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百川又繼續說道:“謝家二小姐不是有一個未婚夫么?他沒有去找那小子的麻煩么?”
“這個,我就不清楚了。她那未婚夫什麼來頭一點眉目都查不到。”
何百川眉頭一凝:“山兒,你沒有發現你們學院很奇怪么?”
何江山不解的問道:“爹?孩兒不懂。”
“謝飛燕、王志勇背後的家族勢力何其龐大,且家族就在落日城中,為何跑去一個二流學院,你不覺得奇怪么?”
何江山一愣:“也許他們是嫌家族憋悶,跑到學院偷懶偷閑吧。”
“混賬,你以為他們都和你一樣么?山兒,看事情要看得長遠,所謂站得高才看得遠。你大伯這仇,修武學院和那什麼逍遙的都要背負,血債必須血償。”
何百川繼續說道:“對了,你說那小子同時惹惱了謝懷城和王懷遠家的大小姐和大少爺?”
“嗯,許多人都看見了。”
何百川眉頭一凝,一雙鷹隼般的雙眼閃過一道狠厲:“你回到學院,製造一些謠言,將謝家丫頭、王家少爺和那小子的矛盾,進一步激化。
鬧到讓全學院都知道的完全不可調和的地步,之後你可以暗中做一些手腳,比如對王家小子用毒,或者對謝家丫頭用迷藥,把梁子徹底的結牢。
要是在爭鬥中,謝家丫頭或者王家小子出點什麼事,你說王家和謝家會找誰的麻煩?難道不會向學院問罪?
縱然學院院長有多強悍,我看他還敢庇護一個普通學員不成,到時候你何伯的仇也可以一起報了。”
何江山面色一喜:“爹,高,你這一招真高。”
戰逍遙怒了,心腸歹毒莫過如是。
無匹的殺氣凌冽的擴散而出。
何百川豁然抬頭四處張望,一柄黝黑的大刀擒在手中。
啪!
靜謐的夜晚,突然一聲脆響。卻是戰逍遙對面屋頂上黑色身影不小心發出的。
“誰?”
何百川一聲大喝,身體直接飛射上屋檐。
三名武者身體一掠同時追去。
那黑影急速向著外圍奔逃。
從幾名武者的速度,應該是武師修為。
幾名武師追擊黑衣,此時就是自己動手的最佳時機。
戰逍遙目光一凝,收起夜行衣,只穿着一身黑衣,帶着黒巾,抽出‘葬魂’輕飄飄的朝幽暗的院府飛去。
此處院府最為幽暗,門口兩個武者正在警戒。
戰逍遙輕飄飄的落下地來,那兩名武者都沒有發現,直到戰逍遙手中‘葬魂’揮舞帶起一股疾風,那兩人才反應過來。
“你是誰?來人。”
“戰、逍、遙。”
戰逍遙一字一頓,話語才出口,一名三靈珠的武修已經倒在了地上不住哀嚎。
另一名武修驚恐的逃避而去,戰逍遙沒有追擊,躍上屋檐,破壞了陣法的陣眼,此處院府的情形才完全呈現。
“大少爺,不、不好了,一個名叫黑衣人,殺了賈師弟,闖入了‘獸閣’。”
何江山面色一陣驚恐“你去叫斷武師他們前去截殺,我去稟報我爹爹。”
何江山忙不迭的朝另一座院府掠去。
另一處院府內,四名武師正圍困着一個黑衣人,此時那黑衣人渾身傷勢,一條長鞭迅捷的揮舞着,只能勉強抵禦。
“爹,爹,不好了,戰、戰逍遙那煞星來了。”
中年男子手中大刀一挽:“你慌個屁,那狂妄小子定多三靈珠罷了,竟然膽敢夜闖何府,哈哈哈哈,老子正愁怎麼抓他呢。先把這個小娘們收拾了,再去拾掇那小子不遲,你給斷武師說一聲,別殺了他,正好用那小子的頭顱祭拜我大哥的亡靈。”
中年男子手中大刀再度一揮,又朝黑衣女子攻去。
戰逍遙此刻,正身處一處幽森恐怖的地獄之中。
庭院內一處幾十個大盆,手掌、腳掌、手臂、心臟、腎臟、腸道等等等等,分門別類的裝在一個個大盆之中。
滿院落的血跡,濃郁的血腥和腐臭令人無法呼吸。
院落牆角處,一堆堆的衣物胡亂堆放,大人的、小孩的、女人的,各種凡鐵、精鋼兵器胡亂堆放。
院落四周一個個鐵籠之中,滿是四星靈丹的兇猛凶獸。
一個個齜着獠牙,垂涎着腥臭的口水,一雙幽綠的眼睛惡狠狠的盯着戰逍遙。
這何府是在用人肉餵食這些凶獸,既然是個骯髒、毫無人性的幫派,全滅了也罷。
戰逍遙雙眼赤紅,濃烈的殺意再度彪悍而出。
一步掠出,一把抓起匍匐在地受傷的武修,噬靈決運轉,直接吸幹了武修的靈能。
不用再保留實力,‘葬魂’挽動,一個個極其牢固的牢籠,被打開,近七八十隻凶獸洶湧的朝戰逍遙撲來。
‘煞靈’飛舞、武技盡情釋放,‘葬魂’挽動,幾十隻凶獸頃刻之間變成了一地碎肉。
騰,一把大火燃燒了起來,戰逍遙一掠,又朝另一處院落掠去。
又一個武修跌跌撞撞的跑來:“堂、堂主,不,不好了,‘獸閣’被毀,所有凶獸盡數被滅殺了。那小子衝著練武院去了。”
正在酣戰的何百川,張口罵道:“廢物,全都是一群廢物,斷武師他們人呢?一個中年級的學員都攔不住。滾,別再來稟報打擾老子的心情。”
不到半盞茶的時光,一名滿身血跡的法修跌跌撞撞的跑來:“堂、堂主,練武院被毀了,所有弟子全被、被、被……”
何百川怒了,手中大刀不停,徑直追砍着黑衣女子:“被你老母,到底怎麼了,快說。”
那名法修聲音都帶着驚恐:“被、被吸成了人干。”
何百川驚顫了:“什麼?邪功?斷武師呢,你去叫斷武師,直接殺了那小子。”
法修跌跌撞撞的去了。
一處處衝天而起的火光,令何百川震顫了,那火光一個院落一個院落的接然燃燒而起。
速度之快,宛如院府無人一般。
何百川猙獰着:“騷*娘們,你和那小子是不是一夥的,好大的膽子,夜闖我何府,竟然還布置下屏蔽陣法。受死吧。”
戰逍遙嘴角一抹血跡,又是一名武師葬送在極其鋒銳而厚重的‘煞靈’偷襲之下。
再度吸幹了那名武師的靈能,戰逍遙腳下一點,身體鬼魅般的消失。
一名法師,手中法術還未釋放出去,頭顱已經被一柄飛劍洞穿。
何江山失魂落魄,跌跌撞撞的走了進來,一雙眼睛完全沒有了焦距:“爹,斷武師,何法師都已經,已經變成了人干。來的不是人,戰逍遙他就是個魔鬼,太、太恐怖了。斷武師一刀,竟然被他完全承受下來,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何百川心頭大駭,一股從內心升騰而起的涼意,從頭頂百會穴一路竄入腳底湧泉穴,身體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冷顫。
何百川大喝道:“不可能,江山,你到底在說什麼,到底來了多少人?你醒醒。”
何江山傻傻的笑着,轉瞬又哭泣起來,跌坐在地上:“魔鬼,魔鬼,太恐怖了,何府完了,何府完了。”
何百川到現在仍舊不相信,來的只是一人,來的是何江山的同伴學員。
“你們到底來了多少人?你說?”
何百川咆哮着,全力施為的一刀裹挾着無匹的刀勁朝黑衣女子捲去。
黑衣女子渾身血跡,身形狼狽,一條長鞭氣勢已經頹敗了不少。
此刻極其驚恐的看着空中掠來的人影,和一道巨大的凝實刀勁,劇烈的疼痛和疲憊只能勉強揮動着長鞭抵禦。
只怕這一刀再也沒有辦法抵禦住了,一旁還有兩名武師的攻擊也已經到來。
一聲震撼天際的冰冷咆哮和一股極其霸道凌冽的殺意洶湧而至:“老匹夫,過來受死!”
一道黑色身影狂暴的掠來,一道強悍無匹的掌法近道和自己的刀勁撞擊在一起。
砰!
原本四周已經化作一片渣渣的樹木、房屋,在對撞中被擴散而出的氣勁震蕩,直接化作了湮粉。
何百川身體被震飛,落在地上噔噔噔的倒退了七步,張口噴出一口血水。
一個一身黑衣,黑色面巾蒙面渾身傷口,滿身血跡的身影,兇悍的一掌化解了攻擊向黑衣女子的殺招,卻被氣勁撞擊,跌飛了出去。
好強悍的力道,好霸道的氣息。兩名武師被氣勁逼迫放棄了攻擊,倒翻而回。
何百川咳嗽着,張口再度吐出一口血水。
黑衣女子一顆芳心大亂,張口疾呼:“戰逍遙?。”
獃滯的何江山宛如聽見了極其恐怖的聲音,突然站起身來,驚恐莫名的看着四周,突然又跪在地上,朝四處磕頭:“戰、戰逍遙來了,別殺我,別殺我。求求你,別殺我”
煙塵滾滾,一個黑色身影爬在地上沒有一絲動靜。
何百川張口放聲狂笑:“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不是很牛逼么,不是還想要我的命么。狂妄小兒,你們有膽闖我府邸,就一個都別想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