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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一鳴笑了笑,哄好了小人兒,就起身離開。

“白伯伯。”

白一鳴回過身,“怎麼了?小丫頭。”

李沉舟走上前,拉着他的褲筒,“白伯伯,師,師傅說......從明年開始會死好多好多人。”

白一鳴心下不悅,這不是在孩子亂說嘛!

“別聽你師傅胡說,不會死人的。”

“會,師傅說的。”李沉舟板着小臉,堅定異常的說著,那小模樣特別滑稽。

白一鳴心裡的不悅散去了些,笑了笑,摸了摸她的頭,“那你師傅怎麼說的?為什麼會死好多人?”

“師傅說,說了什麼來着。”李沉舟皺着小眉頭,低下頭;忽而恍然大悟,抬起頭來,“哦,想起來了,師傅說那些人沒飯吃,得餓死,”

“那你還記得你師傅說為什麼會餓死嗎?會持續多久?”

李沉舟滿臉嚴肅的點頭,“說了,洪水,旱災,飢荒。好像說的是三年,又好像是四年來着?反正是好久好久。”

“你師傅什麼時候跟你說的這些?”白一鳴蹲下身來,平視小女娃。

“忘了。”

白一鳴看着她糾結的小模樣,好笑的再次拍拍她的小腦袋,“好,這事兒伯伯知道了,你在家別亂跑;伯伯去給你處理剩下的事情,對了,你哥哥呢?”

“哥哥上山了。”李沉舟伸出短小的食指,指着山的方向。

“那你乖乖在家別亂跑。”

白一鳴離開後,李沉舟沒心沒肺的進屋,閃身進了空間修鍊;絲毫不知縣城醫院已經亂成了一團,李澤田拉着醫生,“醫生,結果出來了嗎?我娘怎麼樣了?”

“你娘沒事,只是吐了一口堆積在肺上的廢血而已;你娘之前有嚴重的肺病,裡面堆積了不少淤血。這次吐血倒是把她肺葉里的淤血吐了出來,這是好現象;你娘的肺病治不好,但是現在看來至少你娘能活的輕鬆點。”白大褂醫生不着痕迹的抽回手。

“那我娘身上有傷嗎?”李澤田想到老娘說的話,求證地問道。

“沒有傷,她只是自己把淤血吐出來了,怎麼會有傷?”白大褂醫生皺眉。

這也是李沉舟的高明之處,她用的是靈力打人,靈力打人不會留下傷痕。

只是,李沉舟若知道她的一次打人反而把方翠花的老毛病打的鬆了一頭,一定再揍一回;她打人都是讓對方痛不欲生的,從來沒有打了人還算是做了好事的。

李澤田想到老娘的脾氣,一方面覺得老娘是故意冤枉小侄女兒的;只是,之前老娘躺着的旁邊有圍欄,這也說不過去。

李澤田疑惑不解,卻也找不到答案。

醫院開了一副葯給李澤田就讓他們出院了,在醫院外,正好遇到了趕來的白一鳴。

“澤田,你娘怎麼樣了?”白一鳴皺着眉頭望向捂着胸口裝痛的方翠花。

李澤田搖頭,“醫生說娘有肺病,這次只是把肺里的廢血吐出來了,身體沒事。”

“什麼沒事?老娘這會兒胸口還在痛,李沉舟那個小賤.貨,連老娘都敢大;等老娘好了,看老娘不弄死她,讓她這麼大,就是讓她打老娘的。”方翠花也不捂胸了,中氣十足的罵罵咧咧喊着。

“娘,你就別再去找沉舟和沉淵的麻煩了,他們兄妹倆的日子本來就不好過;沒公分養活,吃了上頓沒下頓的,您是他們的親奶奶啊!就是不幫一把,也別去作踐人啊!”李澤田無可奈何的勸着。

方翠花一巴掌打他腦袋上,“滾犢子,老娘都被那個小賤人打了,你還讓老娘不找他們麻煩;老娘還就找他們麻煩怎麼著?老娘是他們奶奶,就是找他們麻煩,他們也得給老娘受着。”

“李家嬸子精氣神這麼好,看來身體是真沒事了。”白一鳴坐上牛車,讓送方翠花一起來的兩人坐前面趕車,他則和方翠花嘮嘮起來,“李家嬸子,有句話,我作為生產隊的大隊長,不說不快。”

方翠花一翻白眼兒,扭頭不看他。

白一鳴也當沒看到她的動作,“沉淵和舟舟兄妹倆都是好孩子,嬸子現在要是能幫把手,他們長大以後鐵定會好好孝順您;可你這麼作,只會讓您的二兒子死不瞑目啊!澤遠兩口子走了一年了,您三不五時的找沉淵和舟舟的麻煩,您真不怕百年之後沒臉見澤遠嗎?”

方翠花默不作聲,也不知聽沒聽進去。

白一鳴默默嘆息,給李澤田使了個眼色。

李澤田為難的搖搖頭,可看白一鳴望着他,也不得不硬着頭皮接着勸,“娘,二弟在世的時候對您有多孝順,您是知道的。二弟和二弟妹走了,留下兩個孩子,也沒人管,他們的日子多難啊?您就可憐可憐他們吧!”

方翠花坐正身體,狠狠瞪着大兒子,“我可憐他們,誰可憐老娘?糟瘟的小賤蹄子,打了老娘這事兒沒完。”

“嬸子,打人這話可不能隨便說;你倒在地上不是沉舟的錯,是沉舟的師傅看不慣你的做派才動的手。”白一鳴不咸不淡的來了一句。

方翠花老臉陰沉,咬牙切齒,“白大隊長,我們李家的事兒你少管;小賤蹄子有師傅?老娘咋不知道?死女,早就該死了。我們李家養了她四年......”

“嬸子,那你說沉舟那丫頭怎麼打得你?別忘了,沉舟才四歲。”白一鳴加重了語氣。

“四歲怎麼了?”方翠花一愣,隨即眼裡閃過陰霾,“我就說小賤蹄子怎麼可能打得到我,原來是中邪了;不行了,回去就找人把她收了。”

白一鳴一頓,心裡積攢的火氣蹭蹭往上冒,“我說了,你被打是沉舟的師傅做的,不關沉舟的事。”

“師傅個屁,小賤.貨肯定是中邪了。”方翠花咬死不鬆口。

“娘,您......”李澤田看到方翠花臉上的陰狠之色,下意識的閉了嘴;他小時候在娘的臉上看到過這個表情,當時把他好一頓毒打。

可是,沉舟和沉淵那倆孩子怎麼辦?

白一鳴怒道:“李家嬸子,你要找沉舟的麻煩儘管去;沉舟的師傅是世外高人,不受世俗束縛,你敢得罪他就等着被滅門吧!”

李澤田嚇了一跳,“大隊長,您這話怎麼說的?殺人可是犯法的。”

“之所以被稱之為世外高人,那就是有獨特本事的人;他若是起了殺你全家的心,就是殺了你們也沒人知道是誰幹的,死了也白死。”

“真有這樣的人?”李澤田手哆嗦着。

白一鳴沉重的點着頭,“我爹是參加過革命的人,他曾經說起過;他們連里就有這麼一個高人,武功奇高,就是在槍林彈雨里穿梭都傷不了他分毫。這一類人脾氣古怪,一言不合就能弄死你。”

一劑猛葯下去,方翠花也是心裡狂跳,“為了李沉舟那個爛貨,你還編謊話騙我。”

“你不相信可以回去問李大叔,大叔也聽我爹說起過。”白一鳴瞟了方翠花一眼,見她被震住了,心裡擠壓的火氣才逐漸平息;平靜下來後,悠悠的說道:“所以啊!這一類人最好別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