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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溪沒想到今天接連遇故人。

小的在下頭濃情蜜意也就算了,老的在上頭吹冷風是怎麼回事?

王子燎:“走啊,再上去看看啊。”

為防自家師傅的八卦隱私泄露,夜溪匆匆道了聲以後聊,就掐斷了會話。

氣得王子燎又甩了下手,轟掉無數碎石,掉頭就走,估計今年可能不會再回來。

夜溪打了雞血般鑽到厚厚的雪層下,不驚動上層落雪的往那倆人身邊湊,精神力保證自己完美隱匿。

只聽男的對女的道:“對你,對紅線,我問心無愧。”

正是桃花鐵三角之一的絮冉真人。

飛花真人紅着眼:“難道我就錯了?”

夜溪找到一塊大石,爬了出來,能看到兩人的側臉,又不會讓兩人發現她。

只要她不出聲,她就是一塊石頭,誰也不會覺察。

只見飛花真人穿了一身雅緻的綠色裙裳,在冰天雪地里甚是生動。

但夜溪私以為,還是自家師傅一身張揚紅衣在雪地里更漂亮。

紅色更能刺激男人的神經啊親。

絮冉道:“你沒錯。”

飛花立即道:“你們負我!”

夜溪一呲牙,看吧,飛花在意的從來就不止絮冉一個。

絮冉正色道:“我們從來沒有負你!”

飛花凄涼一笑:“是,是我的錯。”

絮冉似乎有些沉痛:“我們都沒有錯,只是造化弄人。飛花,我喜歡的從來只有紅線,我也一直只把你當朋友。”

夜溪撇嘴,只當朋友這種話很傷人啊親。

飛花猛的一甩雲袖:“可與你有婚姻的人是我!”

夜溪睜大了眼,老男人腳踏兩隻船?!

絮冉無奈搖頭:“我從來就沒答應,我們都清楚是怎麼回事。飛花,這麼多年了,放下吧。”

飛花冷聲一笑:“好,你先放下,我就放下。”

靜默許久,絮冉忽然笑了。

“我不可能放下紅線。飛花,就算我對不起你,你有什麼全沖我來。便是要我的命,我也不吭一聲。”

夜溪撇嘴,這話太慫了吧。

飛花心頭一怒,生生氣出血絲來。

赤紅着兩隻眼:“好,好,為了她你連命都不要!”

絮冉也變得冷硬:“你不是早知道。”

當年他與紅線差點兒雙雙殉情,早託付生死,他從未後悔過。

“你——”

飛花抓出法劍,絮冉微微抬着頭目視遠方。

那是十大門派駐紮的地方。

他是死也要望着紅線的方向呀。

飛花壓不住心底的苦澀。

低吼:“滾!”

然後——絮冉就滾了,再沒看她一眼,頭也沒回。

飛花痴痴的望着。

“是不是很傷心?是不是很難過?是不是很絕望?”

“啊——”突然冒出來的陰氣森森的聲音嚇了飛花一跳,急忙捂住了嘴。

夜溪悄無聲息立在她身後,見她猛的跳開轉過身,抖抖眉毛:“是不是很想哭?來,借給你。”夜溪拍拍一側肩膀:“讓你的眼淚落在我肩上。”

驚,怒,羞,恨。

飛花真人舉起劍,但沒動。

夜溪一點兒都不怕她兇惡的小眼神,伸着脖子望望絮冉真人小成雪片子的一點身影,嘖嘖搖頭:“人家伸直了脖子給你砍你都捨不得下手,活該被渣男瞧不上。”

一口老血衝到喉間,飛花真人使勁壓下。

冷笑:“那可是你師傅的老相好。”

夜溪嫌棄的揮手:“可別給他臉上貼金。我師傅身為合歡宗的真人峰主,至今連個侍妾都沒有,丟不盡合歡宗的臉。”

飛花只冷笑,收起劍要走。

“哎哎哎,別走呀。”

飛花不耐:“你要與紅線說儘管說,我可不怕她。”

夜溪笑嘻嘻:“我自然要說,我可是乖徒弟一枚。”

飛花真人翻了個白眼,當本真人孤陋寡聞沒聽過你的光輝事迹呢。

“咱們談筆買賣呀。”

飛花真人心中一動,和自己談買賣?接着冷笑,小兔崽子給自己下套吧?

夜溪指着已經看不見的絮冉真人,歪頭笑道:“真人把這老男人殺了,我給你一萬靈石,上品靈石。”

飛花真人一驚,擰着兩道細細的眉:“你耍我玩。”

“當然不是。我們師兄妹四個,沒一個覺得絮冉好的,並且——”夜溪臉上毫不作偽的厭惡:“他已經太耽誤我師傅了,早死早了。”

飛花真人不由心頭一跳,夜溪不是說假的。

“你幹嘛不自己去殺?”

夜溪聳肩:“師傅會怪我呀。不如真人去,有理由有動機,而且絮冉又不反抗,真人絲毫不費力就掙得一萬上品靈石,這筆買賣不好嗎?”

飛花真人轉身,要走。

“本真人沒興趣和你做買賣。”

“等等。”夜溪忙繞到她面前,緊緊盯着她的眼:“飛花阿姨,有件事情我很好奇。”

飛花真人挑眉,“阿姨”是個什麼鬼?

夜溪看着她:“要是我師傅死了你會不會傷心?”

什麼?

飛花真人一怔,隨即哈哈大笑,彷彿聽到天大笑話似的:“紅線要是死了,我會很高興,我會放炮慶祝。”

“真的?”

“真的。”

夜溪聳了聳肩,讓開路。

“好吧,恭喜飛花阿姨心愿要實現了。曾經閨蜜一場,想來我師傅也會很高興她的死能愉悅到你。”

飛花哼了聲,騙我?你還太嫩。舉步往前走。

夜溪聽着輕微的落腳聲,數數: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十。

“你給我說清楚。若是敢騙我,老娘剝了你的皮。”

夜溪心中比耶,就說這是一段複雜的三角戀吧,絮冉沒有那麼重要。

“呵呵,剛才說我們師兄妹都不喜歡絮冉,阿姨知道為什麼嗎?”

飛花真人冷着臉:“有話直接說。”

“因為被絮冉連累的,我師傅壽命不長了。”

飛花真人心一顫,隨即冷笑逼問:“是嗎?難道我是瞎的看不出來紅線她進階了?心法也突破了。”

看看,連心法突破都能看得出來,這得多關心呢。

夜溪反問:“那阿姨知道我師傅什麼時候突破的?”

飛花真人立時又赤了眼,咬牙切齒:“好巧啊,絮冉也突破了。紅線她的心法能破,是心結去了吧。這兩個人是在滅魔城就搞上了吧。”

百花宗觀人的法子不比合歡宗差,紅線,已不是完璧。

“是。”夜溪毫不猶豫承認,換了沉痛的表情:“阿姨猜到這個,卻猜不到他們是在魔域突破的吧。”

“什麼?魔域?怎麼可能?”飛花很清楚修士在魔域突破的難度,他們怎麼會跑到那裡去?再不願被別人發現,也不能跑去那裡呀,就不怕回不來嗎?

“正是,當日也是陰差陽錯,我們追趕一個魔族,被他手中一件奇怪的魔寶打中,不知怎麼到了魔域。幸好只是在外圍,並未被魔族發現。但師傅和絮冉那個啥的時候竟要進階。”

飛花真人臉一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