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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常來說,中國的房地產公司不和銀行打好交道是不行的。要知道,一些房地產公司的負債率甚至達到100%。大部分的債務都是千銀行的。

都說欠債的是爺,但那是隨時都可以跑路的人才敢說那樣的話。

而唐浩澤現在是典型的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的人。

如果錢銀行的債務太多,他在自己事業的經營方面,難免要收到銀行或者政府政策變化的影響。

一個很典型的例子就是:上輩子他聽說萬達有一年不得不賣資產還債,或者只是還利息。

所以唐浩澤除非迫不得已,不然不喜歡跟銀行借貸。

而房地產的資金投入大,通常開發一個房地產項目要兩三年時間。除非是賣樓花,不然回收周期長,房地產公司還真的很難保證流動資金的安全。

問題是,唐浩澤不打算賣樓花。

賣樓花相當是放棄未來兩三年房子升值的利潤。所以天方地產的策略是,最早也要等樓盤封頂之後再出售房子。

不過現在的問題是天方地產的資產並不多,雖然擁有好些地塊。但那些地塊也借貸不了多少錢。

唐浩澤不得不想點辦法。他想讓天方地產的資金變得更加充裕一些。

所以,他打算和幾個銀行的行長見個面。

…………

“金經理,我現在沒錢了。想要一萬人民幣。”

“崔赫元,你不要覺得我們是你的提款機。在四天之前,我們就給了你五千人民幣。之前跟你說過,那是你一個月的開支。”

“金經理。我的賬戶被凍結了,如果不是因為這件事,我可以在中國過的很舒服。如果你們不能讓我回國,你們就應該讓我在中國過的舒服一些。一萬元對你們來說,只是九牛一毛。我現在因為你們無家可歸,請你們不要吝嗇。”

“我警告你,崔赫元!以後不要給我打電話!”

“好。只要你在給我一萬元,我就不會打擾你。”

……

崔赫元在中國的看守所里被關了二十多天。因為涉嫌犯罪,他被要求暫時離校。但是他也被禁止離開中國。

作為一個南朝人,崔赫元其實並沒有到中國留學的想法。

他來中國之前,都以為中國不過是一個連牙刷都沒有的國家。畢竟南朝的媒體都是那麼樣報道的:中國除了人多地大之外,是處處都遠不如南朝的原始社會。

在來中國之前,他一向都是自己比中國人高几等的。

不過他的父親之前在中國工作過十年時間,認為中國日後將會成為南朝經濟必須依賴的國家,就讓他到中國留學,好為日後發展奠定更好的基礎。

崔赫元來到中國留學之後,他才明白一個道理。

南朝人正確的世界觀是:社會主義國家必須是破爛的。不然北韓這個社會主義國家就也有可能發展得很好——這樣的理念,絕對的禍國之源。

所以,中國就算上天了,在南朝人眼裡也必須是破爛的國家。

如果在南朝說中國發展得好,會被打,會被視作沒有大韓氣節的國賊。所以他哪怕已經在大城市裡居住了一年半。明知道中國有好些個比創造了所謂漢江奇蹟的首爾還要繁榮的城市。但回國時被人問起,也總是附和國內媒體的報道:“中國很窮,中國很爛!”

在中國留學一年半了,他發現中國女人很蠢。

他不過是開了眼角、切了眼皮、墊了下巴和鼻子、削了顴骨而已。就有一大堆的女人粘上來。他每次去夜店總至少有三個女人主動上來搭訕,如果他主動出手,很容易釣到不錯的女人。

可惜的是,他來中國之前還沒有對臉部做微調手術。要不然學校里的女同學也會巴着他不放才對。

當然,他知道自己能在中國能有那樣的艷遇,得感謝大南朝的偉大韓流的輸出。韓劇在中國熱播,他作為南朝人,很是吃香。

那些女人聽說他是南朝人,就馬上熱切幾分。他再裝個有錢人,女人就恨不得黏在他身上不放了。

可實際上,他並不是什麼有錢人。

他父親只是某家南朝公司的中層職員。他家在南朝最多只能算是中產。而且他兄弟姐妹多。家庭開支大,他來中國,家裡自然不可能給多少閑錢。

而他鬼混需要錢。

所以他不得不找一條生財之道。

他也找到了,那就是水軍。

他的的觀點和中國人不同,所以他發的帖子在中國人眼裡總是顯得比較新穎。漸漸地,他也開始發展下線,自己接單。

在做了一年多的水軍之後,他認識了不少的中國水軍,也建立自己的水軍團隊。但他在中國眾多的水軍團隊中,只能算是雜草。

畢竟他沒有自己的工作室——他賺到的錢都給了夜店。

他之前的日子確實是過的非常舒服的,但還想得更舒服一些。他在去年的中國寒假之前,接到一個單子。

僱主來自他的祖國,而且開出的價碼相當高。所以他接下了那個單子。

他要做的只是尋找更多的水軍按照僱主的要求做事。

一開始事情很順利,完全按照他的計劃進行。但他沒想到僅僅是幾天之後,他們這些水軍就失去了用處。僱主看事不可為,就提前終止了合作。

而他在中國的寒假之前都沒有聽到什麼消息,就以為事情就那麼過去了。可是沒想到他過完寒假再來中國,還沒走出機場就被捉了。

中國警察拿出了許多證據,證明他和那些水軍有聯繫,並且給了那些水軍錢。幸好僱主擔心會暴露他們,承諾會救他。只要求他閉嘴。

他閉嘴了,也確實重獲自由。但他過慣了那種花天酒地的生活。身上沒錢可不行。他在那僱主租的房子暫時落腳,但那僱主只給他五千塊錢,竟然說是他一個月的生活費?那怎麼可能夠?

他假裝南朝富豪子弟,可以說自己低調所以住出租屋,但去夜店總不可能讓女人買單。要知道中國女人和南朝女人一樣,都是非常物質的。

所以他雖然怕之前的僱主翻臉,但還是鼓起勇氣想對方要錢。

對方語氣雖然不好,但還是會給錢他。對他來說,這就夠了。

崔赫元之前的銀行賬戶因為之前涉嫌犯罪,已經被暫時凍結。他雖然已經重新開了一個新的賬戶,但是他的前僱主卻不敢直接通過銀行賬戶給他錢。

晚上到了約好的時間,崔赫元在出租屋附近的公交車站等了一會,就拿到了錢。雖然那送錢來的人嘴巴很臭。但因為信封中的厚實,崔赫元忍了。

看着那車子離開之後他朝遠處的尾燈的吐了一口口水,用南朝語低聲罵了幾聲。他拿到了錢也不打算會出租屋了,拿出一根軟大重九點上,又將最外面的夾克脫了,一邊抽着一邊等出租車。

他眼睛朝着的來車的方向望着。突然耳邊聽到帶着濟州口音的南朝語,聲音不低:“你確定他在出租屋?我進去找了,沒人。他身上什麼打扮?”

那人說著從他身後經過。

崔赫元見到老鄉,正想開口打招呼,卻有聽到說:“白色帶金鏈飾品連帽夾克?”

聽到這話,崔赫元連忙轉回身。掛在他手臂上的上衣正是那人說的一個款式。他心裡急跳:“難道這人找的是自己?”

可這人分明是陌生人,而且也不認識自己。如果是找他的,又有什麼目的?

他隱約又聽到那人的聲音傳來:“Z2O或者零點?那我去看看,你確定他不會去其他地方?那幫我的準備好機票,我不想被中國警察捉……”

聲音已經很遠崔赫元的假裝不經意回頭看了一眼,只看到的一輛車的尾燈閃了閃。在路燈下也看清了車子的車牌。

等車子開走之後,他只覺背上冷汗淋漓。

Z2O和零點就是他經常去夜店名字。如果說衣服只是巧合,那還提到他經常去的地方?

他驚疑不定,那輛車走遠了,跑着回到出租屋。門關得好好的,他開門後進去,沒有發現什麼異樣。

他心一松,只感覺渾身無力。他小心地做到椅子上,想着剛才的事。難道是他誤會了,那人並不是要找他。

他眼睛打量這出租屋,確實沒有發現什麼異常。那人說進過門的。崔赫元沒發現異常,只能自我安慰。他只是要了一萬多元,那些人應該不會因為那點錢就想要他的命。

不過那個中國警察的話突然又在他耳邊響起。

“我們已經找到一些證據,是三星通過NHN指使你操作那件事。當我們懷疑他們之後,你以為他們還會保你……”

他又想起那個警察提到NHN股東中有兩家公司是三星控股的。之前他沒放在心上。現在他確實心跳加速。

如果他真正的僱主是三星。對於三星那樣的公司,他們連總裁都敢殺,更不要說他這樣的小人物。三星,確實有可能會想要他的命。

他知道,三星現在已經被中國立案調查價格壟斷。如果再出什麼負面新聞,三星的業務會在中國受到很大的打擊。殺了他,就可以滅口。

他心神不定,站起來在出租屋內團團轉。

“不行,必須馬上離開!”崔赫元想到離開,就匆忙收拾行李。他胡亂收拾好東西,轉身才走了兩步,眼睛直直地看着門口附近的地板。

因為他要帶女人回來,所以他會將出租屋內的地板打掃的很乾凈,以彰顯他是修養良好的富家子。

他今天打算釣一個女人回來玩的,所以剛出門時就清潔過地板。現在門口附近的地板瓷磚上有幾個很淡的腳印,如果不是角度正好,根本看不出來。

他可以肯定那鞋印的紋路,不屬於他任何一雙鞋。

房間里有人進來過——那個人確實是在找他。崔赫元有了這個認知,再不敢在出租屋內停留。他必須躲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