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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時分,夕陽西斜。

許紅旗提着鐵飯盒走進病房,“舟舟,來吃飯了。”

“大伯母。”李沉舟抬頭一看,起身接過飯盒,打開一看,裡面裝有青菜和幾塊紅燒肉。

許紅旗道:“家裡離軍區醫院有點距離,怕來的時候飯菜涼了,就用飯盒裝的;只是,這飯盒太小了,裝不了多少飯菜。我怕你餓着了就先給你送來點吃着墊墊肚子,一會兒席嬸來給你爹送湯的時候再把吃食一起送來。”

“謝謝大伯母,這些就很好了。”李沉舟點頭,拿起飯盒裡的勺子,慢慢吃了起來,“對了,大伯母,您吃飯了嗎?”

“還沒有,等會兒回去吃;舟舟啊!你爹這樣什麼時候能醒?”許紅旗輕聲問道。

“應該快了,我給爹吃了師傅煉製的培元丹,身體上的損傷已經修復;傷口也結痂了,老爹的身體之前虧損的厲害,這會兒多睡兒是自然沉睡。”李沉舟慢條斯理的吃着飯,偶爾看了看父親。

“那就好,只是,你爹恢復的他太快,恐怕會引起別人的注意。”

李沉舟顰眉,頷首:“大伯母,這事兒還得麻煩您回家和大伯父說說,明兒就讓爹出院;在家裡修養起來總比在醫院自在,也免了別人的打探。”

“好,我回去就和你大伯父說。”許紅旗點頭應下。

李沉舟吃完飯,把飯盒遞給她,“大伯母,您先回去吃飯,我在這裡守着老爹就行;您和大伯父好好休息,您看您眼眶都黑了。”

“好,你好好守着你爹,等會兒讓你大伯父來替換你。”

“不用了,大伯母和伯父也別來了,我一個人顧得過來;您和大伯父白天還得上班,別把身體熬壞了。”李沉舟搖搖頭。

許紅旗為難地的瞅着她。

李沉舟笑了笑,“大伯母,真不用您和大伯父來來回回的跑,老爹這裡已經沒什麼事兒了;明天接回家裡修養,您和大伯父還能少得了照顧我老爹嗎?不急在這一晚。”

“也是。”許紅旗一想也是這麼個理兒,便答應了下來。

許紅旗走了沒多久,席嬸就提着食盒走了進來。

“席嬸,麻煩您跑一趟了。”李沉舟接過食盒,拉着席嬸坐下。

席嬸連連擺手,“沉舟小姐,東西送到了,我得先回去了;食盒裡的東西吃完了,等我明天來收拾。”

“那行,我就不留您了,您路上注意安全。”

席嬸笑着點點頭,又看了李鳴瑾一眼,便轉身走了。

李沉舟打開食盒看了看,食盒分了三層,第一層是兩碟子小菜;第二層是做的一盤紅燒肉;第三層放着一碗瘦肉粥。

李沉舟把食盒蓋好,收進空間;這樣一來便可保持菜肴的溫度,等父親醒來就能用。

從手術開始,到現在,一直沒有查房醫生和護士來看看;李沉舟覺得應該是上面的人交代了話下來,不由得對上面那位首長多了一份感激和好感。

天空拉下黑色帷幕,李沉舟靠在床頭沒有睡意,陡然見到父親皺眉,心下一喜;等了一會兒,父親眼睛動了動,緩緩睜開眼。

“老爹,您醒了?”

李鳴瑾茫然的望着她,“你是誰?”

“老爹,我是你閨女沉舟,咱們十年不見,老爹都不認得我了。”李沉舟窘了。

“......閨女。”李鳴瑾面色蒼白,嗓音嘶啞,扯動着嘴角,“水。”

李沉舟急忙起身倒了一杯水,小心翼翼的喂他喝下去,“老爹,要不要再來一杯?”

“不了。”李鳴遠輕緩的搖頭,“你怎麼在這兒?”

“爹,您是睡糊塗了吧?您受了傷,被送了回來,現在是在四九城軍區醫院呢。”李沉舟嘴角一勾,一抹淺笑浮上臉龐,“您都回來三天了,一直昏迷不醒。”

李鳴瑾這才想起來當時倒在血泊中的事情來,掀開眼瞼,瞧見到閨女那四份像過世妻子的面容,想要抬手摸了摸她的臉,卻發現全身沒有力氣。

李沉舟握住他的手,“老爹,您餓了吧?我去給您拿吃的,剛才席嬸送了食盒過來。”

“嗯。”李鳴瑾頷首。

李沉舟笑着起身走出病房,在走廊的角落裡拿出食盒,看了看四周沒人;這才提着食盒進了病房,打開食盒的瞬間,飯菜的香味兒四溢。

“老爹,席嬸做了紅燒肉、炒蘿卜和白菜;大伯父和大伯母在醫院守着您都三天了,今天確定您沒事了才開始上班。”李沉舟念念叨叨的說著話,“您的身體已經沒有大礙了,只是,我給您吃了培元丹,身上的傷口恢復的太快;我怕引起醫院的注意,所以讓大伯母給大伯父帶話,明天就讓您出院,回家休養。”

“好。”李鳴瑾扯着嘴角笑。

李沉舟擺好飯菜,端着瘦肉粥喂,“老爹,您要多吃點,紅燒肉可不能吃;等您的身體好了再吃紅燒肉。”

“好。”

“老爹,十年沒見,您都老了,白髮都有了。”李沉舟一邊喂一邊說。

李鳴瑾只當閨女心疼他,含笑吃着喂來的飯,靜靜聽着。

李沉舟念叨個不停,把這些年的事情都斷斷續續的說了一說,“爹,您這些年過的好不好?在外面打仗很累吧?您都沒時間給我和爺爺寫信呢。”

“每時每刻都在緊急戒備,打仗太忙了,哪兒有時間寫信啊;舟舟想爹爹了?”

“嗯。”李沉舟點頭。

李鳴瑾笑的越發開心,“你給爹寫的信,爹收到了;對了,我的衣服呢?”

“衣服?不知道啊!我來的時候就沒見着您的衣裳。”李沉舟搖搖頭,“等明天大伯父來了,問問大伯父吧!”

李鳴瑾想動也動不了,“衣服內口袋裡有你娘的照片,還有你寫的信;不能丟。”

被人放在心上疼寵的感覺,真的很好;李沉舟用飯堵住他的嘴,“老爹,您現在最重要的是養傷;誰敢丟您的衣裳啊?即便是髒了衣裳也沒人敢丟。”

李鳴瑾念頭一轉便也明白是這個道理,吃了閨女喂的飯菜,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