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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明銳揮了揮手臂,吵雜聲立刻消失無蹤:“我們學院一向仁厚教學,今日就給戰逍遙一個機會。如果煉製不出,哼,當眾做檢查,然後開除,立刻離開學院。”

議論聲頓時鼎沸。

肖明銳滿臉得色,極其蔑視的說道:“下面請戰逍遙上台煉製,哼,葯、丸。”

戰逍遙面色平靜,在幾萬名學員的注視下,平靜的走上台去。

戰逍遙長發一甩,微微一笑:“學員們,學院管理層一向自以為是,時時刻刻教訓我們,自以為做不到的事情,就認為無人可做到。

我今日,就要讓學院知道,什麼是天外有人天外有天。”

其餘武教和學員們再度恥笑,馬上就要被開除的狂妄小子,死到臨頭了還要大放厥詞。

秋日的艷陽,極為炎熱。

王志勇早已不耐,直接開口罵道:“傻逼,白痴,裝腔作勢,等你被開除了,老子找人揍死你。”

戰逍遙面色平靜,眼神堅毅:“煉製不出藥丸,我會立刻離開學院。

但是我若能夠煉製出藥丸,學院教務處副處長肖明銳將當眾向我道歉,並連續道歉三次。

同時,我要做學院煉藥協會會長。”

狂妄、自大到如此程度,斷處長和肖明銳,已經沒有了絲毫的情緒。

連同一眾武教和教習在內,都只是不斷恥笑和憐憫的搖頭不語,已經默認了戰逍遙提出的條件。

因為二靈珠水準根本就不可能煉製出藥丸,答應不答應又有什麼區別。

戰逍遙雙目一凝,快速的挑選着藥材。

整個校場議論聲漸弱,俱都仔細觀摩起來。

很快一份下品‘回血丸’的藥材已經挑揀完畢,一些懂行的老武教,看出了些許門道,驚詫不已。

人群中一身灰衣的江亞子,抿了一口酒壺,好整以暇的看着戰逍遙。

戰逍遙目不轉睛,全神貫注,一手拿過葯碾子,將幾株藥材丟入其中,快速的碾磨起來。

不一刻藥粉已經碾磨完畢,戰逍遙將藥粉小心翼翼的倒入‘流砂碗’中,在滴入少許‘凝晨露’。

二靈珠五重修為的靈能運轉右手輕撫在‘流砂碗’上,靈能豁然探放而出,左手快速的將藥粉攪拌成藥團。

“啊!他、他、他,竟然二靈珠了五重,這、這,怪不得如此囂張。”

一高年級學員,忍不住張口驚呼。

所有的武教、連同管理層都傻了,謝飛燕早已收起了輕視之心,一雙冰冷的眸子眨也不眨的盯着戰逍遙。

肖明銳滿心緊張。

王志勇面頰一陣驚恐、慌亂,實在沒有想到戰逍遙很強,短短几個月竟然二靈珠五重了。

如此妖孽的學員,才開學幾個月而已。

所有的工序都很順利,葯團已經倒入了丹丸的模具之中。

戰逍遙精神力探放而出,感受着葯團的屬性:‘回血丸’下品。

此刻的校場,雅雀無聲。

懂行的滿面恥笑。

火炭的質地也是極品,靈能掌控是關鍵。

戰逍遙神情專註,點燃鼎爐底部火炭。

頃刻鼎爐下端火焰熊熊,架入葯團,靈能微微運轉,一絲靈能侵入鼎爐,靈能再將加熱揮發出的藥效倒逼回藥丸之中,小心的烘製。

斷處長早已收起輕視之心,雖然知道戰逍遙斷不可能煉製的出藥丸,可是那挑選藥材的眼力,煉製藥材時的手法和專註,都充分說明了,戰逍遙絕逼是一個極其有天賦的煉藥師。

雖然只是修為不足,可煉藥經驗絕逼是老手。

斷處長滿面的欣喜。

學員能有如此奇絕的學員,實乃學院之大幸,縱然這小子狂妄,但也配得上狂妄的資本。

必須好生調教,委以重任,光復修武學院有希望了。

武教、教習、學員們神色各異。

懂行的滿面震驚之餘,更是萬分欽佩。

這小子太專業了,手法和藥理知識,絕對超越了藥師水準。

經過一個時辰的烘製,一陣葯香散發而出飄蕩而起。

肖明銳疑惑了:“怎麼可能?怎麼可能呢?絕對不是藥丸。”

肖明銳面色鐵青,臉色一陣慌亂。

牙齦一咬,正欲上前強行打斷。

一旁的斷處長言語冰冷的說道:“我們看錯了就是看錯了,當面道歉又有何妨。

如此絕佳人才,必須留在學院,再說這小子的話語根本沒錯,是我們的思維固化了。

你若出手干預,別怪我不顧同事情面。”

肖明銳面色極其陰冷:“二靈珠根本就煉製不出藥丸,斷處長難道就仍由這小子大鬧學院不成。

鬧騰教務處也罷,竟然耽誤眾多學員在太陽下炙烤,白白浪費一上午時間。這學員必須開除。”

斷處長面色一凝:“你敢當面和我叫囂?”

肖明銳氣息一耿,滿肚子憋悶。

戰逍遙凝氣靜神全神貫注,開蓋、夾取藥丸、封裝、灌入瓷瓶,一氣呵成,只是在開蓋之時故意耽誤了一會。

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功敗垂成在此一舉。

唐婉兒明明也知道,即使二靈珠修為煉製不出藥丸,可此刻也因為過度關心和緊張,額頭竟然全是汗水,此刻大氣都不敢喘,雙眼只是牢牢的盯着戰逍遙的動作。

戰逍遙心裡很是明白,這裡不是‘時空之匙’,沒有濃郁靈氣的滌盪,未使用四靈珠的靈能煉製,根本就煉製不出丹類藥物。

在開蓋之時,接觸到了一絲空氣,下品藥丸立時變成了極品散類藥物。

什麼品階都無所謂了,戰逍遙放下了瓷瓶。

一位一身灰衣的白髮老者,口中含着一口酒水,竟然忘記了吞咽,獃獃的看着戰逍遙,滿眼熱切。

雖然失敗了,可戰逍遙熟練的動作,令人驚詫,沒有十幾年日夜不輟的練習,斷不可能這般熟練;

雖然沒有煉製出藥丸,誰也沒有再輕視戰逍遙。

秋日的天氣說變就變,天色突然就用來一團團濃厚的烏雲。

一陣陣轟然的雷鳴和閃電,突然就響起。

那聲勢宛如幾個月前通宵響徹學院的九霄雲雷一般。

斷處長朗聲說道:“之前我和肖處長都極為不齒,以為這名學員是購買的極品藥丸,誆騙我們。

這位中年級12班的學員,戰逍遙用自己的實力向學院證明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我代表學院管理層,在此鄭重的向這位學員道歉。”

戰逍遙有些獃滯,實在沒有想到斷處長竟然是一位如此光明磊落之人,這樣的人簡直就是鳳毛麟角。

斷處長光明磊落的,走到戰逍遙身前,就欲彎腰低首。

肖明銳一聲恥笑:“慢着。”

三角眼一弔“葯散就是葯散,極品也罷,始終是葯散。沒有煉製出藥丸,必須開除出學院。學院的尊嚴可不是拿來開玩笑的。”

斷處長臉色一凝:“副處長,你好大的架子,如此資質優異的少年,你難道看不出么。枉你身為學院高管,竟然只顧及自己的顏面。你這是公報私仇。”

觀禮台上幾名管理層人員,立時站立起來,紛紛指責肖明銳,還有一部分卻靜坐不動。

戰逍遙滿臉微笑,渾然不在意自己即將被開除。

目光一一掃過,將這些人的樣貌牢記在了心裡。

戰逍遙長發一甩,:“斷處長,不用替我求情。我今日如此,也就是和各位告別的。我打算休學一年,即使被開除也罷,我無所謂。”

“什麼?”

一眾武教和學員傻了。

斷處長蠕動着嘴唇:“你、你這是何必呢?”

戰逍遙大聲說道::“斷處長為人光明磊落,我深感欽佩。但是我主意已定,無需再強行挽留。”

戰逍遙心頭暗罵:乃乃的戲演過了,那就讓鬧劇變成一出悲情劇吧,再把我的形象提拔的偉岸一些,嘿嘿。

轉過身看着一眾學員,戰逍遙微微一笑:“112宿舍的舍友們,12班的學員們,中年級班的各位學員。

我們朝夕共處五個月、是五個學期,近三年時光,我很慶幸認識你們。

所有修武學院的學員們,不論以前發生種種不愉快,我們畢竟是一個學院的學員。我從不記恨你們,我想請你們記住,我戰逍遙不是廢材。

我也相信這短短几個月,你們一定永遠不會忘記戰逍遙這個名字。

12班的學員你們聽着,我戰逍遙是你們的老大,如果你們認我做老大,誰都不許相送。

各位學員,以後我們江湖再見。”

戰逍遙長發一甩,直接朝學院大門方向走去。

磅礴的大雨說來就來,除了部分高管和肖明銳,股盪起氣勁抵禦大雨之外,連同王志勇在內都沒有任何一名武教、學員躲避砸落的雨水。

王超哽咽了,似乎突然明白了什麼,可一時又想不透。

周剛滿面擔憂:“老大、他,幹嘛鬧騰教務處啊,這、這可如何是好?”

羅子騎,滿眼熱淚張口大喊:“留下、留下、留下。”

唐婉兒淚眼婆娑,跟着呼喊聲,朝着戰逍遙走去的方向,大聲吶喊。

一行行清淚,混着雨水,順勢而下。

12班的學員被感染了,紛紛張口大聲呼喊。

整個學院的學員大都被戰逍遙強勢的表現,和12班學員所感動。

即使戰逍遙如何狂傲,至少沒有刻意欺辱他人。

曾經的廢材,一飛衝天,卻要被學院強行開除。

本就叛逆期的學員,除了王志勇、杜漢山、謝開元、張謝毅等一眾,此時哪個不是熱血沸騰。

齊齊張口吶喊。

響徹整個學院的呼喊聲,震徹天際。

身在屋裡的鳳霞舞,也聽到了吶喊聲,緩步走出了宿舍,一開房門,腳下的一堆瓷瓶呈現眼前。

蒼白的面頰,忽然有些獃滯。

拿起一個個瓷瓶,嗅聞着:“極品回血丹、避毒丹、通絡丹……”

像是忽然明白了什麼一般,鳳霞舞不顧磅礴的雨水,飛掠向校場。

所有人都齊齊的注視着一個挺拔、飄逸遠去的背影。

鳳霞舞飛掠到校場,只看到一個熟悉的背影,那背影越走越遠,每一步踏出都濺起一蓬水花。

一股莫名的刺痛,猛然襲來,鳳霞舞征在原地,死死的咬住嘴唇,任憑眼淚無聲的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