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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浩澤與盧夢沒在海水裡呆多久,也都沒有想着到游到太遠的地方。

在海里玩了二十分鐘左右,兩人就上了岸。又去最近的花灑頭下用淡水衝過身子,然後就回到太陽傘下打算曬一下即將落入海中的太陽。

盧夢將紗巾裹住雙腿,躺在太陽椅上。唐浩澤問過盧夢之後,就撥打了電話,服務區的商店送點飲料過來。

他剛放下電話,眼角看到有人似乎是向自己走來。他轉頭看去,是一個穿着印花裙子的年輕女人,很是眼熟。

“唐浩澤!”女人笑着說。“不認得我了?”

唐浩澤也想起來了,笑着說:“石桂娟?五年不見,難道別人是女大十八變,你是女大十九變?”他笑着伸出手,說。“漂亮得讓我差點認不出來了。”

他和對方握過手後,回頭看到盧夢疑惑的目光,就笑着給兩人解釋:“這是我未婚妻,盧夢。這是我高中同學,石桂娟。”

石桂娟看到盧夢站起來了,就伸出手說:“盧夢才是越來越漂亮了。我高考的時候在考場外見過你。”

盧夢笑了笑和她握手,說:“你好!”

唐浩澤看她們打過招呼,問石桂娟:“你今天是休假回家玩還是回灣州工作了?”

“我還在上學。今年剛考了研。”石桂娟想起唐浩澤未必知留意自己高考後的去向,就解釋說。“多虧了你當初幫我。我考上了中醫大,現在考上了本校的研究生,還有幾年才能畢業。”

唐浩澤笑着說:“那麼說,當年高考你是如願以償了。現在還碩博連讀。”

“論成績,我們誰比得上你。”石桂娟在高中的時候對唐浩澤還有一絲綺思,但見過盧夢之後,上了大學就知道自己和唐浩澤是沒有可能的。這會她過來就是和老同學打個招呼。“對了,我們高中的同學在前幾年搞了兩次聚會,都沒能聯繫上你。明天晚上,我們打算聚一次,已經約好了十幾個同學,有伴的也可以帶去。你和盧夢有空嗎?”

唐浩澤看了一眼盧夢。

盧夢看到他的目光,笑着說:“我明晚有點事,就不去了。浩澤還在放假,不過我也不知道他的安排。”

唐浩澤聽她這話,卻是希望自己去。他想了想,說:“明晚幾點?約在什麼地方?”

“明晚八點,在肥仔章燒烤檔。”

唐浩澤說自己會去。不過可能會晚一點。然後又和石桂娟的朋友打了一個招呼,這才知道那邊還有兩個同學在。

石桂娟他們自己開車來的,沒有打算留在東港島過夜,沒多久就離開了。

唐浩澤和盧夢卻是到了第二天下午四點多,又下海玩了一陣才收拾東西回了灣州。

回到灣州後,他自然是送盧夢回了盧家。盧氏夫婦也都在假期內,盧方可能是出門應酬了,羅雪芬今天不用值班正好在家。

羅雪芬見到他說:“今晚在家裡吃飯!”

唐浩澤毫不客氣地說:“那阿姨你做點我愛吃的。”

盧夢掐了一下他的手臂,嗔道:“這是我親媽,我都還沒開口呢!”

唐浩澤也沒覺得多疼,就知道她沒有用力,笑着說:“畢竟阿姨更疼我!”

羅雪芬笑着說:“好了,你們兩個別鬧了。”她看着唐浩澤和女兒感情好,心裡也高興。“等會給你們做點你們愛吃的。”

她說完,頓了一下說:“昨晚你回家趕得急,有些事我都沒來得及和你說。”

唐浩澤坐正了,說:“阿姨你說!”

“那片紅樹林承包的事省里已經研究討論過,認為可行。不過以後省林業局和海洋局進行聯合檢查。如果五年內你不能做到恢復一半植被的承諾,那片土地就會被收回去。還有,我們縣裡經過調研,並且和相關的群眾進行討論,他們屬於無證養殖,但想讓他們退出那片灘涂,但是每畝要求一千五百元的補償,這個補償大概需要一千多萬元。”

羅雪芬看唐浩澤臉色沒有變化,就繼續說:“另外,沿岸有一千多畝的無證養殖的池塘。之前都是開闢了防護林帶開挖的池塘。那些池塘我們也會收回來租個你,這些池塘已經交了租金的,各村返還一半的租金,你出另外一半,這大概需要六十多萬。那片土地,一共三千多畝的海岸土地,和一萬兩千多畝的灘涂。十年內,在陸地範圍內,你至少恢復75%的林地。灘涂,你至少要恢復八千畝的紅樹林。承包金按照每年每畝三十元來算。承包期五十年。不過省里會設立一個紅樹林研究站。不過只對紅樹林進行調查對生態的研究,不會幹預你正常的經營。這些條件,你看能不能接受?”

唐浩澤笑着說:“都能接受。”

“既然能接受,那就儘快與樂譚海洋局聯繫,向他們做出書面申請。”

唐浩澤點頭說:“我明天就和他們聯繫。”雖然明天還是放假。但他要申請,再給個紅包做辛苦費,海洋局的測繪人員應當也會願意放棄假期的。

他覺得羅雪芬讓他儘快,應當是羅雪芬很快就要離開樂譚縣了。這個時間他確實要把握很好。

不過羅雪芬要離開,之前提到的那個的新城區項目又怎麼樣了?

聽到他的問題,羅雪芬說:“這個項目已經被市裡遞交給省里審核。而且肯定要上報發改委審批。”她頓了一下,說。“我在月中要去北京,去黨校學習一個月。回來之後大概就會調任。”

唐浩澤想了一下,說:“如果是那樣,那幾個項目大概來不及。”

羅雪芬笑着說:“現在幾個項目市裡已經接管了。我在項目落實之前離開,對那些項目更有利。”

唐浩澤明白她是什麼意思。

雖然他和盧夢還沒有結婚,但已經訂婚了。和羅雪芬到底是有關係的。如果有羅雪芬主導和他簽約那些合同。對他確實也會有一點影響。當然,對羅雪芬的影響更大。

既然是如此,他也就無所謂了。能成最好,成不了他也沒有什麼損失。

唐浩澤吃過晚飯後就離開了。

盧夢跟着他出門,讓他先送自己去四中附近的房子。在下車時,盧夢交待說:“不要喝太多酒。”

唐浩澤應下了。

同學聚會其實也就是聯絡一下感情。大部分人已經出來工作了。一些人上了大學,更有幾個復讀考上了。有人在機關工作,有些人在外打拚。

但不管是有着什麼樣的境遇,他們所有人都再也找不回當年的青蔥。

唐浩澤對這些同學其實是熟悉有陌生的。熟悉,是因為他和這些人兩度同窗;說陌生,是因為第一次同窗已經年代久遠,而第二次同窗,他和這些人相處的時間不長。

不管是潛意識的討好奉承還是冷淡孤傲,他都平常待之。

他是來參加同學聚會的,如果他放不下身段,不來更好。既然來了,相熟的人,只有一個關係,那就是同學。

他拋開了所有身份,只留下一個“唐浩澤”,有人敬酒,他不會端着架子,偶爾還會回敬一杯。他不談生意經,不說車子、房子,不說玩,也不說人生境遇。

他只吹牛,只說自己對生活的感悟。

在一群境況不同的人聚在一起時,只有說那些,才不會讓氣氛變味。

不過他也沒喝多。他知道盧夢還在家裡等着他。他看時間差不多十一點了,就先行離開了。

回到家時,他剛推開門,盧夢就已經跑過來。看到他的樣子,盧夢好像是鬆了一口氣:“你沒喝多少吧!頭暈不暈?”說著她走過去扶着他的手。

他將手抽出來,攬上她的腰,反手關上了門,說:“加起來也就是四五瓶啤酒。剛才還有頭暈,現在已經沒事了。”

盧夢埋怨說:“聽人家說啤酒喝多了,就算沒喝醉對肝脾也不好!”

唐浩澤還是第一次聽她嘮叨這些,笑着說:“一年到頭也未必能喝一次。偶爾一次,沒關係的。”

盧夢“嗯”了一聲,反手攀上他的腰,說:“你先坐下。”她擔心他還頭暈不舒服。

她輕輕推着他在沙發上坐下。然後去門口鞋櫃里區了他的拖鞋過來,半跪在地上要幫他換鞋。

唐浩澤一把將她拉起來按在沙發上坐好,說:“穿一整天了,臭!”他說著自己脫下皮鞋換上了拖鞋。

盧夢搶先一步將皮鞋拿起來,說:“你等會,我去給你泡壺茶來。”她說著將皮鞋放到鞋柜上面,又忙着泡茶。

唐浩澤喝了兩口濃茶之後,將頭靠在她肩膀上,吸了兩口氣,說:“洗過澡了?”

“嗯。”盧夢將他腦袋推開。“剛才收拾了一下房間,出了一身臭汗。”

唐浩澤知道她是不喜歡自己身上的酒氣,笑嘻嘻地在她臉上偷吻了一口,說:“我去洗澡。”

“先等一下。你剛喝了酒,現在洗澡對身體不好。如果頭暈,你在沙發上先躺一會。等一會我再叫你。”

唐浩澤站起來說:“我酒氣已經過了。剛才吹了一個多小時的牛,酒氣早散出去了。”他是真的沒喝多。

盧夢站起來拉住他,看他眼神清明,只好說:“你不能用冷水,也不能用太熱的水。”

她聽別人說,喝過酒後,人的血液流動會加速。如果用冷水洗,會讓血液循環突然發生變化,容易出事。而用太熱的水,會讓毛孔擴張,容易被邪氣侵入身體。還會讓血液加速流動,血壓升高,同樣容易出事。

“我知道了。”唐浩澤將她重新按到沙發坐好,笑着說。“小管家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