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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錢淺瞪着眼前的鄭奕嘯,努力想要從他臉上找出說謊的證據。但是無奈,鄭奕嘯的表情太坦蕩,錢淺看不出任何破綻。她努力壓抑着自己心裡的驚慌和恐懼,拚命控制着臉上的表情。不是的!不是真的!錢淺安慰自己,這位玄霧閣閣主是原劇情中的大BOSS,他說的話不能盡信!

錢淺直直盯着鄭奕嘯的臉,眼睛一絲不敢亂飄。她不敢看向站在她身邊的閻婧玉,就怕被人發現任何端倪。如果……如果閻家遺孤真是個男人,那她身邊站着的這位到底是誰?!是誰?又為什麼出現在這裡?!

閻婧玉的確個子很高、手腳很大沒錯,可她有胸!不不不!錢淺略略驚慌地否定着自己的想法,胸可以造假,這一點她沒有親眼見過,因此不能當做證據。可是除了身材以外,聽說話也能知道啊!閻婧玉一張嘴,人人都知道是女人不是嗎?!她又不是聾,男人和女人的聲音能分不清嗎?

就算,就算她聾了,可是裴子空和諸葛流風不能跟她一起聾、一起傻吧?所以她身邊這位真的是個女人!!女人!!可是,如果她是女人,那她是誰?!!是不是閻家的孩子?!!如果她是!玄霧閣主為何又如此肯定閻家遺孤是個男孩子?!!

“鄭閣主確定那孩子一定活着?”錢淺雙手緊緊握成拳,努力穩定着自己的聲音,彷彿想要確認什麼似的又追問了一句:“您之前真的見過閻家的孩子?”

“自然!”鄭奕嘯的神色很認真:“我與閻兄弟多年相交,他知道我家裡夫人身體羸弱,卻也生了兩個孩子。因他娘子成親後失過兩個孩子,之後多年無子,閻兄弟雖不計較,但是他娘子卻很想要孩子,最後閻兄弟沒辦法,找我討的調養方子。玉兒生下來之後,我第一時間就帶着夫人上門去賀喜,我當時是帶着我家兩個兒子一起去的,老二年紀小,但是老大當時已經八歲,應當有印象。”

“對,是個挺漂亮的男孩!”鄭大公子點點頭:“因此我父親這些年一直堅信,閻家的景玉兄弟一定活着。”

“景……景玉?”鄭奕嘯這幾句話錢淺信,玄霧閣主的夫人身體非常弱,她知道。她舔了舔乾澀的嘴唇,還不死心地想要繼續掙扎一下:“只……只有一個孩子嗎?江湖傳言不是還有個說法是龍鳳胎?”

“對!只有一個。”鄭奕嘯嘆着氣:“只是弟妹失了兩個孩子終是傷了底子,生玉兒一個就已經艱難,當時難產,大人和孩子差一點都活不過來,我還去看過一回。玉兒生下來身體不好,一直湯藥不斷,養到四五歲才漸漸好些。這也是因禍得福,因這孩子身體不好,閻兄弟一直擔心他養不活,因此按照俗禮,也沒聲張,沒辦滿月酒,也從不給他過生日,就這樣安安靜靜養在後院,一直少見人,到出事的時候,才有人連他是男是女都不清楚。”

“哈……”錢淺乾乾笑着,決定先將是男是女這個問題放在一邊:“原來是這樣啊……那……這樣說來,確定知道他是男孩子的,應該都與閻家交情不錯。”

“不一定。”鄭奕嘯搖搖頭:“當年是重霄劍派先出了事,閻兄弟預感不好,特意透露自家孩子是個女孩的消息,當天也的確有個六七歲的女孩子和閻兄弟夫妻死在一處。但事後我收到消息,閻家滅門後,圍在宗閻劍庄附近沒散去的江湖人,見過一個六七歲左右的小乞丐走出來,因為那是個男孩子,因此在當時沒有引起那些人的注意。”

“此事我也聽過。”墨無影點點頭:“大約六七年前,我還不是教主,在金陵寒月教分舵,突然有一日就有流言傳出,說是宗閻劍庄遺孤帶着重霄劍譜流落江南。傳言說,宗閻劍庄的遺孤當年扮成個小乞丐從幽州逃出,被一個大戶人家的小姐收為養子,帶到江南。”

“正是!”鄭奕嘯點頭:“因此玉兒出走當日,當日見過他的人,也知道他是男孩子。”

“李雲舒也知道。”錢淺猶豫了一下開口說道:“李雲舒說,她與閻夫人是閨中密友。”

“無從證實。”鄭奕嘯搖搖頭:“我只是閻兄弟的朋友,以前與裴掌門一家其實並不熟識。但之前閻家出事,閻兄弟給我緊急送過求救信,我已然打算帶人出發之時,閻兄弟第二封信到了,說已然無力回天,讓我不要去幽州,並且託付我,若有一天玉兒來找我,讓我幫忙護住他。因為這句託付,所以我沒有去宗閻劍庄,我愧對閻兄弟一家。但我兩年後聽說,同樣接到求救信的裴掌門是帶了人去幽州了,只是未能趕得及救援。”

“裴仁楷自己說的?”閻婧玉眼神一閃,平靜地開口問道。

“對!”鄭奕嘯確定的點頭:“我愧對閻兄弟,當年並沒有去救援,但是無極門去了。我感愧於此,才與裴掌門漸漸熟悉起來。”

“鄭閣主對於裴掌門的說法從無懷疑?”曲離笑了笑,提的問題一針見血。

“在見過你們之前,我的確從未懷疑過!”鄭奕嘯一臉坦蕩地回視着曲離,表情真誠無比,如果他在說謊,那演技未免太好。錢淺看着這張坦誠的臉,不禁心裡有些動搖。但她依舊拚命告誡自己,這人是原劇情里的大BOSS,一定要謹慎再謹慎。

“怎麼?”墨無影也笑了:“鄭閣主是個老江湖,閻家滅門時,無極門是否去救援這樣的大事,您都沒想着核實一下?”

“因為他拿了證據給我。”鄭奕嘯苦笑起來:“我是在閻家出事兩年之後知道這件事的。那一年冬天,裴掌門突然給我送了請柬,邀請我與夫人去無極門,說是有關閻家的事。我當時還以為有了玉兒的消息,立刻帶着夫人去了。裴仁楷拿出了閻兄弟給他的信,還跟我說,當天閻家出事,他趕去救援,但去晚了,只來得及殺掉為首的兇徒,奪回閻兄弟的家傳佩劍。”

“裴仁楷說,為首兇徒已然伏誅?”閻婧玉眼睛一眯:“他說過是誰?”

“當時的天鷹教教主。”鄭奕嘯答道:“天鷹教教主的確死在幽州,而且裴仁楷又真的拿出閻家家傳的赤炎劍交給我保管,因此我並沒有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