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月神情大變，梅書寒的話戳中了她的傷處，她感覺自己似是被扒光了衣服，赤果果地站在心上人面前，無地自容。

“書寒哥，我沒毛病，我精神好的很，都是眉眉在外頭瞎說的！”

武月十分激動，她以為梅書寒指的是她的精神病，這是她最不願意麵對的。

梅書寒眉頭皺了皺，很不滿意武月提到武眉時的那種語氣，而且他指的根本就不是精神問題，不滿說道：“月月你怎麼可以這樣說眉眉？你的體味全校人都知道，和眉眉又有什麼關係？”

武月臉上血色全無，梅書寒的這句話，更是讓她只想找個地縫鑽進去。

她下意識地在自己身上聞了聞，叫道：“沒有，我沒有體臭，他們在胡說八道，書寒哥你別相信他們！”

梅書寒眉頭皺得更緊了，其實他最初並不相信關武月有精神病的說法，他和武月認識了兩年，自認對武月還是比較了解的，明明就是個再開朗不過的女孩，精神怎麼可能會有問題？

可現在看到武月現在這個激烈失控的模樣，梅書寒又有些不確定了，難道外面那些人說的是真的？

“月月別激動，冷靜下來！”

梅書寒小聲勸說，不敢再說其他話刺激武月，他雖然對武月有不滿，可到底是恩師的女兒，又有着兩年愉快而曖昧的兩年時光，對武月他還是有幾分不忍心的。

武月漸漸平復了情緒，她有些不好意思，怎麼可以在梅書寒面前失態呢？

可她更多的感覺還是難堪，她最不堪的一面已經被梅書寒發現了，還被他無情地扒了出來，這比同學們那些異樣的眼神更讓她難以忍受。

想到這段時間的委屈，武月的眼淚再也控制不住，她死死地咬住嘴唇，肩膀劇烈抖動，卻沒有發出聲音，倒是更惹人憐愛一些。

梅書寒看着更不忍心了，覺得他剛才說的話確實不應該，愧疚感讓他的聲音不由放柔，輕聲地安慰武月。

武月雖還在哭泣，可心裡卻是得意的，她就知道梅書寒對自己是與眾不同的，不過越是這麼想，她則哭得越傷心，只是到了後面，撒嬌的成分佔了大數。

“月月別哭了，快吃雪團吧，再不吃就涼了。”梅書寒說。

“嗯。”

武月拿起雪團羞澀地咬了起來，眼睛鼻尖都是紅紅的，我見猶憐，梅書寒張了幾回嘴，可最終都沒有出聲，無聲地嘆了口氣。

“書寒哥，雪團真好吃。”

武月違心誇獎，其實她不是太喜歡吃甜膩膩的點心，她更喜歡鹹的，梅媽媽的雪團里放了不少白糖，甜得有些發齁了。

因為武眉喜歡吃甜食，所以梅書寒才特意交待梅媽媽在豆沙里多加白糖，要不然以現在的生活水平，誰家也捨不得放那麼多白糖的。

梅書寒笑了笑，“好吃就多吃些，我先回去了，月月早些休息吧。”

事到現在，梅書寒再傻也看出了，武月根本就沒有什麼不懂的數學題目，他又有些不高興，本來還想和武眉好好說會話的，但卻讓武月破壞了。

梅書寒走到門口停了下來，武月驚喜地看着他，還以為梅書寒捨不得走呢，可——

“月月，你是姐姐，從小就懂事，眉眉她比你小，你得關心愛護她才是，你明白我的意思嗎？”梅書寒最終還是說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