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無雙問的太過直接，以至於鳳無雙第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她獃獃看了殷無雙幾秒後，才垂下眼帘道：“太女殿下說笑了，你是我的姐姐，我又怎麼敢與你爭帝位。”

如果鳳無雙沒有被君上邪的威壓震着，她袖子下的手，一定會微微顫抖，因為殷無雙說的話全部猜中了。

皇宮的確有她的眼線，在殷無雙和君上邪沒有往十公主殿走的時候，她正打算與鳳青黛一起進餐，聊聊殷無雙回來了，該怎麼針對殷無雙之類的。

誰知她和母親還沒動筷子，眼線就立刻傳來殷無雙和君上邪要來的消息，鳳無雙不得不先放下一切，把母親藏起來。

這段時間，鳳無雙聽從鳳青黛的話，把十公主殿上上下下的侍衛和婢女都換了一波人，並給他們餵了蠱，要求他們絕對忠誠，以此為前提，鳳青黛也能在十公主殿的小範圍里活動了。

殷無雙和君上邪突然襲擊，她必要要花費大工夫把鳳青黛的氣息抹除掉，奈何她剛做完這些，來不及收了多餘的碗筷，就被君上邪的威壓珍珠了，留了一點點線索出來。

不過這又如何？

“我對姐姐，無比忠誠。”鳳無雙看着多出來的第二幅碗筷，語氣哀傷：“我只是覺得一個人用餐太孤單了，所以命人準備了多餘的碗筷，好讓我覺得不那麼凄涼……我不像太女殿下，身邊什麼人都沒有。”

說這話的時候，鳳無雙的眼神也黯淡下來。

“演技有長進。”殷無雙紅唇一勾，笑意未達眼底，語氣也冷的駭人：“鳳青黛教的？”

鳳無雙閉嘴不言，裝聾扮啞，不把話題往自己母親身上帶。

看鳳無雙這副模樣，君上邪冷冷一哼，殷無雙則緊緊盯着鳳無雙，聲音裡帶着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鳳無雙，現在的你和我認識的一位姑娘很像。”

“誰？”鳳無雙隨口問了一句。

“她叫葉玫瑰，她曾經天賦無比出眾，受萬人寵愛，是下層位面的靈童冕下。”殷無雙緩緩道：“後來，無塵去當靈童冕下了，把她從原來的位置上擠了下來，她氣急了，想要報復別人，去奪回原本屬於她的靈童冕下一稱。

我與她打過一架，她本該死，可她那可憐的契約獸，用生命替她擋了一劍，臨死前，她的契約獸問她：曾經的葉玫瑰去哪裡了。

鳳無雙，你我本是姐妹，你我在深海宮殿並肩作戰過，你我曾攜手抵抗過流言蜚語，你我曾堅信彼此絕非奸詐惡毒之人，是不是到頭來，還要我問你一句‘曾經的鳳無雙’去哪裡了么？”

這一趟回來，鳳無雙的改變太大了，大到讓殷無雙清楚鳳無雙已經把她當做敵人了。

她不知道這段時間鳳青黛又在鳳無雙耳邊說了什麼，她只是依稀記得自己離開鳳國的時候，鳳無雙還沒有如現在這般偏執。

紫凰古戒內，墨寶寶也頗為不解。

他們都不知道祝青山的神識已經離開仙界，並且不知道祝青山離開前，給鳳無雙設計了一出彌天大謊，使鳳無雙徹底黑化。

殷無雙的話越是發自內心的真誠，鳳無雙就越覺得可笑，她看到殷無雙的這張臉，就會想起自己那晚不顧危險不顧傷痛，也要趕去九公主殿救殷無雙，卻意外得知殷無雙和君上邪聯合算計她，甚至要殺了她的事。

她開始明白，殷無雙最厲害的地方，就在於會演戲，演得逼真，演得投入，能欺騙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