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常耀心底一陣陣的發涼，在白墨出現的瞬間，他的心就直接沉底了，他當然不相信白墨只是單純的回來吃年夜飯，外面的風雪便代表着如今他們的心，風雪驟加，彷彿這漫天的大雪要將什麼給覆蓋。

季獻迎自然也不例外，他終於明白自己之前的那股不安的預感是什麼了，一直覺得心裡不安，即便是親口聽到了白墨已死，在看見屍體之間也依舊無法安心，果然……

二人反應迅速，趁着白墨漫不經心品酒的空隙，季獻迎直接將地上的盤子碎片拿在手中，他雖然現在年紀大了，但是身手還算敏捷，直接衝著白墨的脖子划過去，動作快准狠，不帶絲毫猶豫，季常耀則是快速轉身，滾到了一旁，將放置在柜子中的槍拿出來。

“看來，你們不歡迎我回來。”白墨垂下眸子，唇角弧度不曾減退，面對季常耀與季獻迎的動作一點也不慌張，只是慢條斯理的將杯子中的紅酒一飲而盡，桃花眼微揚，眼中一片深邃不見底的漆黑，他抬起手。

“砰……”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他手中的槍，對準了季常耀，正好阻止了他正準備扣下扳機的動作，另一隻手則是抓住了季獻迎手中的碎瓷片，白墨似乎不覺得疼，亦或者說，他此刻只有感覺到了疼，才覺得自己還活着，真正的活着。

掌心的血將白色的碎瓷片染紅，鮮血滴滴答答的流在地上，白墨擰着眉頭坐在輪椅上的少女，他的血滴在了她的掌心。

“噗嗤……”白墨反手將碎瓷片刺入了季獻迎的肋間，隨後蹲下來，用帕子將少女掌心沾着的那點血跡擦拭掉，眉目之間的神色再次變得溫柔了，啞着嗓子開口。

“你最不喜歡血弄髒自己了，對吧。”

相對於白墨這邊的溫柔與平靜，季獻迎與季常耀則是有些亂了手腳了，季常耀捂着血流不止的掌心，他原本大腿上的傷口就沒有好，趴在地上，捂着掌心哀嚎。

季獻迎則是捂着自己不斷流血的肋間，大口的呼吸，原本年紀那麼大了，身體就不如從前了。

“白墨，我是你的父親啊，你怎麼能這麼對我。”季獻迎開口，他捂着肋間的傷口不斷的朝後退去，可是漸漸的，他發現了自己身體有些不對勁，身體開始發軟，沒有力道，整個人癱軟在地上。

季常耀也同樣出現了這種情況。

季含煙撲通一聲跌坐在地上，她臉色煞白，看着站在客廳中央的白墨，眼中帶着惶恐不安道。

“白墨，我不知道你想做什麼，可是我們都是你的家人，事情還沒有到無可挽回的地步，我能夠感覺出來，你還是很看重親情的，所以……”

“對對對。”季常耀連忙點頭，他眼中帶着惶恐不安，總覺得今天的白墨給人的感覺很詭異。

季常耀的心一沉再沉，強行的揚起笑容，對着面前的白墨開口道。

“大哥昨天只是和你開玩笑的，那些事情都是莫須有的，我們都是你的親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