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梵的聲音彷彿是從人的心靈深處散發出一種寒意，他的語氣很平淡，平淡到讓人無法反駁，是啊，那又怎樣？

電話那頭的人聽見慕梵的話，沉默了下來，一時之間有些語塞，竟不知道說什麼好，只好跟慕梵繼續商議相關的事情，決定好合作的具體事宜。

“你要殺了白白？”顏世涼自從被慕梵帶出來之後就一直跟在慕梵的身邊，因為除了這裡，他哪裡也去不成，慕梵似乎也從不打算隱瞞他要做的事情。

顏世涼目光目光陰鷙，眼中鑲嵌的人造眼球看向慕梵。

“我不會允許你這麼做的。”顏世涼見着慕梵不說話，只當是慕梵默認了，顏世涼看向窗外，看着季家所在的位置，天知道，他究竟是費下了多大的勁兒，才能夠忍住不去找顏白。

當時顏白就在距離他一道牆的位置，一條馬路的位置，他想上去抱住顏白，告訴她，哥哥在這裡。

再也不會讓她失望，哪怕豁出這條性命保護她，也在所不惜。

如今顏世涼依舊是這麼想的，他看向神情自若的慕梵，悄然的握緊雙拳。

“顏世涼。”慕梵聽見顏世涼的話，原本冰冷淡漠的臉龐上竟是浮現出些許的笑容，他聲音冰冷，眼中卻是帶着些許的諷刺。

“是你把她變成這個模樣的，是你親手殺死了她。”慕梵一字一句的開口。

聽見慕梵的話，顏世涼心口堵得慌，一時之間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了。

他是一切的罪魁禍首。

他……

顏世涼麵色陰沉，看了一眼慕梵，直接轉身，甩門離開房間。

房間里只剩下慕梵一個人，他眯起眼睛，看着遠處，眼中有些思量，迷茫又帶着幾分篤定，仿若是在堅持着自己自認為是對的東西。

……

季家。

經過白天的風波，晚上的季家顯得十分的安靜，季含煙也終於放下心來，緩解一口氣，她沒有去問季白墨為什麼，去問季白墨事情的真相，只是作為一個長輩般的，囑咐季白墨好好休息。

季如鈺則是有千言萬語的想對顏白說，奈何季白墨在身邊，季如鈺的一下子就慫了，只是默默的收回目光，轉身上樓。

客廳也就只剩下顏白和季白墨兩個人了。

顏白穿着舒適柔軟的羊絨睡衣，蜷縮在沙發上，看着電視裡面的白天的現場直播的附錄畫面。

季白墨則是坐在顏白身邊，充當一個人人形沙發，讓顏白靠着，他擺弄着顏白的頭髮，垂眸瞧着自己懷中的人，聲音喑啞。

“白白，難道沒有什麼想問的？”季白墨開口。

“有。”顏白聽見季白墨的話，身子挪動了些許，她抬頭看向季白墨，眼中似有光在一點點的暗淡，她舔了舔唇瓣，彎起唇角，隨之開口道。

“墨墨一定會討厭我了吧。”顏白注視着季白墨琥珀色的眸子，瞧着季白墨瞳孔中映着的她自己。

“畢竟……墨墨知道了我那麼不堪的過往。”顏白環住季白墨的腰肢，秀氣的眉頭微微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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