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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溪想到什麼,眼睛一亮:“你能把倉禹界煉化掉嗎?”

吞天一閃,差點兒摔下來。

“你真是高看我。”

“倉禹界不過是大些的秘境。”

“能一樣嗎?秘境里的法則是殘缺的,倉禹界的法則是完整的,衍生了天道的。好比秘境只是一塊碎肉末,死肉,倉禹界是老虎,獸王,我就是一隻螞蟻。螞蟻能吃掉肉末,能吃掉老虎?”

夜溪若有所思:“這樣嗎?”

吞天飛到她手邊,拉着無歸的葉子:“所以,你要努力了。到了仙界,仙人手裡哪個沒一樣兩樣寶貝呀,都不比我差,人家一個仙寶砸過來不死也殘。何況咱們的目標是神界。神的手段,不是現在的我們能想的,更不是現在的我們能抵禦的。你能走到現在不過是仗着神識無敵,且別人不熟悉你的底細。若是誰都知道你只神識厲害,人家只要遠遠站着,或者用什麼隔絕神識你就寸步難行。”

夜溪就是典型的遠攻廢柴。神識厲害又怎樣?本體厲害又怎樣?人家遠遠的來一記水攻就能把她衝到海域去。

所以,吞天憂心啊,不止憂心自己一個,更憂心他們這個團隊。

夜溪只能近戰,自己不能煉丹,火寶不好露面,無歸根本就不能出手。怎麼分析怎麼走不長久。

“等你實力上來能保住我們,我和火寶就不怕出現在世人面前了,也能幫你做更多事了。”

現在兩人一露面,妥妥的被修真界追殺夜溪的命,還會引來魔族和妖族的垂涎。

真的要被全天下追殺。

難道躲到海域去?不是害人家鮫王嘛。

“知道了。”夜溪心裡沉甸甸的,吞天說的不無道理,自己不可能永遠只靠精神力。

除了精神力,自己還能拿什麼與修士斗?

曉得夜溪心情不好,火寶自己主動鑽到吞天鼎下頭,釋放着小火苗。

無歸變回小蛇模樣,狠狠瞪着無歸。

無歸一瞬間僵硬,但旋即瞪了回去。

夜溪不快些變強大,自己和火寶不說,首先你這個越界者就不好過。

無歸不悅,小眼一閃,一道沉重的氣勢落到吞天身上,吞天生生受了,身子晃了晃,緊緊抿着嘴角。。

夜溪一拍桌子:“窩裡斗是吧?”

無歸立即叫委屈:“我為你出氣嘛,明明知道你沒有靈根的還這麼逼你。”

夜溪點着他的小腦袋:“吞天是讓我面對現實。”

“你已經做得很好了,神識打遍天下無敵手。”

“但還不夠。”夜溪把無歸挪到腦袋上頂着:“看我煉丹,以後不準欺負吞天。”

無歸哼哼唧唧扒着夜溪頭髮,幽怨嫌棄的小眼神對着吞天一掃一掃的。

吞天那個氣,明明夜溪最疼你,明明知道是你的錯也沒讓你跟我道歉呀,你幽怨個鬼!

火寶在吞天鼎下不露頭,他不是吞天,惹了無歸不高興一口不老少的肉就沒了。

夜溪走到吞天鼎前,蓋子放到一邊摸了把,裡頭溫溫的。

“就這樣把葯投進去?”拿着光禿禿的地黃精猶豫不決:“干煸?不加水嗎?”

吞天頓時無力:“你要做飯嗎?投。”

夜溪一鬆手,地黃精落入,還沒落到底,下頭一股火焰騰的跳起來,將地黃精裹住定在半空。

夜溪退後一步,小手在心口拍啊拍:“嚇死我了。”

吞天:“...”

“然後呢?”

吞天木然:“神識透進去,小心控制火力,把裡頭的藥液逼出來。”

“這不是火寶該做的事嗎?”

我忍,吞天:“你用神識觀察着,告訴火寶火力要大還是小。”

夜溪:“哦。火寶,你火頭小點兒,別烤乾了。”

火寶:我就是不說話。

吞天捏緊了手:“火頭小了,藥液逼不出來!”

“火寶,大點兒。”

嘭——

火寶要哭:“我只是大了一點點。”

吞天握着拳頭,看着殘渣,一字一頓:“神、識、看、着。”

夜溪心虛:“我也沒想的。”

“這跟你的煉體藥劑是一個道理。你兌藥劑時不是用神識密切注意藥劑內部變化的?要謹慎一點兒,小心一點兒,要讓藥力隨着汁液慢慢滲透出來,不能過急也不能太慢。”

天殺的,他寧願認個嬰兒為主這會兒也能煉出丹藥了。竟要從淬鍊藥草開始教,他的運氣都餵了狗才遇到這位嗎?

夜溪深吸一口氣,儘管沒什麼毛用,又剝了棵地黃精投進去。

火寶尤為小心的控制着火候,一點一點的往上加,眼見漂浮在鼎中的地黃精黃褐色的表皮外面慢慢有藥液滲出來。

成了?

夜溪屏住根本就沒有的呼吸:“就按這個火候來。”

嘭——

火寶欲哭無淚:“我真的沒有變火。”

吞天抹了把臉,他知道。

“再來。”

又一株地黃精投進去,嘭。

又一株,嘭。

又,嘭。

嘭嘭嘭。

無歸抽的眼角疼,對夜溪道:“休息一會兒吧。”

夜溪緊緊抿着嘴,又投了一株地黃精。

不出意外,嘭。

繼續。

不知嘭了多少聲,夜溪再去拿地黃精,最後一棵了。前頭爆掉九十九棵。

火寶茫然:“你們有沒有覺得奇怪?為什麼這些藥草全是爆掉的?”

“你想它們怎樣?”

火寶:“不是,我是說,藥草爆掉,應該是因為火太大溫度太高,可我發誓,我的溫度控制的很好,恰到好處。便是燃燒起來也不該直接爆掉啊。”

兩小隻一怔,是啊,前一刻還好端端的皮都沒焦,怎麼下一刻就突然爆掉?這裡面發生了什麼?

“夜溪再來,這次我和吞天都用神識看着。”無歸道。

夜溪點點頭,慎重將地黃精投了進去,神識連在上面,方便無歸觀察。

吞天也站在鼎邊上緊緊盯着。

火寶用比之前還要慢還要穩的加着火力,慢慢的,慢慢的,一層薄薄的水滲透出來——

嘭!

“怎麼回事?”

“怎麼回事?”

無歸和吞天一齊叫道,明明情況很正常,怎麼突然就爆了?

他們根本沒看出異常來!

夜溪沉默上前,不顧鼎里高溫,直接用手把鼎壁上糊了一層又一層的藥渣子抹下來,取了個木桶裝着。

三小隻聚在一起,苦惱討論半天。

“會不會是你的問題?”吞天對火寶道。

火寶立即叫冤:“我控制的很好。”

“不是,我是說,會不會是因為你品階太高,這些普通的靈植受不住你的火精之力?”

火寶一怔:“有可能。”

夜溪馬上站起來:“拿棵萬年靈藥來。”

無歸嘴巴一吐,一隻人形的紫金色人蔘就滾了出來,葉子上還帶着露水。

用兩隻手指頭夾着,夜溪嫌棄的直咧嘴:“你的口水?”

無歸傲嬌高貴臉:“我的口水豈是隨便什麼東西都能碰的?”

嘔——

夜溪直接把整株紫參投進吞天鼎,火寶一動,一抹紅色的火焰裹住紫參。

吞天:“這個溫度不行,這株紫參長了二萬年了,不是那麼好煉的,要高溫。”

吞天雖然不能自己煉丹,但對煉丹流程細節以及各種靈植的特點了如指掌,指導着火寶將火焰調在最適宜的溫度,四隻大眼瞪小眼,盯着紫參不搖頭。

不知過了許久,紫參表皮慢慢滲出淡紫色的液體,凝聚成滴,一滴一滴又一滴。

夜溪緊張咽了咽,捏着嗓子蚊子一般哼哼:“保持住,保持住。”

吞天更緊張:“慢慢來,慢慢來。”

無歸:“不着急,不着急。”

火寶:“小心着呢,小心着呢。”

嘭——

我去!