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度c小說網

“小樹妖你是不是傻,爺和相冷打什麼架?我們之間既沒有糾紛也沒有恩怨情仇,即便是打架也輪不到爺。”伽陌哼了一句,“你這麼關心他,也得先顧好自己,否則害人害己。”

“你的嘴是壞了嗎,說話這麼毒。”悉夢不客氣的反駁道。

“喲呵,小樹妖長膽子了,膽肥了。你是忘了自己現在在誰的手了吧。”是他脾氣太好了嗎,才讓這個小樹妖蹬鼻子上臉的。

悉夢是一點也不怕他,即便他做出了一副兇狠的危險表情來,“真是搞不懂你們,和小殿下沒有糾紛也沒有仇恨你為什麼要這樣做,大家和平相處多好……”

兩人一前一後的走着,風輕輕吹過,吹散了他們身後淡淡的霧氣,吹得四周的樹木颯颯作響。

“立場不足自然如此,一如爺同你這個小妖怪也沒什麼關係,還不是三番兩次的救你。而你這個小樹妖不僅不感恩戴德,還責怪爺不是專程來救你的,像你這般沒有良心的妖怪也是少見。”而他還少見的好脾氣的三番兩次的救她,救她也就罷了還是不求回報的。

他從來不是個善良的妖怪,對着這個小樹妖卻是三番兩次的大發善心呢。

被他這樣一說,悉夢陷入了反思。

小烏鴉說得還挺有道理,這般說來她好像真的挺沒有良心的呢。

“那我向你道謝好不好,其實小烏鴉你是個好妖怪呢。”她說得鄭重,誠意十足。

伽陌突然停住了步子,他站在那裡沒什麼反應,不知道是在想些什麼……

“喂,你怎麼了?同你道謝反倒不搭理人了。”悉夢歪了歪頭,小嘴噘起有些不滿。

四周靜靜的,白霧散去,連風都靜止了。

悉夢也是察覺到了幾分不同尋常來,她轉動了眸子,以她的等級來說,能夠察覺到已經是不錯的了。以至於她完全不知道是什麼情況也是十分理所當然的。

她抬腳走到了伽陌的身邊,讓自己的動作看起來正常一些。

她剛剛抬步,伽陌已經轉身勾住了她的腰,他伸手,擋住了突然襲擊而來的一束光。那光十分的強烈,似一支利箭般鋒利。伽陌將隔絕的光束一揮,反噬回去的光束折斷了四周的樹木,威力十分強大。

折斷的樹木之中爬出了一條蛇,那蛇十分的粗壯,長得兇狠無比,一雙紅色的眸子犀利的看着他們。

“什麼啊,只是一條上不了檯面的蛇妖,怪不得用偷襲這種招數。”

伽陌不屑的看着那蛇妖,可見對方是個等級不高的小妖怪,並不叫他放在心上。

然而悉夢是個怕蛇的,即便同火靈蛇已經相處無礙,但這蛇妖長得太過滲人。她嚇得緊緊的抱住了伽陌,將腦袋埋進了他的懷裡。

“喂,嚇到小樹妖就是你的不對了。”

那蛇妖怒視他們,吐着信子眼神中透着冷血動物的危險。

伽陌本來是想會會它,大約是輕敵的緣故被蛇妖給咬傷了胳膊,一瞬間悉夢就聞到了血的味道。她連忙睜開了眼睛,卻見伽陌盛怒的臉。

他一拳將蛇妖給打到在地,腦袋露出了屬於鴉鳥的原形來,鴉鳥的頭骨衝破了人形的頭顱,似什麼炸裂了一般,十分可怖的畫面感。

鴉鳥張大了喙,將那蛇妖一口吞了下去。

此番伽陌的確是被惹怒了,否則他是很少這麼重口味的。

悉夢眨了眨眼,她目睹了方才整個過程,倒也沒有被嚇傻。

伽陌低頭看着她,神色有些不自然。“看什麼看……”

“感覺你剛才很帥氣!”

“……”她那崇拜的眼神是什麼情況?

在確定悉夢可能安然無恙之後,玄玄是心安理得的走了。以她的推測來看,有悉夢的地方就有那隻鴉鳥,而且悉夢若是落難那隻鴉鳥就一定會出現,這兩個大約是有緣分來的。

反正悉夢那邊她暫且用不着操心,反正悉夢一向讓她省心。

現在首要的是她家的蠢徒兒——

“先不急着回去,你是怎麼回事兒?”她指的是自家蠢徒兒差點被徹底妖化的事情。

“找個地方調理調理就會沒事兒。”

相冷說得風輕雲淡,但這調理就同閉關是一樣的,時間充裕,悟性夠高,或者有個什麼助力最佳。

兩人一路東行,日頭過半的時候找到了一處被遺棄的小木屋。木屋修築在山中,四周環山依水,景色不錯,吃食也能得到解決。

遠處的果子,近處的魚兒,十分的適宜相冷調理身子。

“為師的意思,現在最主要的是你的情況必需穩定下來,其他的暫且不提。”玄玄打量了小木屋,裡頭雖然布滿了灰塵,但床榻桌子什麼的倒也齊全,讓他們平白的撿了個便宜。

她歪頭四處看了看,相冷已經走到了她的面前。他伸手拖住了她的下巴,眸光落在了她纖細的脖頸上。她的脖子修長優美,白皙脖子上卻是突兀的留下了一道紅色的刮痕。

玄玄自己看不到,但被相冷冷不防的摸了摸那處她是感覺到了細微的疼痛。

“你先把地方收拾收拾……”

氣氛有些詭異,她偏了偏頭,轉移話題。

相冷也沒說什麼,動作利落的收拾去了。他本就穿了件墨色的袍子,此時上邊沾滿了塵土是尤為的明顯,讓他看起來十分的狼狽。玄玄捧腹,但還是從柜子里找出了幾件舊舊的衣裳。

相冷勉為其難的換上,頓時從傾華之姿的太子殿下變成了隔壁村莊的村頭一棵草。

玄玄再次捧腹,但她自己的情況也沒好到哪裡去,本就穿了件白色的衣裙,經過臨界山之行是不能看了。看到相冷遞過來的粗布衣裳,她為難的撇了撇嘴。

於是乎,天下聞名的神女娘娘變成了偷穿大人衣裳的小姑娘。

這衣裳在她穿來實在大得有些不像話了,襯得她越發的嬌小可愛。

見她這般模樣,相冷很厚道的沒有同她那樣幸災樂禍的捧腹大笑,他摸了摸她的頭,理了理她的長髮,“這衣裳穿着可還舒服?”

玄玄瞟了他一眼,伸手拍開了他的手,“你說呢?別沒大沒小的。”

她總是這樣,貫會以長輩的姿態對自家蠢徒兒進行碾壓。

很快的,日頭落了下來。玄玄處理好了事先弄上岸的魚,做了一鍋鮮美的清淡的魚湯。雖然這個小木屋大多東西都是齊全的,但是也不是應有盡有的,比如鹽。

用過了魚湯,他們遇到了一個難題,那就是木屋裡只有一張床一床被子一個枕頭,可見這小木屋的主人絕對是個單身漢。

“你怎麼知道,說不定不是單身漢,而是一對夫婦呢。”

“那你又怎麼知道是一對夫婦而不是單身漢呢?”玄玄依葫蘆畫瓢反問道。

“……”

玄玄已經爬上了床,這陣子她也是很累的,加之之前用了不少的術法,她早就累的不行了,現在就想好好的補個眠。她不客氣的睡到了里側,一點也不講究的脫掉了村姑一樣的外衣,果斷鑽進了被子里。

“小冷,這山裡的風可真大,我們師徒兩人一起睡倒也暖和。”

她抬眸看他站在床邊,也沒多想什麼,耳邊聆聽外頭呼呼大作的風聲不斷。

風可真大,像是人在凄涼的呻、吟一樣,若是膽小的恐怕會被嚇得睡不着。

過了一會兒,相冷脫了外衣上了床。他睡在外側,靠着床沿,同玄玄隔了力所能及的最大距離。他的長髮散了開,墨色的長髮襯得少年的模樣越發的俊俏,在油燈昏黃的光亮下卻似玉人兒一般無可比擬。

玄玄一雙亮亮的眸子看着他,“好了,睡吧。”她攏了攏有些發硬的被子,有些睏倦的閉上了眼睛。

相冷看了她一會兒,感覺到她平穩又安靜的呼吸,油燈被他熄滅了,木屋裡瞬間暗了下來。沒有月色的夜晚,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

外頭風聲不止,像是誰在吟唱,變換着曲調是不變的凄涼哀傷。

其實玄玄並不怕冷,只是舊被子蓋在身上有些痒痒的,她伸手撓了撓,不舒服的翻身,黑暗中都是她或翻身或撓痒痒的聲音。一直長臂將她抱住,將她整個抱進了自己的懷裡。慢慢的,玄玄安靜了些,似乎是舒服了點,這才徹底消停了下來。

這一夜,風不止,木屋中相擁而眠的兩人卻是睡得極好。

第二日,玄玄醒時相冷早已起身,她這才曉得自己是睡了懶覺,遂起身穿衣去找自家的蠢徒兒。

出門才發覺今天是個陰雨綿綿的天氣,細雨無聲濕潤大地,河面清漪連連。

“小冷?”

小木屋就這麼大,只有三四間的小屋子,她走了一圈也沒有發現相冷的蹤影,那可真是奇了怪了。

終於,待聞到了香香的烤肉味兒,她才尋着香味兒在廚房裡找到了相冷。他還穿着麻布舊衣,下廚的模樣看起來十分的居家,明明還只是個十五歲的少年,看起來是分外的可靠。

“背着為師做什麼好吃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