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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長傾覺得自己的肚子好像不是自己的,殷徹一戳,就聽話地叫喚一聲。

苗長傾護犢子一般地捂着自己的肚子,戒備地看着殷徹,她總覺得,殷徹對她的肚子不懷好意。“你離我遠一點兒。”

殷徹下意識地摩挲着指尖,苗長傾的肚子好像受驚了一樣,再也沒有發出一點兒咕嚕聲。

“你餓了?”殷徹的聲音很輕很柔,帶着一點又一點的誘哄。

苗長傾戒備地不說話,雖然她很想念二十個炊餅。

殷徹飛快地看了一眼苗長傾的肚子,“想吃什麼,我讓人去準備。炊餅,餛飩?”

苗長傾聞言,只是舔了舔唇,咽了一口口水,然後不說話。

“雞腿,豬蹄?亦或是燒雞,燒鴨?”

殷徹挑眉,“不要?那咱就走吧!”殷徹說著,邁開腿就要往外走。剛走一步,就發現自己走不動。

苗長傾攥着殷徹的袖子,“要!要!要燒雞燒鴨!”苗長傾可顧不得殷徹葫蘆里賣的什麼葯,先填飽肚子最重要。再說燒雞燒鴨,平日里也甚少吃得到。

“說吧,有什麼我能做的。”苗長傾一臉豁出去的模樣。

然後,接下來的一幕,讓護衛聽風崩潰。

苗長傾翹着腿踩在石凳子上,殷徹則是坐在苗長傾的身邊,時不時地伸手戳一戳苗長傾的肚子,對軟趴趴的肚子充滿了強烈的好奇心。

等苗長傾掃完了一隻燒雞,理智勉強回來了一些後,苗長傾看着剩下的一隻烤鴨,忍不住想到,聽說,烤鴨要比烤雞好吃?苗長傾嘆了一口氣,裝作沒有感受到肚子的一角被戳得扁了。

在苗長傾拿起烤鴨腿的時候,她想,以後,她的閨女一定要富養着,一定不能讓她的閨女因為一口烤雞出賣了自己的肚子……

護衛聽風背過身去,真是沒眼看了。這麼一個痞子,主子竟然屈尊地拿了吃了哄着,不過一個肚子,只要主子願意,他也願意讓主子戳一戳的!

“聽說,胡氏女走了?”

苗長傾搖頭,將嘴裡的烤鴨肉咽了下去才道:“你這消息都是好幾日前的了。”

原來,當日,秦家人就將胡氏女給鬆了綁了,任由着人走。胡氏女一心念着方家村的方正虎,只可惜,方正虎壓根就不認,任由着方家人將人給打了出來。原本方家爹娘就對兒媳婦不滿意,嫁進方家多年,卻連一個蛋兒都沒有下,早就積攢下了不少的怨氣。只是當初方正虎一直維護着,方家爹娘也不好拂了兒子的意思,再說又拿了一個寡婦,生了一對兒女,這事兒原本也算是就這麼地過去了。

如今,方正虎不願意要這個媳婦了,方家爹娘當然更加不認了。沒了這個兒媳婦,方家爹娘正好可以張羅着給方正虎娶一房新媳婦。

方正虎原本就是貪戀媳婦的美色,才會將嫣兒從煙柳之地給贖了身,還特意隱瞞了嫣兒的身份。而如今,嫣兒唯一的美貌已經沒有了,借屍還魂到了胡氏女這個沒有顏色的女人身上,方正虎自然就不願意要了。一來太丑,二來詭異晦氣。

胡氏女在方家村外哭了二日,哭得暈了過去也沒有人來看一眼,胡氏女又餓又中了暑氣,因着借屍還魂的事兒傳得沸沸揚揚,每個人都不敢靠近胡氏女,最後,還是回到了秦家小院兒,討了一口吃的。

殷徹聽完,連戳肚子的興趣都沒有了。

苗長傾洗了手,從聽風的手裡接過帕子擦着手,“多謝你啊,大兄弟。”

聽風一臉菜色,瞪了一眼苗長傾。

苗長傾暗道,又是一個嫉妒她盛世美顏的。

“得了,吃飽了,若是沒有旁的事情,我就先走了,我家醫館生意忙着呢。唉,照這樣下去,我又能成為西市幾條街的最有錢最有顏的俏公子了。”苗長傾光是想想就開心。“只可惜,我娘只肯讓我娶一個媳婦,唉,註定了要有不少的姑娘為了傷心落淚了。”

苗長傾搖頭晃腦地嘆着氣,十分犯愁。

殷徹皺着眉頭,不知為何,聽着有些許的不舒服。

“我許你走了?你家的醫館,興或敗,可都系在你的這條腿上了。”殷徹威脅地掃了一眼苗長傾已經一腳邁出去的右腿。

苗長傾只能鼓着臉,不停地安慰自己,念在今日吃了燒雞燒鴨的份上,耐心好一點兒……

“備車,去普華寺。”

一路無話到了普華寺,寺門大開,主持大師親自在門口迎接殷徹,就是連空聞大師也跟在主持的身後,躬身迎接殷徹進寺廟。

主持大師稍稍落後與殷徹,躬身與殷徹說著佛法,苗長傾聽了一耳朵後,就準備着去山上的落雷觀瞧一瞧,老道士總是躲在茅房裡也不是事兒。他家的廁鬼日日嚶嚶嗚嗚地哭着,挺煞風景的。一點兒都不與他們家蒸蒸日上的氣氛不相符合。

一行人直接到了主持大師的禪房,殷徹與主持大師步入禪房,護衛守在門外,苗長傾很自覺地跟聽風排排站。

聽風往邊上挪了挪,苗長傾跟進,力求整整齊齊地並排站着。

主持大師頓下腳步,“苗施主,不妨一道兒進來喝盞茶?”

“大師請我喝茶?可惜,我只愛喝明前茶?”苗長傾疑問。說著,就朝着空聞大師挑眉,二人打着眉眼官司。

苗長傾擠眉:看到沒,看到沒,你的主持師叔親自請我喝茶,我還不愛喝!

空聞大師眼觀鼻,鼻觀口,口觀心,努力控制住自己的得道高僧的面部表情。

苗長傾挑眉:求我呀,求我呀,求我就帶你一道兒進去見見世面!

“可是巧了,明前我親自炮製了一小搓茶葉,苗施主可願意幫老衲品品茶?”主持大師笑的跟彌勒佛一樣。

苗長傾一看主持大師這笑容笑貌,心裡警鈴大作,嘖,果然是有城府的老和尚,嘖,在人前展示和尚的慈悲寬容之心,就顯得他們道士一個個都是瑕疵必報、難伺候的主兒。

苗長傾撫了撫一直往上挑的眉頭,盡量讓自己顯得像個與世無爭的世外高人。一開口,便是無欲無求、波瀾不平的聲音。“既然主持大師如此有心,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不過,我觀空聞大師一臉急吼吼地羨慕的模樣,主持大師不若請空聞大師一道兒品個茶,講個禪?”

空聞大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