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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老很同情錢淺,在他眼裡看來,林宗浩作孽不小,收尾沒收拾完就撒手一了百了,只能讓錢淺這個孫女無辜頂雷收拾爛攤子。然而這是林家自己做下的孽,按照規矩,他也不能過多插手,錢淺是親孫女雖然無辜,卻也躲不掉這些責任。

包老沉默了半晌,最後摸了摸錢淺的腦袋,給出了一個超級不靠譜的建議:“丫頭,一滿二十歲到了法定年齡就嫁人吧。嫁了人,入了其他人家的宗譜,你就不是林家人了,林家算是斷子絕孫,有什麼債也都爛掉了。”

唉!錢淺一臉黑線,這算什麼建議啊!包老的確是個好人,但是這觀念上怎麼跟林宗浩似的,重男輕女這麼嚴重。

“行內人大部分觀念都這樣。”7788小爪一攤:“你也別糾結,算是行業特色。不過畢竟是現代社會,大部分人沒像林宗浩那麼極端,疼女兒和孫女的行內人不少的。”

就算如此,這個讓她早嫁人的建議也很不靠譜。錢淺一臉鬱悶的上床睡覺了,雖然不嫁人要幫林宗浩收拾爛攤子,但也不能因為不想收爛攤子就把自己賣了吧。

第二天一早,錢淺早上起來決定還是先去上學。她頭一天下午請了半天假,早上要再不去上學恐怕說不過去。反正包老說了,中午才要去看柳靈兒,大不了她下午繼續請假。

看到錢淺都準備去上學了,劉宇自然也不好意思不做好榜樣,他畢竟是哥哥,兩人背上書包,一大早就準備出發去學校。

同樣一大早起來的道長看到錢淺準備去上學,立刻笑得一臉欣慰,那副模樣簡直像一隻漂亮的老母雞。這樣的表情配上他那張美得很有攻擊性的臉,讓人覺得十分有違和感。

他自告奮勇的想要送錢淺兄妹倆去上學,被劉宇婉拒了。劉宇對於這兩個突然出現的陌生人還是很有戒心,生怕他們發現錢淺在哪裡上學。

“現在你自己一個人住在姥爺家的老宅,還是小心一點好。”劉宇比道長更嘮叨:“千萬別讓人知道你一個人住,沒事別單獨跟那兩個人打交道。”

“沒事的。”錢淺一臉無奈的安慰緊張的劉宇:“他們是行內人,不是人販子。”

“誰說行內人就一定是好人了。”劉宇理直氣壯的答道:“你看看姥爺和我姥姥,是好人嗎?”

說得好有道理,讓人無言以對。錢淺默默看了劉宇兩眼,決定還是不要費口舌了,她沖劉宇揮了揮手,轉身進了學校,先上學,她是個小學生,一切以學業為重,不是嗎?

中午下課前,錢淺又找老師請了假。她家裡出了事,學校老師都知道,但看她頻繁請假,老師還是忍不住數落了幾句,大意是馬上就期末了,讓錢淺不要太受家裡事的影響,好好學習之類,還說要給錢淺父母打電話神馬噠。

錢淺一耳朵進一耳朵出,但態度十分良好的表達了她會讓家長主動給老師打電話。錢淺目前是無人監護的小孩,但她目前還不想讓學校老師發現這件事,她不滿十二歲,很怕會被送進社會福利機構。雖然獨自一人的錢淺對於居住環境沒有太高要求,但是很顯然,被送進福利機構不利於她“學藝”,目前對於錢淺來說,最好的選擇還是繼續就在林家老宅,繼續研究林宗浩留下的那些書籍和工具。

錢淺和劉宇約好了在學校門口見面,沒想到,她一出校門就看見了垂頭喪氣的劉宇,和站在他身邊笑得一臉陽光的……道長??

奇怪!錢淺好奇的使勁打量道長,她想不通這傢伙到底是怎麼找過來的?

好在道長也沒有繞彎子的打算,他指了指站在他身邊的劉宇,心情十分不錯的解答了錢淺的疑惑:“我早上怕你倆逃學,就在你哥哥身上下了個符,這可是我們道門的獨門技術,想不想學?”

呵呵呵……真特喵的奇葩!用下符的手段防止小孩逃學,男主真的正常嗎?錢淺沖道長扯出一個假笑,硬生生的轉移話題:“就你一個人嗎?凶劍不是也要去看柳靈兒?”

“他跟包老一起走,我來接你們。”道長笑眯眯的,似乎心情很好:“上車吧,哥哥先帶你們去吃飯。”

劉宇一點也不想和這個奇怪的傢伙一起去吃飯,然而他不敢反抗。中午時間緊張,道長帶着錢淺和劉宇去了一家看起來生意很冷清的小店吃午飯,很意外的,那家不起眼的小店的飯菜非常可口,連沒什麼胃口的劉宇都吃了兩大碗白米飯。

眼看着時間差不多了,道長帶着錢淺和劉宇直奔劉宇姥姥家所在的小區。小區門口,包老的車已經停在了這裡。開車的是阿德,包老和凶劍正坐在后座上,一邊閑聊一邊等錢淺他們,看樣子兩人聊得還挺投緣。

看到錢淺他們到了,包老率先下了車,沖錢淺招了招手:“小將軍,走,先上去看看。那些東西需要晚上來收,我們先去看看你做的局有沒有紕漏。”

於是錢淺打頭,身後依次跟着道長、包老和凶劍,直奔林宗浩二老婆的公寓。劉宇還是一樣被錢淺留在樓下曬太陽,阿德陪着他。

二十二樓依舊陰冷異常,整個樓道也顯得晦暗不明,包老一下電梯就露出了謹慎的神色。

“小將軍,”包老一邊觀察着樓道的環境一邊問道:“你確定都封好了?怎麼陰氣還是這麼重。”

“用了糯米和雞血,暫時跑不出來。”錢淺領頭走向了那扇緊閉的大門:“昨天樓道更冷,今天還好點。”

聽了錢淺的話,幾個人的神色都有些嚴肅,道長伸出手拉了一下錢淺肩膀,看樣子想把她擋在身後。錢淺沒動,果斷站在幾個人的最前面,掏出鑰匙打開了大門。

公寓內的情況簡直沒法直視,如果有個普通人經過,恐怕當時就會被下掉了魂。錢淺昨天沿着牆角撒的糯米已經不再雪白,反倒污污的有些發灰,客廳正對着大門的一面牆上,原本掛着巨大的壁掛電視,眼下電視不知怎麼已經掉到了地上,而那面牆上,則布滿了小小的血手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