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真相的暴露，鳳青黛更在意的，是自己的女兒，她寧願相信自己做的所有事，都曝光了，也不願相信自己的女兒，變成了這番模樣。

她希望女帝在騙她，但鳳無雙轉過頭來看鳳青黛的眼神，擊潰了鳳青黛的幻象，那熟悉的，屬於女兒的眼神，讓她如同看到了豺狼虎豹，連忙鬆開鳳無雙的手，連連後退好幾步。

“朕那些個死了多年的女兒，都是你殺的吧。”女帝看着癩皮狗，用的事疑問句，口吻卻極為肯定。

鳳青黛沒有回答，因為她還沒從女兒變蒼老的打擊中回過神，她這一生，都希望自己的女兒過的美滿，何曾想過自己的女兒，會突然變成一副甚至比她還蒼老的模樣！

女帝自顧自道：“因為，朕的那些女兒，在百年前賞菊宴上，把你丟在了荒郊野外，導致你被一群乞丐……然後懷孕，生下了鳳無雙。”

提到了記憶中的“賞菊宴”，提到了“乞丐”，鳳青黛才回過神來，她見女帝看着癩皮狗，自己也看向癩皮狗，看着看着，她忽然覺得癩皮狗有些眼熟。

面對鳳青黛的眼神，癩皮狗躲躲閃閃，不敢直視。

“還沒想起來嗎？”女帝眼帘微垂：“城西廢棄倉庫那場大火，他是唯一的倖存者。”

女帝提醒到這個份上，鳳青黛就是再不記得，此刻也想起來了，她臉色驀地一白，又恨又恐，恨的是癩皮狗，恐的是女兒已經知道自己不堪言的身世了。

“截天為什麼在你手上？”女帝重新看着鳳青黛，質問道：“是誰把截天給你的！”

截天道人當年駕鶴西去後，所有遺物都被皇室收好，如果法寶截天當時就煉製出來了，一定會被妥善保管記錄在冊，而她作為女帝，應當也知道。

知道什麼都暴露了後，鳳青黛斂了斂眸子，緩緩道：“皇室公主成年時，會被允許去藏寶閣挑一件法寶。”

“所以，你就挑中了截天？”女帝沒有想到命運會如此之巧，但鳳青黛已經成年很久了，為何到生下鳳無雙的時候，才用了截天？

“不。”鳳青黛抬起下頜，眼神輕蔑：“老十看中了一把劍，但跟隨而來的大姐不願老十能拿到一把好劍，就隨手撿起了用來墊桌腿的石頭丟在老十懷裡，趕老十離開了藏寶閣。但大姐死也想不到她給老十的石頭，是可以攔截一次天道的截天。”

聽鳳青黛如是說，女帝握緊了龍椅的扶手，鳳無雙也睜開了眼睛，沒想到自己的母親是這樣得到法寶截天的。

“法寶截天，就在藏寶閣中？”女帝有些不理解。

“是的。”鳳青黛輕輕頷首，語氣帶着譏嘲：“截天道人逝世後，所有遺物都被專門的人收拾保管，可他們也不知截天是什麼樣子，更不知道截天是否煉製了出來，當他們看到截天這個紅色吊墜的時候，沒有被激活的截天只是一塊石頭，一塊剛好可以拿來墊桌腳的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