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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在這裡看,師傅給你護法,萬一不妥,師傅直接毀了它。”

夜溪摸摸玉簡,盤腿坐下了。

貼上額頭,精神力瘋狂湧出。

剛剛她就發現了,這玉簡有些瘋魔。誰想看它,它就吞噬誰的神識,且越看裡頭內容,需要的神識呈階梯性跳躍增加。這東西,等級應當不低,不然師尊不會看個開頭就放棄,顯然她的神識不足以支撐看完,也或者,她捨不得。

才看了個開頭,夜溪的精神力已然消耗不少。

若是別人,可能就放棄了,但夜溪卻來了興趣,她倒要看看這小東西能吞她多少精神力。

紅線真人目瞪口呆,夜溪腦袋裡飄出的神識竟然濃到有了影影綽綽的形狀,只見一條大河從裡頭出來流入玉簡,猶如灌入無底洞。

我的媽,若是這麼個開啟玉簡法,自己那點兒小神識還真不夠用。

夜溪怎樣了?她的神識強到何等程度?能支撐多久?

隨着精神力的湧入,玉簡一寸一寸打開,無數黑金色神秘字體飄入她的精神海,就在精神海上空整整齊齊排列着。

夜溪無暇他顧,跟玉簡較上了勁兒。

半天后,夜溪腦袋上頂着一個巨大的詭異的圓形漩渦,一頭從她腦袋頂出來,一頭從玉簡上進去。

紅線真人握着一把短劍,靈力蓄滿,只等夜溪一個不對,她就把玉簡劈了。

好在,從頭到現在,夜溪神色一直安詳,甚至嘴角掛起一絲笑。

紅線真人有些後悔,早知如此,該去第三獄的。雖然自己啟動了護殿大陣,又打了無數層禁制出去,可還是覺得不夠安全。

門外頭,蕭寶寶空空金鋒抱着劍蹲在台階上玩。

他們早發現不妥,在紅線真人啟動大陣前,就把所有弟子趕到下頭去了,還下了命令不準靠近。

你一言我一語,看似輕鬆,眸底卻是慎重警惕。

月亮升起又落下,早霞鋪滿天。

夜溪終於睜開眼,那隻玉簡嗖一下化為流光消失在夜溪額心。

紅線真人看見的就是玉簡鑽入夜溪識海。

但其實,玉簡被無歸半路劫了,一嘴吞到肚子里。

開玩笑,夜溪的識海能隨便進?

玉簡掙扎兩下就被鎮壓下再翻不出浪花來。

紅線真人一動不動,全身都麻了。

夜溪笑笑:“師傅,好了。”

紅線真人心都麻木了,木着眼神道:“怪不得師傅不看,就這速度,十個師傅的神識也不夠它吃的。溪兒啊,你確定無事?”

夜溪笑道:“沒事。”

只是吸幹了她半個精神海。

這可是經過魔泉和海之乳雙重加持過的精神海啊,若是以前的自己,估計真有些懸。

“這玉簡里有個陣法,只能不停的輸入神識才能破陣。一旦破了陣,被吞噬的神識也會隨之還回來。所以,我真的沒事。這就是比誰堅持的時間長,無礙的。”

有時候撒謊不是壞事。

紅線真人一動,哎喲一聲,哆嗦着一張臉。

夜溪一看就是氣血堵了,忙上前給她揉胳膊捏腿。

紅線真人啊啊啊叫個不停,眼淚都要流出來。

夜溪感動:“師傅怎麼不動一動。”該不是一天一夜都沒變個姿勢吧。

紅線真人吸着氣:“我哪敢,你自己看不到,那神識流出來的那麼多那麼快,生怕你下一刻就被抽干,我又不敢生生打斷。”

神識一打斷,人就變傻子。

一邊變傻,一邊沒命,紅線真人一顆心將要糾結死。

終於緩過來,紅線真人靠着軟墊坐了,接過夜溪倒的靈茶。

嗯,涼的,算了,將就喝吧。

“如何?裡頭寫了什麼?”

夜溪一滯。

“你別說裡頭什麼都沒有!”

夜溪訕訕一笑:“有有,有很多,只是——”

“只是什麼?”

“除了開頭,功法正式部分的那些字我不認識。”

紅線真人驚呆:“原來你是文盲?那今天起,就去蒙學班吧。放心,沒人敢嘲笑你,學知識,不丟人。”

夜溪黑線:“師傅,你想什麼呢。我能是文盲?我是說,那功法里的字,我不認識,不是當今流傳的文字。”

紅線真人啊了聲,才反應來:“壞了,那玉簡是在遠古遺迹中發現的,該不是都是遠古文吧?”

夜溪懵了,文字不通?

無歸聲音傳來:“我認識,你能修鍊。”

夜溪忙道:“沒事的,等我回去閉關把玉簡煉化了就認識了。”

總不能今天說自己不認識,明天就能修鍊了吧。

“對啊,煉化了玉簡你自然就認識了。那我放心了,等你煉化了來告訴師傅一聲,是不是適合。不適合,咱們再找。”

夜溪感謝:“師傅對我真好。那咱去御獸宗買只——”

“打住。上次你認主認死了藍項鷹,藍項鷹多難得你知道嗎?因為這個,我都不好意思再與人家聯繫。還去買呢,等你能百分百認主再說吧。”

夜溪無話可說。

紅線真人揮手收了禁制,打開大陣,外頭三個跑進來。

“師傅,師妹,你們沒事吧?”

“沒事兒,師尊送了我一部功法,師傅給我護法呢。”

蕭寶寶想,這得是什麼逆天功法,看看都要護法。

空空開口直接問:“什麼樣的功法?”

夜溪撇嘴:“老掉牙的功法,等我煉化完了,才知道裡頭寫了啥。”

蕭寶寶恍然:“師尊送的。”

夜溪點頭。

“那肯定是好東西。”

紅線真人揮手:“好了,你們都回去吧,師傅要歇一歇。”

長時間繃緊心神,不是一般的累。

金鋒給蕭寶寶擠眼。

蕭寶寶忙上前,拿出兩隻盛在白玉碟里的烤魚來。

“師傅辛苦了,師妹辛苦了,吃些東西吧。”

夜溪一眼就認出來了,接過一盤:“我回去吃。”

紅線真人沒留意,笑道:“知道你們孝順,嗯,還挺香。好了,回去吧,莫不是要跟師傅分這小小烤魚?”

“哪能呀。”

四人忙跑了。

紅線真人笑了笑:“跑的真快。”

拿起烤魚身上叉着的小叉子,一塊一塊吃了起來。

蕭寶寶心細,把刺都挑了,魚身子切成小塊擺成原來的模樣。

吃了大半,紅線真人恍惚;“我怎麼覺得這魚頭有點眼熟?”

魚身上去了鱗,又塗上蜂蜜醬汁烤的,倒是看不出原來面容,可那魚頭,哪怕蕭寶寶特地烤的焦焦的,那比一般魚腦袋兩側多長出的兩排小骨頭卻還是帶着的。

好像,似乎,師傅水池裡的魚就是腦袋兩邊長骨鰭的。

頓時,喉嚨里那塊魚肉上不上下不下。

紅線真人要氣死,被小崽子拉下坑了。

算了算了,吃都吃了,還能吐了還回去不成?

紅線真人立即想開了,比方才還要細嚼慢咽的吃着烤魚,這不止是徒兒們的孝心,還是師傅的一片疼愛之心吶。

吃了再說,吃夠了才不負接下來的那一頓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