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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線真人接過不明物體,入手一絲柔和的光明的力量滲透開來。

一愣,可巧,這也是佛門裡的東西。

飛花真人彆扭道:“大和尚養了幾百年的佛玉,戴着玩吧,不稀罕就扔了。”

紅線真人不由嘴角一撇,只看這佛玉通透的佛光,這是功力深厚的大和尚供在佛前幾千年了吧?驅邪鎮魂養元守神,好東西啊。

是了,當年飛花氣瘋了據說是去佛門清修了一陣子,因此與那些不怎麼出門的大和尚很是熟悉,這是跟人家換的吧?

想到當年,心裡那絲愧疚又浮了上來。

三個人都不好過。

飛花這次是被自己二人傷得太狠要斷絕關係了?

夜溪:斷絕關係還會送你禮物?師傅你長長心吧。

可是紅線真人就是認定了飛花這是心死了,想起舊日美好,送個禮物做了斷了。沒見送的是佛門的東西嗎?她該不是要遁入空門吧?

這可不行!

大不了——

“我,我以後,不與你爭了。”紅線真人莫名話就衝出了口。

飛花真人聽得心一抖,有些悲涼:“是啊,還爭什麼。”

紅線真人心一縮,這真是心死了。

“你好好在你宗里獃著,不然,我不會放過你。”紅線真人說,你可千萬別想不開。

“你——放心,我省得。”飛花真人說,我不會讓你死不瞑目。

沉默許久。

“你保重。”

“你保重。”

兩人同時出口,愣了下,牽牽嘴角,同時轉身離去。

忍不住了,再說下去就要哭了。

本以為能看到一場激烈打鬥的宗主,懵了,看着回來的紅線真人眼圈紅紅,更懵,什麼情況?

“你,你們,怎麼回事?”

“世事無常。”紅線真人聲音帶着小小鼻音,幽幽一嘆:“當年是我們對不起她。”

“嗤,怪不着你們,都怪那群老不死。”宗主想到當年逍遙門和百花宗聯手威脅合歡宗就臉色黑沉:“是他們生生把你們…三個給蹉跎了。”

紅線真人只搖頭。

宗主看她如此模樣也不再多說,心裡直嘆氣,白長了個火爆脾氣,心軟的不像話,一點兒都不像合歡宗的人。

毒蠍美人跟合歡宗更配喲。

那頭夜溪駕着靈舟往南飛,也不拘泥會落在哪一塊海邊,反正到時候讓王子燎來接就好。

王子燎聽得夜溪說終於動身,眼裡明明在笑,臉硬是板着,嫌棄夜溪拖拖拉拉。

夜溪逗他,那我不去了。

氣得王子燎張牙舞爪,頭髮跟八爪魚似的亂飛。

走着走着就碰到飛上來劫道的,指名道姓要夜溪把東西交出來。

夜溪就抱着胳膊在靈舟上站着,來的人多,那四個一起跳出去迎戰,來的人少,四個人猜拳決定誰出戰。權當訓練和娛樂了。

就這樣應付掉五六撥,還以為就這樣一路打打殺殺到海邊,誰知,來了硬茬子。

“這是個殺手,專門給人處理仇家的。”蕭寶寶看着凌空立在靈舟前頭的冷酷中年大叔。

殺手沒什麼,有什麼的是他的修為。

元嬰,後期。

四人聯手也敵不過呀。

夜溪上前了,抱着胳膊把冷酷殺手打量好幾圈,彈了下舌:“別人買你來的?才買個小元嬰?”

殺手大叔不善言辭,冷冷一笑,放出一排金色利刃上中下奔着夜溪疾射而來,自己持着一柄三刺刀竟是比利刃還要快,瞬間閃到夜溪側後方,直刺心臟。

這手段,利落。

本王喜歡。

夜溪不躲不避,目光含笑,卻是隱隱看向腦袋前上方。

刺客眼皮一跳,她不可能發現!

可夜溪就是發現了。

說來,這刺客倒是好手段,法術攻擊,法器攻擊皆是全力而出,但最致命的其實是另一道無形的攻擊。

神識攻擊!

一道神識攻擊無形無色無聲無息奔着夜溪腦門就過來了。

不是他的本體神識,應當是一件能發出神識攻擊的法寶之類。

三刺刀刺到後心,夜溪瞬間前移,任由利刃叮叮噹噹射在脖子上胸腹大腿,舉手一握,狠狠一捏。

噗——

殺手大叔吐出一口血,震驚不已。

她竟能徒手捏爆他的神識攻擊!

夜溪轉身。

殺手大叔眸子一縮,自己元嬰後期凝出的利刃竟傷不到一個小築基分毫!

豈止啊。

夜溪轉身的瞬間順手就握住了殺手大叔震驚之下來不及收回的三刺刀,兩隻小手合攏一擰,咯咯咔咔,寬闊的刀面被揉成麻花。

殺手大叔:“...”情報有誤!他要殺了買主!

耳邊傳來一道幽深冷漠的女聲:“來不及了。”

什麼來不及了?

丹田劇痛,有什麼在生硬的撕扯。

殺手大叔不可置信的低頭,不,不可能,一個小築基不可能有這麼快的速度!

而且,自己的護身法衣,護身法寶——竟然…全碎了?!

什麼時候碎的?他怎麼不知道?

丹田裡的靈力瘋狂流竄而出,這副身體完了。

連最後的自爆都做不到了。

殺手大叔眸子一暗,夜溪看不到的後腦勺上悄無聲息鑽出一個金色的小嬰孩來。

小嬰孩激射而出,要逃,不到一丈的距離忽然就被彈了回來,似乎前頭有一隻大網攔住了他的去路。換個方向再跑,彈回。再跑,再彈回,再跑,再彈回。

夜溪將屍體甩到靈舟上,才收回精神力網,一把抓住金色小人兒。

“這就是元嬰了?”夜溪很是稀奇。

元嬰是金丹升級而來,凝聚了修士大部分的靈力。眼前這個元嬰五官清晰,神色生動,驚懼恐慌又怨毒無比。

這大叔的魂魄也在裡頭,這是要帶着元嬰去奪舍?

呵呵,自己讓他走了嗎?

夜溪只看了一眼,抬手就把元嬰塞進了嘴裡。嚼吧嚼吧,元嬰散為靈力消失在四肢百骸。裡頭的魂魄卻像瘋牛一樣順着經脈往神府衝去。

夜溪無語,找死也不是這麼個找法。自己一招就把他弄死了,他就不動腦子想一想,自己的舍就是那麼好奪的?

沒錯,刺客此時打的主意正是奪舍。儘管是個女修,但看在她修為不錯的份上,可以忍。

夜溪:呸,好大的臉。

求生的迫切讓刺客沒有發現他經過的經脈是不同於自己認知的詭異,急沖沖找到神府所在,迫不及待一撞——成了。

太好了,這個女修竟然沒有給識海設置保護屏障。還是太嫩啊。

但,真的是這樣嗎?

衝進識海的魂魄傻眼。

識海還能有如此模樣?

他的識海也不過是灰濛濛一片,如渾濁海水一般。與眼前波瀾壯闊的大海相比,還有上頭亮閃閃的金色星辰,縹緲的白色雲霧,還有銀色的沙灘比,他的識海簡直就是一個小水窪。

這樣的怪物,他能奪舍嗎?

一股不祥的預感驀然升起。

嘩啦——

一個巨浪打來,魂魄被浪頭打入海水裡,不等他掙扎逃脫,四周圍的海水忽然化成無數尖牙利嘴,瞬間將他的魂魄撕成碎片,捲入海水,再見不到一絲痕迹。

夜溪砸吧一下嘴,有些可惜,元嬰期的魂魄能量並不是很多,於自己如今的精神海來說,杯水車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