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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微良起身去開門,敲門的是綿江和嵇蓉,她們給花朝送飯來的。

此時她正打算和花朝談關於異化的事情呢,不想其他人在場。

因此潘微良伸手,打算接過嵇蓉手中的盤子,道:“我拿進去,辛苦了。”

嵇蓉想都不想避開了潘微良的手,用「我要自己送進去」的眼神瞪潘微良。

潘微良微微一笑,搶過嵇蓉手中的盤子,笑眯眯道:“我和花朝有點私事要談,謝謝你們送的飯。”

說完,潘微良端着東西,用腳踢門,將氣沖沖想要進去的嵇蓉關在了門外。

差點撞在鐵門上的嵇蓉氣得牙痒痒,對着鐵門齜牙咧嘴。

“氣死我了!這個死花夕!明明之前是那副窩囊的樣子,現在突然就性格惡劣得不行!”

綿江一臉沉思,一聲不吭轉身準備離去。

嵇蓉見綿江要走,心裡不甘心就這樣被花夕打發在門外,可是繼續守在門外也說不過去,踟躕了一下,她最終追上綿江的腳步。

“綿江,你難道不覺得花夕變了嗎?以前她根本不是這樣的!”

追上綿江,嵇蓉不滿地抱怨。

綿江只淡淡瞟了嵇蓉一眼,沒有回答嵇蓉的話,而是糾正嵇蓉的稱呼,說:“是少小姐。”

“是少小姐怎麼了!除了血統,她也沒其他可以說道的了!”嵇蓉憤憤不平嚷嚷,“明明投了個好胎,卻什麼都幹不了!沒見過這麼挫的廢物!”

綿江冷漠地斜了嵇蓉一眼,隨後快步走開,不打算搭理她。

嵇蓉沒有注意到綿江不耐的神色,還在自言自語。

“你說她還像以前那樣慫巴巴就行了,現在是在神氣什麼?她到底有什麼好神氣的!明明是一個連凈化之力都無法使用的廢人!”

嵇蓉說完,抬頭髮現綿江早已離去,她急忙小跑着追上去,跟在綿江身後喋喋不休道:“綿江,你知道花夕為什麼要跑到洞外去嗎?”

本來不想搭理嵇蓉的綿江,聽到嵇蓉這句話,不由自主停下了腳步。

由於彭嫂那麼一鬧,大家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少小姐有沒有發生異化這件事情上,再加上後來又冒出來一條壁虎,因此所有人都忽略了一件事情。

那就是——

當初少小姐和少主,是因為什麼而擅自出洞的?

“是什麼?”綿江忍不住追問。

“因為……”嵇蓉露出得意洋洋的笑,“她被拒婚了。”

“拒婚?!”

“對啊。她不是滿十六歲了嘛,婚禮也被提上日程,可是她卻被拒婚了。她一氣之下,才回跑出洞里去的。”

嵇蓉的臉上全是幸災樂禍的神色,要不是半邊臉被紗布裹住,綿江簡直要看到她臉上開出一朵花來了。

綿江一臉凝重,對嵇蓉的話將信將疑。

“這個可是我親眼看見的哦。”嵇蓉喜滋滋的,腳步都輕盈得要飛起來,“看來族裡最盛大的一個婚禮要泡湯了呢!哈哈哈!誰讓花夕一出生就是個廢物呢!會被嫌棄也是理所當然的。”

“嵇蓉!”綿江忍不住打斷嵇蓉,“少小姐已經能使用凈化之力,還有,他們的婚事黃不了,對於他們來說,除了彼此,別無選擇。”

“怎麼會別無選擇!花夕還可以選擇榮朔!選擇榮朔才正常吧!”嵇蓉激動起來,裹了紗布的神色也變得猙獰。

“嵇蓉,”綿江淡淡道,“你在期待什麼?”

“我……”嵇蓉一時語塞,吞吞吐吐說不出話來。

“少小姐的血統,是你無論如何也超越不了的。無論少小姐如何的無用,哪怕是垃圾,那也是高貴的垃圾。”

說完,綿江平靜無瀾地奉勸:“嵇蓉,別妄想了。”

不想繼續看嵇蓉憤怒到扭曲的臉,綿江徑直走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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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微良端着飯菜到桌子上,因為不想花朝繼續談婚禮的事情,她搶先道:“你先吃飯,吃飽了才有力氣對抗異毒。”

花朝看了看眼前的飯菜,還算豐盛,但是他沒有半點胃口。

“夕夕,我現在吃不下……”

“那不行,起碼得吃點,你之前發高燒發了那麼長時間,體力消耗肯定很大,趕緊吃吧。”

潘微良不給花朝說話的空隙,一邊熱情地給花朝擺好飯菜,一邊嘰里呱啦說話。

但是花朝也很倔強,他對擺在眼前的飯菜一點想法也沒有,執意道:“夕夕,關於婚禮的事情……”

對於完全忽視自己努力轉移話題的花朝,潘微良的忍耐度到極限了。

她直接一腳踏在凳子上,一手拽着坐着的花朝的衣領,半提着衣領,迫使花朝抬頭看她。

“花朝!你就那麼想要死嗎?你有想過我的感受嗎?我實在是想不明白,你腦子裡在想什麼?難道你對你接下來的路就只有一個想法了嗎?”

為什麼不努力想要活下去呢?

明明並沒有發生絕望的事情不是嗎?

想她可是被冤枉通敵叛國,在得知哥哥還活着的時候,她也壓根都沒有想過去死。

雖然因為她強烈求生的願望,導致她將花夕取而代之,間接害死了花夕。

但是懷着愧疚的同時,她也慶幸着自己還活着,這樣,她總歸會有機會,再見到自己的哥哥。

花朝不是很寵花夕嗎?

那他怎麼忍心就這麼輕易放棄努力,坦然地接受最後結局?

難道他真的就沒想過,被留下來的妹妹,心裡會有多麼難過嗎?

“夕夕……”花朝輕輕喚了一句,抓住潘微良拽住他衣領的手,像是包容她一樣,道:“夕夕,還記得我說過的話嗎?”

潘微良一愣,她能知道什麼?她知道個屁!

潘微良瞪着花朝,想用怒氣掩飾過去。

“我的理想,你要幫我實現……”

潘微良的手從花朝的手中掙脫出來,冷冷地問:“你是在交代遺言嗎?”

“不,不是遺言,是寄託。”花朝道,“夕夕,花氏的希望現在全在你身上,結婚生子傳承,這是你我最後能做的事情。”

潘微良冷笑了一聲,可憐可悲的繁衍論。

“所以,你也覺得,我們存活的目的是繁衍下一代嗎?將在末世中存活下去的希望寄托在下一代的身上?”

潘微良簡直是難以置信。

”你不覺得這樣的想法很愚蠢嗎?有這個時間,還不如去多想想,憑着我們自身的實力,怎麼在末世里開闢一個新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