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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7如法炮製,給那個蒙臉人的能量體作了個簡單標記,這樣下次他再進入77的監控範圍,77就可以第一時間發現它。

不過這個人的身份,錢淺和77還是不知道。小命捏在人家手上,錢淺也不敢隨意打聽,幸好這半年的噬心蠱解藥算是拿到了,算是暫時死不了了。

作為一個努力的瞎眼家政工作者,很顯然大管家墨泉對於錢淺的工作很滿意,沒過多久,錢淺也從墨泉手中順利拿到了天聖宮冥線蠱的解藥,兩份解藥全到手,她算是暫時鬆口氣。

只可惜不用憂心小命的日子最多也就是半年,時間一到,她還是得為了解藥對兩撥老闆搖尾乞憐。幾輩子沒混得這麼慘的錢淺覺得自己真是鬱悶,不過人在矮檐下,保命要緊,錢淺沒那麼矯情。

“實際上吧……”77摸着下巴一副高深莫測的模樣:“我一直在猶豫要不要告訴你,我掃描過了,你這個藥丸中間有能量波動,意思是裡面有個活物,應該是蟲子。”

“廢話!”錢淺直接將冥線蠱解藥塞到嘴裡,倒了一碗茶咕咚咕咚灌了下去:“劇情里有寫冥線蠱到底是個什麼玩意兒,每兩年一次的解藥是用新蠱蟲殺死已經養成的舊蠱蟲,如果不吃,舊蠱蟲就會順着血管鑽進腦子,讓人變成活死人一樣的傀儡。所以是蟲子又怎樣?要想活着就得吃,哪有資格窮講究。”

“好消息是,噬心蠱真的不是蟲子。”77搖頭晃腦的彙報:“你只需要吃一種蟲子就可以。”

“壞消息是,”錢淺一臉淡定的接過話頭:“我半年以後的解藥依舊沒有着落。不過沒關係,至少這兩方目前還覺得我有利用價值。”

“那接下來半年你打算怎麼辦?”77毛茸茸的小臉皺成包子:“是繼續留在這裡嗎?”

“我在這裡只是為了得到解藥。”錢淺想了想之後答道:“屠毅臨死前交代我去找厲曜,我覺得他一定有安排。之前我沒有立刻離開是因為我沒有基本自保能力,而我在這半年,天天回家練功練得也算勤快,雖然跟高手比不了,但是已經不是之前手無縛雞之力的狀態了,我決定先去屠毅說的地方等等厲曜。眼下獨自走五十里的路去寂夜鎮對我來說問題應該不大,路上萬一有什麼變故,我不至於束手無策毫無反抗能力。”

“現在去接觸男主會不會太早了。”77歪着頭想了想之後答道:“你就在這裡等任務時間點不好嗎?這裡暫時也是安全的,幹嘛捨近求遠?”

錢淺低着頭沒吭聲。有些事她沒法跟77說明白。她急着去看厲曜,是想要知道這個遊客是不是她期待的那個人。如果是他……如果真的是他……其實錢淺也沒想好要怎麼辦。

當然,讓錢淺急着去找厲曜的原因也不止這一個,原劇情里,厲曜是為了蘇琅玉才與天聖宮決裂。如果這一次的遊客還是他,那他還會不會如原劇情一樣愛上蘇琅玉?愛上了她該怎麼辦?沒愛上又該怎麼辦?

錢淺覺得自己像是進入了一個怪圈,一方面,她拚命告訴自己,遊客進位面旅遊是沒有記憶的,他就算愛上了別人也無可厚非,而另一方面,她又十分不要臉的對那個人的感情歸屬產生濃濃期待,對從未謀面的無辜的蘇琅玉產生了戒備。

真是婊到無以復加!!錢淺一邊唾棄自己,又一邊沒法控制自己去想這個問題。她知道這樣不對,她的心態崩了,就應該像是77以前告誡她的那樣,進入位面,就以工作為先,她不應該預設任何人會在這裡等待自己。可是要控制自己真的很難,錢淺無法阻止自己想要早些見到厲曜的渴望,還是決定找個借口去一趟寂夜鎮。

況且錢淺也不能算是完全喪失理智。她總覺得,屠毅硬吊著最後一口氣也要撐回家,囑咐自己的老婆去找厲曜,一定有他的道理。屠毅是真的很愛原主,這一點錢淺通過自己的回憶確認過多次,因此對於錢淺來說,在這裡真正可以相信、可以放心依靠的人,其實只有屠毅,可惜屠毅已經死了。

他雖然死了,但他臨死前拼了命也要囑託給原主的話,錢淺牢牢記住,並且全心相信。錢淺覺得就憑她記憶里的一切,她可以斷定,屠毅給她安排的路,一定是最好最安全的路。

“你真的決定了嗎?”77看到錢淺的態度那麼堅決,它也沒繼續堅持自己的觀點,只是繼續絮絮叨叨的表達着自己的憂慮:“到寂夜鎮一路五十里雖然不遠,但這裡附近都是天聖宮的地盤,路上誰知道會發生什麼事。”

“我知道。”錢淺慎重的點頭:“我會小心。”

過了沒幾日,中元節的前三天,錢淺去找大管事墨泉請假,找的借口是給屠毅上墳。

“上個墳也花不了太多功夫,怎地燕娘子要請兩日假。”墨泉盯着錢淺,眼神很冷漠。

“相公去了不少時日,妾身也總沒工夫去他墳上看看,連戴孝都只戴了不足一月,因此總覺得虧欠夫君。眼下趕上過節,總要把禮數做全。”錢淺垂下眼眸,細聲細氣的答道:“相公出事前說,等他回來帶妾身去鄰鎮轉轉,可沒想到,這一去就是天人永隔,妾身總想着哪怕相公不在了,妾身也要把他這個願望全了,因此上了墳,妾身想再去一趟鄰鎮。”

“燕娘子。”墨泉衝著錢淺輕笑一聲,眼裡卻毫無笑意:“娘子可是覺得,咱們天聖宮不許戴孝的規矩不近人情?”

“燕娘不敢。”錢淺立刻把頭一低,一副順從的模樣:“只是全個禮數,盡個心意而已,妾身並非想要壞了宮主大人訂下的規矩。”

“你知道就好。”墨泉的語氣冷得象冰:“人死如燈滅,死人是沒有價值的。同理,沒有價值的人,自然也沒有存在必要,你懂嗎?”

“燕娘錯了。”錢淺立刻麻溜下跪,趴在地上抖如篩糠,像是被嚇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