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幕是何曾相似。
碧枝血淋淋的倒在地上那一幕雲兮還記憶猶新,沒想到這麼快又經歷了一次。
紅衣幾人隨着雲兮飛快的衝進府里,幾人緊緊的圍在雲兮的周圍,警惕的看着四周。
雲兮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飛快的往木木的院子那裡跑去。
想到那個乖巧的孩子,那個救了他一命的孩子,那個喜笑顏顏喊她娘親的孩子,她就無比心慌。
雖然她心裡着急,但是腳下卻突然沒了力氣。腳下一軟差點摔了一跤,還好青衣一把扶住了她。
雲兮也知道自己的心亂了,此時最需要冷靜的人就是她了。
深呼吸了幾次,這才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她說道:“青衣,你快快去看看木木,你快去!別管我。”
青衣朝紅衣幾人使了個眼色立刻就朝後院飛奔而去。
滿院橫七豎八躺着的侍衛讓雲兮看得觸目驚心。
怎麼會這樣?早上出府的時候,他們還都好好的,還都笑眯眯的跟自己打着招呼,怎麼一天的時間全都成了冰冷的屍體。
她已經是第三次經歷這樣的場面了。
雲兮不知道自己是怎樣站起來的,更不知道自己是怎樣一步步走進府里的。
腳下的每一步都沉重無比。
卧倒在地上橫七豎八的屍體無一不像一根根冰冷的尖刺直插雲兮的心窩。
這一刻雲兮只覺得疼,好疼,好疼……
張誠此時也追了進來,焦急的走到雲兮的身邊。
雲兮也看到了他,忙問道:“張叔,可知什麼人乾的!”
張誠皺着眉頭說道:“不知。我帶人來的時候他們就都撤走了。若不是有一隻大黃狗在郡主府門前不停地叫着,我還不知道府里出事了。我是追着買那煙花過來的。”
“是阿黃!一定是阿黃!那隻狗呢?”雲兮焦急得罪問道。
“那隻黃狗見我們進府了,它也跑進去了,只是我找遍了府里也沒有找到。”
雲兮眼前一亮,對着青雲青志說道:“你們快去找找,她們可能還活着!”
青雲青志幾個閃身就消失了。
張誠見此又說道:“可是得罪什麼人了?他們敢在這個時期頂風作案,想必也是謀划了許久。”
雲兮想了想說道:“要說得罪,自然是薛清了!只是他今日在宮裡鬧了這麼一出,應該不會還有餘力做這件事的。”
“不管怎樣,他的嫌疑最大,這件事我會繼續追查下去的。只是侯爺那邊要不要派人去通知一聲?”張誠話剛說完,就見一道偉岸的身影匆匆而來。
雲兮看到靖邊侯的一瞬間眼圈就模糊了,心裡的痛,心裡的委屈就如潮水般涌了出來。
她的淚水就忍不住的流了下來,“爹爹,你來了!”
靖邊侯滿臉潮紅,像是氣的又像是急的。
“兮兒,你沒事吧!有沒有受傷?”
雲兮的眼淚嘩嘩的流了出來,卻強顏歡笑輕輕的搖了搖頭。
靖邊侯這才看向一旁的張誠說道:“這是什麼情況?可查到何人所為?”
張誠又把和雲兮說的話原樣的對着靖邊侯說了一遍。
靖邊侯頓時大怒,“真是好大的膽子,我的女兒他們也敢打主意!若是讓我查到了,必讓他們知道我的厲害!”
幾人正在說話間不遠處傳來了一陣有些雜亂的腳步聲還夾雜着女子的哭泣聲。
雲兮一聽就知道那是映月的哭聲,提着的心瞬間就放下了。
還好,還好她們沒有出事!
映月幾人一看到雲兮就快步跑了過來,低聲哭泣起來。
小木木一臉的泥土,抱着雲兮就大哭,說道:“娘親,你可回來了!來了好多壞人,還好阿黃救了我。”
雲兮心疼的抱了抱她,“好孩子,不怕,娘親回來了,沒人人能再傷害你了。”
又過了好一陣木木才停止了哭泣,被青衣抱到一旁去了。
雲兮又安撫了眾人一會兒,可是當她環顧一圈卻沒有看到李媽媽時,心裡又有了不安的感覺,忙說道:“李媽媽呢?為什麼沒有看到她?”
映月看了眼靖邊侯,見他點了點頭,這才突然放聲哭了起來。剛剛雲兮還在安慰木木的時候青衣就悄悄的把李媽媽的事情告訴了靖邊侯。
靖邊侯自然知道李媽媽和雲兮的感情非比尋常,也是思考了一會兒才決定把這件事告訴雲兮。
他知道雲兮遲早會知道的,與其讓旁人事後告訴她,還不如由他們自己說。
再說了他們還不知道那些人的目的,讓雲兮知道也好。
“小姐,快救救李媽媽。她是為了掩護我們逃進地道才被那些人抓去的。”
雲兮的心猛的提了起來,李媽媽那麼大的年紀了,長期在家閉門不出,自己的事她什麼都不知道,他們要抓李媽媽幹什麼?
雲兮忙問道:“怎麼回事?你怎麼知道他們抓了李媽媽?”
“奴婢聽到他們說要留活口,說是上面特地交代的。”這次是春曉回答的。
雲兮轉頭看向靖邊侯,想聽聽他的看法,卻發現他一臉怒色的看着不遠處的一棵樹。
“爹爹,你在看什麼?”雲兮疑惑的問道。
靖邊侯冷笑一聲,淡淡喊了聲:“青衣!”
青衣會意,不知道從哪裡拿出一把小型弓弩,對着大樹的一個方向射了一箭。
一道人影飛快的從那棵樹上跳了下來。
眾人這才看清來人。
“肖世子真是哪裡有熱鬧就在哪裡呀!”靖邊侯眯着眼冷冷的看着他說道。
肖暮雲有些尷尬的說道:“我聽說郡主府出事了,這才來看看。”
“哼!多謝世子好意了,郡主府的事我們自會處理,不勞您費心了!有這個功夫還不如處理好自己的身份。”靖邊侯陰陽怪氣的嘲諷道。
“我只是想看看能不能幫上什麼忙!沒有別的意思。”
紅衣走上前,對着肖暮雲冷冷的說道:“宣王府的手也太長了一點。莫非是沒有殺了我們,不放心想再來補一刀。”
紅衣那時在臨安差點就丟了性命,現在那傷口都還時常隱隱作痛,此時見到肖暮雲自然是沒有什麼好臉色。
肖暮雲顯然也知道這一點,有心想辯解兩句卻又不知道如何開口,只得悻悻離開。
“紅衣,不會是他乾的。”雲兮嘆息一聲。
紅衣咬着嘴唇說道:“我自然知道,只是看到他我就想到咱們在臨安吃的苦,主子為此還差點丟了性命,我這心裡就不舒服。”
雲兮搖了搖頭,最終也沒有用再說什麼。
靖邊侯看着滿院的侍衛,心疼不已。這些人都是他親自培養出來的,每一個都是他的心血,如今卻因為一個叛徒全丟了命。
“張誠,動用所有力量把那個王八蛋給我找出來!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張誠略為思索了一會兒才說道:“只怕人手有些不夠呀!若是慢慢查只怕李媽媽等不到咱們去救了。”
他也是認識李媽媽的,那麼大的年紀,若是再受刑只怕撐不住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