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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剛才在做什麼?”

接近零度的冰冷的質問,驚駭得劉思蠡渾身一凜。

“我……”

冷汗層層流下,劉思蠡卻一動不敢動,只能任由冷汗順着臉頰滴下。

“你走吧,以後沒有我的允許,你不要再靠近這個人半步!”沉穩的聲音,卻透着令人無法違背的威嚴。

“可是……”

他可是研究工具最權威的人,這麼重要的工具不交給他研究,交給誰來研究?

“嗯?”

鍾司懷冷漠的一個眼神,嚇得劉思蠡將所有的話語硬生生吞了下去。

“沒什麼,我這就離開。”

抬腳走出房間,跟在他身後的兩個人,遲疑了一下,跟鍾司懷告別,也趕緊跟了過去。

直到走出了拐角,劉思蠡才露出憤恨的表情,一拳打在牆上。

“有什麼好囂張的,不過是個毛小子,抓到了始祖之力的繼承者雖然是功勞一件,可是整個日b覆滅,光這一條罪,也夠他受的!”

劉思蠡見他身後的兩個學生獃獃望着他沉默不語,訓道:“看什麼看!就這出息!滾!”

房間之內。

鍾司懷朝魏齊安揮了揮手。

“你先到外面去,把門關上。”

魏齊安看了看躺在床上的潘微良,眼睛滴溜轉了一圈。

少將大人剛清洗了一番,包紮好傷口之後,就過來看這個人,一定是迫不及待要找這個人算賬!

之前這個女人在關押室對少將大人做的一切,少將大人現在怕是要連本帶利的討回來。

“需要刀嗎?”魏齊安興緻勃勃問。

這個房間里除了床什麼都沒有,少將大人想要討回賬,少了點工具。

鍾司懷不解地看向魏齊安,魏齊安撓了撓頭,露出小虎牙微笑。

“不是要對她用刑嗎?”

“你先出去。”

“哦。”

魏齊安出了房間,輕聲地關上了門。

難道少將大人不打算用刀還回去?魏齊安不解地想。

看見魏齊安離開的背影,房間門緩緩關上,潘微良的視線移到輪椅之中的鐘司懷身上。

房間里只剩下潘微良與鍾司懷兩個人。

之前她在關押室的時候,那麼對待鍾司懷,鍾司懷肯定記恨在心,要在她身上一一討回來。

隨着鍾司懷推着輪椅漸漸靠近,潘微良的身體也漸漸緊繃起來。

眼前這個男人與之前的劉思蠡不同,這個人可比那個人難對付得多。

警惕地目光盯着靠近的鐘司懷,鍾司懷卻並沒有急於表達自己的意圖。

緩慢地在床邊停下,鍾司懷默默地注視着一臉警戒的潘微良。

還記得初次見鍾司懷是那種張揚的傲慢,此刻的鐘司懷與之前那個穿着軍裝咄咄逼人的鐘司懷並不一樣。

具體說不上來,因為眼前的這個人還什麼都沒做,什麼都沒說。

只是靜靜地坐在那裡。

也許是沒有穿軍裝,所以看起來莫名柔和了很多?又或者是只能坐在輪椅上,攻擊性降低了很多?總之,眼前的鐘司懷除了一如既往的凜然,還給人一種莫名的溫和。

“你看起來很緊張,手銬很不舒服?”

潘微良不自覺動了動雙手,手銬堅硬的環陷進手腕柔嫩的肉中,咯得生疼。

“給我解開!”

鍾司懷微微笑着,故意抬手杵着臉,露出他手腕處因為被吊著勒出的傷痕。

“不解。”

潘微良皺着眉頭望着他。

看來他果然是來跟她算關押室里的賬的。

“你可是擁有始祖之力的人,我現在就是一個四肢無用的廢人。把你解開,我可不保證能打得過你。為了以防萬一,你就這麼銬着吧。”

潘微良瞪着鍾司懷,似乎很滿意潘微良的反應,鍾司懷愉快地笑了。

不過看到潘微良細嫩的頸項有青紫的掐痕,鍾司懷又馬上止住了笑容,眼神微微眯起。

“博士對你做了很暴力的事情呢。”

潘微良冷哼了一聲,反正無論是剛才的中年男人也好,鍾司懷也好,對她都不會客氣。

“你們想幹什麼?關押我?能得到什麼?族內其他的人都逃了,我沒有參與他們逃離路線的討論,所以,你們想從我這裡得到他們的下落是不可能的。”

“其他人?”鍾司懷淡淡道,“剛才博士沒說嗎?其他人我們根本不感興趣,我們感興趣的是你。”

潘微良緊閉着唇,雖然不知道這些人具體想幹什麼,但絕對不是什麼好事。

也許就是衝著她的始祖之力來的。

“囚禁你,就是為了研究與開發。”

鍾司懷補充說著。

“你們準備把我當小白鼠?”

“很適合,不是嗎?”

潘微良怒瞪着眼前一臉沉靜的男人。

“我才不會當你們的小白鼠!你們不是想研究始祖之力?我可以隨時放棄始祖之力的繼承,到時候,你們再怎麼研究,也只會撲了個空。”

“原來這個東西還可以放棄,我對這個東西更感興趣一些了呢。”

鍾司懷微笑着說。

鍾司懷越是微笑,潘微良就越是煩躁,對方一臉遊刃有餘的樣子,令她心煩意亂。

“放開我!”

“不行。”

“你們到底想幹什麼?要是我真的能使出始祖之力,你們根本不可能抓住我!我根本就使不出始祖之力,抓住我你們也是白搭!”

“你好像很焦躁。”

鍾司懷的聲音突然放低,竟有一絲難以察覺的柔情。

“一邊對我顯露出露骨的敵意,可一邊又可憐兮兮地看着我。你看起來很孤單,很無助……”

潘微良渾身一震,身體不由自主瑟縮,隨後又立馬恢復警戒,神色也變得更為強悍。

“你在胡說八道什麼!”

可對方卻一如既往的沉靜。

“你在渴望我的安慰。”

“你瘋了吧!我為什麼要渴望作為敵人的你的安慰!”

潘微良不敢置信地反駁。

“是啊,明知道我是敵人,還向我露出那樣的神色。”

鍾司懷伸出手,想要捋一捋潘微良額前的亂髮。

“還真是個會撒嬌的人。”

潘微良僵硬地避開鍾司懷的手。

“我沒有。”

壓低的聲音,但還是倔強的否認。

絕對不可能對敵人撒嬌,也不渴望敵人的安慰。

哪怕是笑臉貓,她也絕對不會。

無論是誰,她都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