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是天道都算不到的存在啊，妖力石到了你手裡，天道都算不到在哪裡，就相當於在世間消失一般，比打碎更徹底。不信，你感受一下谷中的靈氣。”
夜溪仔細感受，果然，那橫溢小谷之中的怪異能量磁場忽而消失了。
“嘻嘻，走吧，去看看那女人，該醒來了。”
才走兩步，無歸驚喜叫道：“站住。”
夜溪停住腳：“怎麼了？”
“你的腳下，有好東西。”
腳底是厚厚的竹葉，夜溪捻了捻，是有些硬硬的觸感，後退一步，彎腰扒拉開枯黃的落葉，扒拉出一顆石頭來，只有拳頭大小。表面也是同妖力石一樣的深粉色，但——
坑坑窪窪，夾雜着白絮，不止不光滑，光澤也不好，尤其裡頭中間有一塊布滿稜角的灰石頭，佔了多半的體積。
“也是妖力石？”
“何止啊。”無歸兩片葉子緊緊貼在上面：“裡頭有一顆大妖的妖丹啊。”
“妖丹？妖丹不是妖核嗎？”
“不一樣的。妖核長在腦袋裡，像是人族的丹田，只要是妖獸，就會有妖核。但妖丹可不一樣呀，只有大妖才會生成，是大妖的妖力精華所在，可藏在身體任何部位。而且妖丹是大妖的另一條命，相當於本命法器，能脫離肉身當法器用的。”
夜溪捏着妖力石一臉嫌棄：“這是什麼大妖的妖丹這麼丑？”
無歸：“...這上面明顯是做了手腳，明珠蒙塵，若是去除偽裝絕對漂亮的閃瞎你的眼。”
“怎麼去？”
“...”
又斷片兒了。
“好吧，這妖丹怎麼用？總不能收藏着觀賞吧？給你吃？直接吃妖力石，還是先把妖丹取出來？”
無歸驚叫：“別糟蹋好東西，雖然我一時想不出這到底是什麼大妖的內丹，但我有預感，這東西將來有大用，藏好了。”
夜溪收起妖丹，納悶：“妖丹比妖力石更高階吧。”
“當然。”
“怎麼隨便就扔在這了？難道也是陣眼？”
無歸噗嗤噗嗤笑：“我能猜得到，肯定是這塊有妖丹的妖力石被偽裝的太丑，布陣的人有眼不識貨，當廢石頭給丟掉的。”
“被我們揀了大便宜。”雖然還不知有什麼具體用途。
無歸笑眯眯：“看，我們運氣不差吧。”
夜溪也笑：“你說，要是天道能找到我們，我們還能有這麼好的運氣？”
無歸哈哈哈：“它當然不會讓咱佔便宜，但可惜啊，它就是發現不了，氣死它，氣死它！”
兩片葉子擬人化的插在兩邊，跟潑婦叉着腰似的，小人得志。
天道：我才不生氣，氣死我了！
再次回到竹屋中，兩隻大吃一驚，迷陣已經破了，這女人該醒來才是。便是醒不來，那也該在沉睡。這在地上滾了一圈又一圈，橫衝直闖的還不停的打自己掐自己是怎麼回事？
夜溪問無歸：“怎麼回事？”
“讓我去她身上看看。”
夜溪便要湊上前，可女人在滾，力氣還很大，追了兩步竟沒按住她，夜溪不耐，拳頭一揚，落在女人仰面朝上的額頭上。
嘭——夜溪的拳頭。
嘭——後腦勺被地面的反作用里高高彈起。
嘭——後腦勺摔回來不動了。
血——沒有，人——昏了。
無歸跳下去，落在女人撕破袖子的一邊臂膀上，透明根須從皮膚探進去。
“嘖嘖，她體內不止中了迷幻之毒，還有一股怨毒的鬼氣侵入。想來是迷陣還在時，她意識沉淪在無邊夢境讓鬼氣一時不得侵入。迷陣破除，迷幻的作用減少，卻給鬼氣可趁之機侵入她的神識。也不知那鬼氣含着什麼怨什麼恨，竟是要讓她自己生生把自己抓死。”
“怎麼解？”
兩片葉子一攤：“愛莫能助。”
怎麼辦？
鬼氣，也是能量吧？
夜溪眼睛一亮，實驗體，壞了就壞了唄，送上門的試驗機會不抓住還是王嗎？
干！
抓起女人一隻手。
無歸：“你要幹嘛？”
“試試鬼氣能不能抓出來。”
無歸不說話了，不過是個陌生人族，只要自家人高興。
精神力快速而柔和的透進女人手腕，順着經脈遊走。
“唔，血液中有毒素，但沒有發現什麼鬼氣。”
無歸：“在她識海里，她是元嬰呀。”
夜溪控制着精神力小心翼翼向女人頭部而去，元嬰不好揀，能保全就保全。
咦？有保護屏障？
小意思。
金丹才有神識，金丹之上的元嬰的識海保護屏障在末世第一代精神系喪屍王面前，比一層紙厚不到哪兒去。
夜溪的精神力一個模仿便輕鬆混了進去，絲毫不會引起原主神識的覺察。
呃，元嬰的識海…不過如此啊。
無歸的識海是一片虛空沒有界限，自己精神海像迷失海無邊無際，雖知道自己是頂端的存在，但眼前這識海，當真不夠看吶。
這也稱得上海？
湖吧。
只見一方小天地，只有水。水面上，什麼也無，好靜的世界。
但水中，卻是有些異常。
夜溪仔細去看，只見一團白光被幾股黑氣圍追堵截，在水底掙扎輾轉。
那黑氣，透着怨恨猙獰的氣息，應當就是鬼氣吧。
夜溪的精神力探入水中，立即同化成周圍一般模樣，衝著黑色鬼氣殺去。
那鬼氣似有神智，又似神智不全。夜溪輕輕鬆鬆將一股鬼氣的後半截吞噬掉，可其他的鬼氣似未覺察一般，而且，被吃掉半截的那段鬼氣也是如此，只追着白色光團死咬不放。甚至夜溪試着攔住一道，那一道鬼氣也只是橫衝直撞一副眼中只有光團的痴情模樣。
有意思。
但現在不是研究這個的時候。
一口一口將所有鬼氣吞噬掉，趁着白色光團還在倉皇中未發現她，夜溪撤了回去。
“好了？”
夜溪精神力做的，無歸自然也看見了。
“味道怎麼樣？”
夜溪做了個噁心的動作：“不好吃，我好像看見一個個女人或瘋或癲或恨或怨，叫囂着拿命來人渣賤人狐狸精什麼的。滿滿的負能量，攪碎消滅了。”
無歸嘖嘖，看着地上面目逐漸恢復平靜的女人道：“這是女鬼來報仇了？看來這女人不是好人。”
“未必。”夜溪搖頭：“攪碎鬼氣時，我隱約看到幾個畫面，裡頭的男子可不是一個人，而且衣裳裝扮一看就不是一個地方的，甚至不是一個時代的。”
“你是說——”
“修士果然手段多，應當是有人弄來不同女鬼的鬼氣，讓她們誤以為這女人就是她們的仇人。”夜溪讚歎：“我以前也用過精神干擾，讓對手互相廝殺這一招。但——像這樣用不同的鬼氣放到識海里，嘖嘖，果然應當活到老學到老，修真界花樣真多。”
恰在此時，地上女人頭微微一動，緩緩睜開眼睛，目光如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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