前，看着那盆盆景一動不動。

博坤上前，“少爺，秦戩茶喝了，可是怎麼會這麼久都沒有反應？”

暮瑾言長吸了口氣，把視線從盆景上移開，手指輕撫手腕上的轉運珠，“秦戩是沉得住氣的人，要和他斗，就得比他更沉得住氣。”

秦戩體內的毒是什麼毒，沒有人知道。

但他給秦戩下的毒，卻是他精心研製，即便和秦戩中的毒不同，卻也相似之處。

按理，是能讓秦戩體體內的異族基因躁動，可是秦戩被秦老爺子關了禁閉。

秦戩被關起來的日子，沒有人知道他是什麼情況。

所以，沒有人知道秦戩到底有沒有基因躁動。

秦戩不可能再喝他第二次茶，他現在只能等，等秦戩來找他問那葯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