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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洲看着被逼作惡的張憲:趙構這小子為了登上皇位,到處搜羅人才、真的是無所不用其極啊!

只要看上你了,你不想加入‘康王’社團都不行。

——

宋徽宗趙佶不喜歡太子趙桓,而且還表現的特別明顯。

他的這種任性胡為,讓其他兒子都覺得自己還有機會。其中最突出的兩個兒子康王趙構和三皇子趙楷的身邊,都聚攏了一批擁護者。

三皇子端王趙楷的擁躉,都是能直接跟趙佶接觸的老臣,比如蔡京、王黼、李邦彥、童貫、楊戩這些人。

因為他們非常清楚主子趙佶的喜好,而且這三皇子跟趙佶住的最近,平時和這些老臣接觸的機會也最多。

而康王趙構的擁躉大部分是官二代、三代,以青年人為主;再加上一些外放的蕃臣。

形成這個格局,一方面是因為小青年們的級別不夠,沒機會隨時見到皇帝、無法混進那個最高玩樂圈子;去投靠趙楷也撈不到一個靠前的位置,得到的好處有限、沒什麼意思。

跟着趙構混就不一樣了,至少趙構在幾十個皇子中間還有“才能過人”之稱,將來也未必沒有機會奪嫡!

到時候,自己照樣有‘出將入相’的機會。

另一方面,年輕人之間直接也比較聊的來——如果碰巧你喜歡‘飲菊花菜、唱菊花台’,那你或許還能直接“登堂入室”與趙構身心相印!比如貼身幕僚秦檜、王淵等美男子。

正因為趙構在歷史上早早的進行了布局,有親爹杜充和愛人秦檜的鼎力協助,所以在“靖康之變”後天下大亂中,他成為了最大的贏家:迅速的逃脫兵災、脫穎而出當上了皇帝。

程洲現在很懷疑趙構是上一代的遊戲“骰子”,不然無法解釋:趙構為何能在末世危局中、計劃周密的從京城脫身、成功攬得兵馬大元帥大權之後不去救京城之危、繞道山東淮南直奔江南建都······他的所作所為,簡直就是先知先覺!

而且他很快就獲得所有南方勢力的支持,皇帝的位置一直穩穩噹噹。而趙構之後重用、提拔的那些‘人才’,在後世的評價也許都是“奸賊、人渣”!可這些奸賊對趙構卻是忠心耿耿、任勞任怨的替他背黑鍋、

這些奸賊、人渣,當然不是突然從天上掉下來的,而是趙構在的王府裡面早早招攬好了的、一直在為他出謀劃策。

——

張憲把昏迷的折彥璋放在一張椅子上。

程洲十分關切的看着她,不知道昏迷的妻子現在是個什麼狀況······

折彥直走過去,他拿出一個香囊樣式的布囊,放在折彥璋的鼻子下給她聞;過來一會,折彥璋就緩緩蘇醒了。

“啊?程總管!你、你為何遍身浴血?不是說只去白馬湖談判而已,難道你遇襲了?”折彥璋才清醒睜眼,第一反應就是找自家官人。她看到程洲的狼狽樣,趕緊焦急的詢問。

程洲只好給她回了一個安慰的微笑:我說老婆啊,就這樣了你還沒忘記是身處軍中大帳呢,就知道跟我公事公辦叫程總管······有原則!

“我還好,折副將不用擔心。你現在感覺如何?怎麼會被捆起來了?”程洲有氣無力的回問道。

折彥璋是個粗線條的女人,沒注意到程洲的虛弱。

她轉頭瞪着張憲:“都是這個鳥張參贊!本來你囑咐我留守大營在軍帳坐鎮,誰的話也不要聽、也不要見任何人。可這個張參贊說奉了折監軍的命令,請我去檢驗接收兵部送來的糧草器械。我聽得是如此緊要之事,趕忙出去查看。”

“只是我起身之時也抓起帥印、關防帶着,這張參贊說交給他保管亦可;我豈會同意?他竟然就出手來搶,我拔佩刀與他戰在一處。外面卻衝進來十幾個折監軍的屬下幕僚,轉眼間就制住我的所有親衛。看他們的一身功夫,竟然各個都是摜跤好手!”

“我與張參贊戰到二十回合,自知不是他的對手;他卻也不願意下毒手。糾纏不下之際,我突然聞到一種奇香,即刻人事不省。再醒來就是看到你們了。”

折彥璋說到這裡,感覺愧對上級的信任、沒有盡到職責。她誠懇的請罪:“程總管,我丟失了帥印關防;這是殺頭之罪!你若治罪與我,我折彥璋是罪有應得、毫無怨言。”

“只是這幫中軍幕僚如此作為,定是要搶奪帥印關防來進行兵變!程總管你快快下令、布置兵力捕捉他們歸案才是啊!”

程洲:······

“誒,折副將啊,我覺得事情好像沒有這麼簡單。”程洲無奈的說道:“你哥哥折彥直、折監軍就才是幕後策劃者。”

折彥璋傻眼了:“啊——?!”

——

“是的。”

“對不住了三妹。是我命令張憲騙你出去檢驗,想趁機盜取帥印關防。可惜你太聽程總管的話、不肯離開大帳,張參贊又不肯出全力。之後為了不傷到你,我就用迷香迷暈了你。”折彥直終於親口承認整個事件過程。

折彥直感覺勢頭現在又倒向自己這邊了,他吩咐道:“王貴,他們現在不敢輕舉妄動;你過來守着我三妹,不容有失。懂了嗎?”。

王貴欣喜若狂,“嗖”的一下子就躥過來、扣住折彥璋的脖子:“得令!”

這半天之內的輪番變故,人生大起大落、實在太刺激,他覺得心臟簡直難以承受了快······

——

“王統制,您要的肚包雞、烤羊腿、玉冰燒酒······”

一個廚子端着盛滿酒肉的大托盤走進大帳。

他突然發現大帳里竟然有這麼多“大官”聚集,他一下傻了。

“這、這,程總管,這是王統制叫我置辦的酒食。您千萬別誤會!”

“嘿嘿,王統制;您趕緊發落了這酒菜銀子與我,我好迴轉去伙房為大軍整治飲食。”

那廚子諂媚卑微的笑着,向王貴討要酒食的購置銀子。

其實王貴和廚子都沒有違反軍規。這是程洲在軍中制定的政策:如果你吃不慣軍中飯菜,可以個人出錢請伙房幫忙加餐。家中有親戚來軍中探望的,也可以出錢請伙房幫忙製作酒宴來招待。

除此之外,軍官絕不準混淆公私賬目、大吃大喝!總體來說,這是一個很受各方歡迎的辦法;充分達到了在嚴肅軍令和靈活變通上的平衡,非常體現程洲因地制宜的辦事風格。

所以,王貴叫來的這些酒肉當然是要給錢的。

可在這種時候,王貴的手正扣住折彥璋的喉嚨,不好鬆開去懷裡掏錢。他只得怒斥廚子:“你且速回伙房,我些許時候便完了,明日豈會差遲於你?”

那廚子也不敢爭辯,連連道歉,往條案上放下一托盤的酒肉,慌忙的就要退出大帳······

這時,門口呼喇喇又進來一撥人,把這廚子又硬“懟”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