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慕父詢問他關於昨天晚上的事情開始，慕梵便只有這麼一句話。

“對不起，父親。”

慕梵的心彷彿被煎炒油炸了數百遍，冷的熱的酸楚的又帶着些許甜味的，他面上雖然依舊維持着平時的淡漠冰冷，可是腦海中卻不禁浮現出一幕幕，都是顏白的模樣，她坐在花架下笑着瞧着他的樣子，她站在季白墨身邊滿是依戀的樣子，她揚着手中零食一副小吃貨的樣子，以及她渾身帶血，出現在妗家的樣子，這其中又摻雜着他夢中那個少女。

那個人總是能夠讓他矛盾的甚至忘記他堅守的某些事情。

可是他也只能將這些感情一一壓制在心中，他沒有資格去想這些，甚至……與對方之間隔着越不過的

慕梵閉口不談昨天晚上看見了什麼，這樣的態度卻是引得慕父一陣的窩火，他想也不想拿起手中的鞭子狠狠的朝着慕梵的後背抽去，絲毫沒有節省力氣，慕父不是普通人，他的身手很好，即便如今年紀有點大了，卻也不影響什麼，鞭子帶着凌厲，很快的慕梵後背又添上了幾道新的血痕。

“小梵，你應該明白，從小，你是我們寄予厚望的兒子，慕家將來終究是會交給你的，所以，你得承受的起，這個責任，整個慕家壓在你身上的責任。”慕父擰着眉頭，他拿着鞭子的手同樣的在發抖，臉色並不好看，他小心翼翼的瞧着慕梵現在狼狽的樣子，隨即繼續道。

“你究竟怎麼了？以前不是還好好的嗎？你向來優秀，為什麼這麼一點的自持力都沒有，我希望你能夠超越我，你應該比我還優秀，而不是現在就倒下，我老了，慕家的擔子你必須要扛，打你，是為了讓你記住這個痛，記住我的所有話。”

慕父不清楚是怎麼回事，只是覺得慕梵越來越不對勁了，他向來一是一，二是二，從不徇私，按照着他所教的一路走過來，年紀輕輕，優秀的讓人側目，只是性格有些太冷了，現在卻開始……變了，慕梵隱瞞了很多事情。

“別打了，你有沒有想過……你給他的壓力擔子太多了……”慕母終究是心疼自己的孩子，直接趴在了慕梵的身上，眼睛啪嗒啪嗒的掉眼淚，說什麼也不讓慕父再下手了，慕母看着慕梵那張依舊冰冷淡漠，將一切情緒都隔絕在外的臉龐，她更難過了，緊接着再次對着慕父道。

“從小梵懂事起，你就一直告訴他，他將來註定是要背負慕家的擔子的，慕家的尊嚴與光榮，你告訴他要怎麼怎麼去做，他沒有童年，每天做的事情就是學習，日復一日的學習，他是我們的孩子不是嗎？不是機器，那時候他才多大，只有三四歲，還是一個肉乎乎的小糰子，應該在我懷中撒嬌的年紀。”

慕父愣怔了一下，他站在原地，沒有說話，倒是慕母緊接着又開口了。

“我已經很久沒有看過小梵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