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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主臨去前,夜溪將這些時日吞天做出的藥劑拿出來。給一劍門一半,另一半留在了宗里。

“每個修為層級只能用一次藥劑,瓶子上有鍊氣或是築基的標識。築基女修用的,也有一些。”

門主神識一掃,大概六千隻左右,夜溪回宗沒多少日子,已經很多了。

“要不要一劍門買些藥材回來?”門主笑道:“我知道你的配方沒有保密。”

最先去與夜溪商談的焦琅和許仙仙,還保留着當時夜溪隨手扔出來的方子呢。人家隨手給的,他這個門主也不好意思奪弟子的東西,因此還是他們自己拿着。

這事讓他對夜溪不禁佩服,藥方都能隨地扔,這是多大的自信吶,也說明了夜溪的手段。

夜溪道:“自然,多謝門主了。”

長長的清單遞過去,又道。

“我這幾日先閉個小關,就去藏書閣。”

“好。”

幾日時間裡,夜溪抓緊將餘下的壁畫都繪出來,且標上數字重新拼接了。

門主親自帶着她去了藏書閣,親自帶着她進入傳承秘境。

裡頭五色光團飛近來。

“夜溪夜溪,你終於來了。”

“怎麼現在才來?”

“咦?怎麼就你一個人?”

“會說故事的空空呢?”

七嘴八舌,看得門主嘴角直抽,他身為一劍門的人,還是宗主,以前來秘境,哪一次不是被前輩們冷傲相對?面對着自己人,一個個保持着劍者的高冷范兒,怎麼對着別人家的小輩,一個個就變成糖稀勺子了?

不待這麼差別對待偏心到外邊的。

門主眼睜睜看着夜溪被光團們簇擁着往前走,前方一片明亮,自己身邊卻是漆黑,突然湧上一股被拋棄的錯覺。甩甩腦袋追上去。

到了壁畫前,光團們圍了個半圈,將一方空間照的溫暖明亮。

夜溪先拿出自己拼好的那些獸皮平鋪在地上。

光團不由湊上前看。

“啊,這就是壁畫破開重新拼接好的?”

“這個,好似也看不出什麼來。”

“笨蛋,這只是獸皮,壁畫上肯定有手腳,打破重拼後定然不是這個樣子。”

“哎哎哎,你這死老頭,誰笨呢,當我想不到呢。”

“別吵吵,等着看夜溪拼。那個誰,你別亂晃,都晃出影子來了,仔細夜溪看不清。”

“就是,別亂動,萬一割壞了就麻煩了。”

門主忽然覺得自己太不孝,早知道老祖宗們愛熱鬧,他就趕着弟子們隔三差五來陪聊了。

夜溪圍着拼接一起的巨大獸皮走了圈,將所有細節記清楚,又仔細回憶自己之前切割的線路,騰身而起,定在壁畫一邊的邊緣處。

“哎哎哎,夜溪飛起來了。”

“老子不瞎。”

“她用的不是靈力。”

“廢話,老子看不到是神識?”

“嘖嘖,這神識用的,爐火純青。”

幾個光團湊在夜溪無形翅膀邊仔細觀察。

“哎喲,這翅膀還是鏤空的!”

又有幾個湊上去觀察兼照明。

“還真是。”

夜溪目不轉定盯着壁畫:“這樣節省神識,只要掌握構建角度與扇動頻率。”

“嘖嘖,聰明的娃子。”

然後,站在下邊的門主就被嫌棄了。

“什麼時候也給咱收個夜溪一般的好苗子。”

門主呵呵,夜溪要是在一劍門,自己的心肝不得天天吊著?

拿出一把法寶匕首,夜溪往確定好的第一條線划去。

當——

匕首斷成兩截,上半截掉在地上清脆一響。

夜溪一呆。

光團道:“這壁畫可結實,不然不能保持這些年還完整如初。”

夜溪點點頭,取了自己的武器來,變成一個錘子,一個釺子。釺子按在線條上,錘子在釺子屁股上狠狠一錘。

當——

釺子沒斷,卻是前頭一彎拐了個大彎兒,再看壁畫,竟沒有一絲一毫的小裂縫。

收起釺子和錘子,夜溪略一思索,右手食指指甲長出一寸長,沿着線條狠狠一滑。

滋滋滋——

刺耳膜的聲音響起,但是——夜溪左手摸了摸指甲尖兒,又摸了摸壁畫,很好,勢均力敵,誰也沒攻克誰。

翻身落下,對門主攤手:“我沒法子破開壁畫,太結實了。”

門主還真不了解這個,畢竟一代代傳下來,沒有哪一個想過把壁畫打破了重拼的。

當即飛上去,從自己戒子里取出各樣刀劍匕首,一樣一樣試過去,一樣比一樣品級高,從剛開始的小心翼翼到後來的拼勁全力甚至氣急敗壞。

半天,門主飛下來,看着有些氣喘,不知是累的,還是氣的。

“各位祖宗們,這壁畫要什麼樣的法寶才能破?我真的沒法子了。”

光團們早看得躍躍欲試,此時全衝上去看究竟,還有些試着自己去碰去撞,結果無一例外。

看了半天,夜溪無奈道:“若是壁畫破不開,我也沒法子了。不然,這獸皮你們拿着看吧。”

眾人無語,哪怕這獸皮是拼好了的,但真實內容還在壁畫里,獸皮只是個表象,他們看什麼看?

“啊——想到了。”一個金色光團突然大叫。

眾人忙問:“你想到什麼?”

金色光團跳了跳:“不定金傘靈孢的汁液能成。”

“金傘靈孢?是什麼?”

“耳熟。”

“靈植吧?”

“廢話。”

門主忙問道:“祖宗,金傘靈孢哪裡有?”

金色光團不耐道:“我怎麼知道?老子在小黑屋待多少年了。”

任誰被關小黑屋個幾萬年,脾氣都不會好。

門主忙賠罪:“還請祖宗給點兒線索。”

金色光團還待拿捏,被別的光團踹着。

“好好好,其實我也不知道哪裡有。哎哎哎,你們別動粗啊。我說,我說。當年我練的是硬劍,我的劍自負是天下最堅硬的劍,沒有什麼能破掉它。後來,遇見誰來着,倒霉催的,拿着一根細細的金絲,愣是把我的劍給割了一個缺兒。老子後來花了多少精力才補全啊,那可是老子的本命劍。哎哎哎,你別踹啊,這不正說著呢嘛。那人與我提過,那金絲就是金傘靈孢里提煉出來的,割紙都割不破,卻最能切割任何金屬硬物。越硬越能切,應了以柔克剛那句話。”

“這聽着,有些意思啊。”一個光團開口:“那咱該怎麼去找?”

“找什麼找,老傢伙們又出不了這個鬼地方,讓靖陽去找。”

門主被光糰子們圍着,哪怕看不到他們的眼睛,也覺得壓力頗大。

“我這就去。”

夜溪:“那——”

門主:“夜溪,你先回去休息吧,你要的試驗材料過兩天就到。”

“好——”

“等等,着什麼急呀,好不容易來一趟,陪我們這些老傢伙們聊聊天再走。”

“就是。靖陽,把進出玉牌給夜溪,你先去忙吧。趕緊把那什麼金傘靈孢找着啊。”

心塞塞的門主被掃地出門,這次真有了被拋棄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