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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杜錦寧這態度,梁先寬不光不以為忤,反而十分贊同。

他想了想,道:“就按五成利潤算吧。”

杜錦寧不涉及到這一行,並不知道建造一處宅子的利潤有多少。但梁先寬卻知道,按照五成分成,杜錦寧獲得的利潤比直接出賣設計圖更多。梁先寬可不願意佔杜錦寧這點便宜。他們梁家賺錢的路子多的事,沒必要為了這點錢弄得跟杜錦寧連朋友都沒得做。

“行。”杜錦寧同樣也不是個愛計較的,多點少點倒無所謂。

“你們的工匠都是自己培養的嗎?簽賣身契的嗎?”她問道。

梁先寬搖搖頭:“並不一定。有些是我們家的家生工匠祖傳下來的;有些則是我們從外面招攬來的。只要有本事,我們都要。因為許多工匠無權無勢難以立足,所以他們也願意依附於我們。”

“如此,我倒想向你推薦建造我那宅子的莫敬明。”杜錦寧把莫敬明的情況介紹了一下,道,“我主要是覺得這人跟一般的工匠不一樣,像是讀過書的,輕易就能理解我的設計意圖,不像別的工匠那般難以溝通。當然,因為你們的工匠跟他一起幹活,與他接觸更多,他好與不好你們更了解。如果覺得他好,你們可以考慮把他吸納到你們這裡來;要是不好就算了,只當我沒說。”

梁先寬點點頭:“行,我了解了解,到時候再給你回信。”

杜錦寧擺擺手:“也不用給我回信,我就這麼一說。如果你有意招攬,可以派人跟他談;要是無意,這話題就掀過。”

“好。”

兩人談完生意,梁先寬又留杜錦寧在他家吃了午飯,杜錦寧把大家在書院模擬考舍的事跟梁先寬說了,建議他在家裡也弄個臭號來嘗試一下那種酸爽的味道,還附贈了幾根她制的香,這才告辭離開。

因着院試就在眼前,這考試又如此重要,便是杜錦寧也不敢掉以輕心。接下來杜錦寧除了去新宅子仔細巡視了一圈,又去探望了關嘉澤和許成源一回,便打算靜下心來看書寫文章,卻不想過了兩日就聽江北在院外喊,說許成源來拜訪她了。

杜錦寧覺得奇怪,趕緊去了客廳,發現齊慕遠已經在座了。除了他,還有給許成源領路過來的姚書棋。

她打了聲招呼,便坐下來問許成源道:“姐夫怎麼了,出什麼事了嗎?”

許成源將一張帖子遞給杜錦寧:“府學才子祁思煜,邀請各府案首,縣案首參加詩會。因不知你們住哪裡,便將帖子送到了縣館裡。”

“祁思煜?詩會?”杜錦寧拿過帖子翻了翻,轉過頭去問齊慕遠,“你知道這祁思煜是祁先生的什麼人嗎?怎麼這時候辦詩會?”

齊慕遠搖搖頭:“不知道。”

兩年前他在京城,回來後就一直呆在灕水縣。雖說想要打聽府城的事情也不是難事,但跟自己無關的事,他懶得打聽。

杜錦寧揚了一下眉:“你不是要拜祁先生為師嗎?怎麼不打聽一下他家的情況?”

齊慕遠搖搖頭:“那是我祖父的打算,我自己並不想拜師。尤其是那位祁先生,是個有點才華的他都收,我不想成為他三千弟子中的一個。”

對齊慕遠這決定,杜錦寧十分讚許。

她轉頭問許成源:“姐夫可知道祁思煜是什麼人?”

許成源搖搖頭:“不清楚,”他指指帖子,“這帖子是他派家中下人送的,不是他親自送來的。”

杜錦寧點了點頭,將手裡的帖子一攏,扔到桌上,對許成源道:“這詩會我不參加。祁家人有沒有給你留地址?我派汪福來送張回帖去。”

許成源還沒說話,姚書棋在一旁開口道:“少爺,如果你們有空的話,這個詩會您跟齊少爺還是去參加的好。”

杜錦寧這才想起,姚書棋是茶館和書鋪掌柜,這兩個地方的讀書人和能識字的閑人不少,這種方面的消息他應該是最靈通的。

“為什麼?”她感興趣地問道。

齊慕遠和許成源也看向姚書棋。

“這祁思煜就是祁元道祁先生的孫子。他在府城還是挺有才名的,也是大前年府試的府案首。上次院試他病了一場沒有參加,過幾日應該會跟你們一起參加這次院試。因他是祁先生的孫子,自身才華也很出眾,在府城裡擁躉甚多。二位少爺如果院試後想進府學,還是不要得罪他的好,因為祁先生就是府學最有名的先生。”

杜錦寧聽了,跟齊慕遠對視了一眼。

她問道:“你怎麼看?”

齊慕遠看了她一眼,表情依然平靜,但已猜到杜錦寧心思的他眼眸十分柔和,嘴角微翹:“不必理會。”

杜錦寧頓時一笑,整個人如一朵花般舒展開來:“我也是這麼想。”

姚書棋和許成源卻是不解。

姚書棋疑惑地問道:“少爺,您這是……”

“他是不是為人高傲、自視甚高?”杜錦寧問姚書棋。

姚書棋點了點頭:“確是如此。”

“那不就結了?”杜錦寧的笑容裡帶了絲嘲諷,“你道他這時候舉辦詩會是為什麼?還不是為了搏名聲,搶院案首的名頭?他是祁先生的孫子,又是府城有名的才子,還是府案首,諸多光環。而且他既然敢這時候舉辦詩會,詩定然是做得極好的。到時候不管是衝著他祖父的名聲,還是他的才學,以及他是東道主,這個詩會的第一名肯定是他的。而我們……”

她指了指自己的齊慕遠:“不過是襯托他那朵紅花的綠葉而已。那麼,有這場詩會打底,等院試的時候我們的文章跟他不分上下,各有千秋時,你說閱卷官會取誰為案首?”

姚書棋下意識道:“那肯定是他啦。”

“那可不就是。除非我們初試、覆試的名次都能比他的好一大截,否則這個院案首就是他的囊中之物了。”

“可是……”許成源在一旁不解地問道,“既然怎麼的都是他拿院案首,這去與不去又有什麼區別?不去的話,即便考到了前十,得罪了他也有可能進不了府學;就算進去了,估計也要受排擠。何必去得罪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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