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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天,洛州城來了三個人。

一紫杉道袍,手拿煙桿的白髮道士。

一眉清目秀,臉上總是帶着慈悲的笑容,看上去就讓人感到安心的年輕和尚。

還有一白衣小帥。

距離定州發生的事情已經過去了一個月。

在玄空和吳窮的幫助下,紫陽很快控制住了局勢,順便耳濡目染之下,他那顆白蓮花的心也被慢慢染上了黑色。

沒辦法,每次他不忍心的時候,吳窮就在邊兒上說風涼話

“想想你師弟師妹們‘嗷嗷待哺’的眼神。柱子,你可是要為他們遮風擋雨的大師兄啊!”

於是,紫陽慢慢被吳窮污染了,他正漸漸變成二十年後那個黑了吳窮四千多兩銀子的黑心老牛鼻。

“無名,怎麼了?”紫陽有些疑惑。

一路行來,他發現吳窮總是莫名其妙發獃,然後說些傷悲春秋之類聽不懂的話。

“沒什麼,我只是在想找什麼理由能讓你借我四千八百兩銀子。”吳窮嘆道。

話說已經過去好久了,到底是四千八百兩還是四千七百兩來着?他已經完全給忘了。

“你我之間何必如此生分。”紫陽混不在意地笑笑,爾後取出五千兩銀票遞給吳窮,“拿去防身便是,貧道如今不缺銀錢。”

統合了定州大小勢力的紫陽,現如今膨脹的一比。

“柱子,你膨脹了。”吳窮搖頭嘆息。

這壞人變好太難,可好人學壞卻只需一瞬間。

不過他還是順手接過了銀票揣進懷裡,這樣一來也不算虧,畢竟二十年後把錢又還回去了。

不過多了幾百兩,就當是利息了。

話說現如今那老婆是殺手的舔狗老兄還在定州開店,這洛州城排第一的酒樓還不是河洛樓,而是路對面兒的英雄樓。

吳窮嘖了一聲“嘖,想上樓還要挑戰守樓的高手這橋段是不是有點兒老了?”

“無妨,說白了那隻不過是一種宣傳手段罷了。”紫陽微微一笑,舀了一勺燕菜遞進嘴裡。

爾後他雙眸一亮“這燕菜味道真是不錯。”

“阿彌陀佛,燕菜乃洛州一絕,而洛州之內當屬河洛樓最佳。”玄空微笑,“雖然這酸酸辣辣的味道小僧不是很喜歡,但相比其他更加一般的燕菜,這家確實算是頭名。”

見吳窮還邊吃邊看對面的英雄樓,玄空歉然道“咱們這次回來萬萬不可暴露你們倆的身份,至於這英雄樓待問題解決後無名再來挑戰不遲。”

吳窮點頭“嗯,不過一個噱頭罷了,想必一座酒樓里也不會有什麼高手。”

“少俠此言差矣。”隔壁桌獨自一人的大叔此時突然插話。

吳窮眉頭一挑“哦?不知先生有何高論?”

他早就注意到這人了。

一襲極其裝逼的紫色文士綢衫,儒雅的氣質配上那張老帥臉,活脫脫一個深受眾多少女以及一部分少男喜愛的中年老帥哥。

若要說個相似的話,這人與吳窮前世電視中某個姓卓的紫杉中年男子倒是有些相像。

但吳窮的注意力不在這裡,他注意的是這人的修為。

他是“道法自然境”。

吳窮心中一嘆,二十年前真是高手遍地都是。

而二十年後這些高手們不是死了就是隱居去了。

那大叔也不見外,自顧自坐了過來。

爾後他看到吳窮面前放的酒罈,眼眸一亮“‘醉千年’?這可是好久都沒喝到了。”

他眼中含着笑意問道“少俠,不介意給我倒上一杯吧?”

“當然不介意。”吳窮從神宮中取出一壇遞給他,“好酒之人,一杯必然不夠。”

“多謝!你這個朋友我交定了!”那大叔接過酒罈,拍掉泥封,給自己杯中倒上滿滿一杯。

一滴不少,一滴不多,正好與杯麵平行。

“失禮了,請。”那人點點頭,細細品味杯中美酒。

吳窮一直在注意細節。

這大叔連喝酒也喝的這麼儒雅,且他全身上下無一不精緻,甚至就連他手中的杯子也是自帶的,而且與剛才用的不是同一個杯子,看來他每喝一種酒就會用對應的杯子來喝。

嘖,真是裝逼的典範

當然,他表面上不動聲色“大叔為何認為在下說的不對?”

“此舉並非噱頭。”那大叔搖頭輕嘆,“英雄樓,自然只有英雄才能登上。可惜一個人是否英雄,短時間內難以看出。所以只好靠武功來初步區分罷了。”

吳窮暗中撇嘴,真夠裝逼的

他忽地笑了“大叔莫非是英雄樓的老闆不成?”

大叔點頭承認“不才,正是我。”

“那您跑來這河洛樓怕是不太合適吧。”吳窮轉着手中的酒杯,悠悠道,“你就不怕被人打死?”

“自家店鋪,誰敢打我?”大叔失笑出聲,“這河洛樓的老闆,也是我。”

吳窮“”

自己開兩家店面對面打擂?只能說有錢人可真會玩兒。

他拱手道“還不知大叔姓名?”

像這種喜歡裝逼的有錢人,一向就是吳窮樂於認識的對象。

人傻,錢多,還不在意錢。

“在下賤名岳東來,江湖朋友抬愛,給我起了個匪號‘紫氣東來’。”岳東來還了一禮,爾後舉起酒杯,“我敬曲少俠一杯。”

吳窮眉頭一皺“大叔知道我是誰?”

“‘劍尊’曲無名之名聞名定州,在下一大愛好便是結交各路英豪。”岳東來笑着解釋,“向曲少俠這般年紀輕輕便有如此實力之人在下確實聞所聞問。”

這曲無名年歲不大,一身實力自己卻完全看不透。

這說明他最少也是接近“洞虛境”!

見吳窮眯起雙眼,岳東來笑道“曲少俠放心,我今日並未見過少俠,甚至洛城的其他人也沒有見過少俠。”

吳窮舉起酒杯,面帶笑意“在下敬岳大叔一杯。”

有實力有眼色,難怪生意做的不錯。

這麼看來他應該沒被自己捅死,二十年後大概隱居去了吧。

就是英雄樓不知為何沒有了。

心中一動,他問道“岳大叔為何要開這英雄樓?”

岳東來笑容儒雅“話戲裡面不都這樣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